第九十章 反复无常
某男看到我却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去拿个碗,怎么像是去生孩子似的半天才出来。”
呃……我哪儿招他了?
“我在这怕你们说话不方便,主动给你们腾地还不好吗。”我若无其事的笑道。
邹子琛抬眸阴测测的剜了我一眼,“你倒是挺有眼力劲的。”
我胸闷,好吧,不跟病人一般计较。
我蹲到茶几旁边,打开保温桶,只见里面一层层,装的全是精致的菜肴,最下面一层是高汤,闻着有一股中药的味道,但很香。
“这里面还有饭菜呢,你少喝点粥,吃点饭吧。”我把保温桶里的隔层取了出来摆在矮机上。
他看了眼菜,“那是给你准备的,你吃吧。”
这饭菜是给我准备的,我有点惊讶。
“这么多我吃不下,再说你光喝银耳粥很容易饿的。”
“我现在不能吃油腻的。”他头没抬,慢条斯理的一勺一勺喝着粥。
看他喝的很爽口的样子,我嘴角不由的扬了起来,坐到他身边,忍不住问道,“明天还吃吗,我再给我做。”
他转过头来,眸子悠悠的横了我一眼,带着一丝暧昧,轻笑道:“就那么喜欢给我做。”
我被他这么一问,一时哑住。
他的嘴角却翘的老高,凑近我,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然后心情似乎很好的把碗里剩下的两口粥全部喝完,抿了抿唇,评价道:“嗯,很不错。”
向来嘴叼的某男,喝了一大碗银耳粥,让我颇有成就感,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望着他不由眉眼弯了起来,露出一幅痴傻样子。
“你是不是觉的我秀色可餐呀。”他突然横了我一眼,眼底却满是戏谑。
切……
我红着脸垂下眼睑,吃我的饭菜。
“那个汤要全喝完,医生说你老那样吐很伤胃,得好好调理一下。”他仰靠在沙上,像是漫不经心,语气却很认真。
“哦,”我脸上没表露什么,可心里还是暖暖的。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点关心我的。
吃完饭,医生带着护士过来看了一下,护士又给他量了一下体温。
邹子琛好像跟那个朱医生很熟,朱医生看到我有点诧异,投向邹子琛的眼神似乎在询问这位又是谁,肯定是被我跟欧阳雪搞晕了,不知道那个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了。
邹子琛却装愣,不介绍也不解释。
朱医生见他装傻,只笑着摇头,等护士报了邹子琛的体温,他松了一口气,嘱咐我一定要让他按时吃药,若晚上没有在反复烧,明天再观查一日,便可以出院了。
临走时,朱医生又看了我一眼,眼里似乎有所疑惑。
等朱医生跟护士出了门,我装做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这样让我爆露在别人眼皮下,不怕欧阳雪知道吗?”
邹子琛靠在床头,朝我伸手,我走了过去,把手放入他的掌心。他握着我的手,捏了两下,才抬头望向我,眼眸清冷锐利,“你是不是很怕被人知道你跟我的关系?”
我怕吗?我还真不怕,原来怕,是因为怕伤到陆正南,现在他既然知道了,我也没什么顾虑的。虽然名声会难听点,但对于我来说那一点都不重要。
“我怕的是,我们的关系会伤害到别人,其它的我从来就不怕。”我坦然的说道。
“你是怕陆正南伤心吧。”他一言击破。
我迎着他的目光,不惧他眼底的嘲讽,轻笑道:“我也怕伤到欧阳雪。”
邹子琛眸子微缩了一下,垂下了眼眸,似乎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即,他又抬起头,眼底清澈,噙着一丝难得一见的认真,“我允诺过她,将来会娶她为妻。”他说的坦然,淡定。
我怔住,与他对视良久,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破绽来,可是没有,心像是被什么重重的捶了一下,支离破碎。
我淡漠的勾起一抹莲花般的笑颜,“是吗……那万一她知道了我们的事,你要怎么办?”
他浅笑,“她只在意……是不是我最后一个女人。”
“所以,她也不在乎你先跟刘青青结一次婚,呵,”我言语不由带着几分讥诮,“不愧是留洋回来的,思想就是开放。”
邹子琛面色一凝,手上使劲一拉,我便摔趴在他身上。他擒住我的双肩,与我近在咫尺对视着,眼底涌动着一股我看不明的怒意,“那你呢?你现在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呵,我有后悔的资本吗?”我突然觉的他问这话好可笑,明明那个逼我的人是他,却像是我主动要求似的。哦,也不能那样说,只能算是等价交换,谁也不欠谁的,毕竟他没有拿着抢逼我。
“若,提要求的人不是我,你也会答应吗?”邹子琛目光突然变的有点急切,眼底闪着一丝苦涩。
他很少这样表露情绪。
“这个假设一点也不科学,全榕城只有你叫邹子琛,没有第二个人。”
“你是不是很想嫁给陆正南。”他眼底的苦涩竟变成了酸楚,让我很是费解。
说来说去,他还是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
我撑起身体,转移了话题,“该吃药了。”
他却紧扣着我的肩膀,不让我起来,眼眸变的阴冷,低吼道:“回答我,是不是?”
他这一病怎么人也变的怪怪的呢?
刚才的好心情被他那句要娶人的话搅的只剩下空壳,现在他又吼。
我负气,回道:“你都有想娶的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有想嫁的人呢?”
他目光一凌,“滚蛋。”一下甩开我的肩,我差点摔下床。
我站起来,望着他冰冷如霜的面容,气的眼直红,一时心里的委屈的不行。
男人难到都是这么不可理喻吗?
“邹子琛你是不是有毛病呀,你明知道我跟陆正南是清白的,你一次次这样子有意思吗。”我强忍着泪,嘶吼道:“你要是真的嫌我烦了,我现在就滚远远的,永远也不在你的世界里出现。”反正我就只是他的玩偶,可悲的是我这个玩偶有颗心,还完全被他迷惑了。
邹子琛眉头紧锁,冷冷的瞪着我。
“你倒是说呀。”我已然有点失控了,想着他这几天的不理不采,还有刚才的话,心里难受的无以论比,泪水瞬间又崩溃。
他喘着粗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隐忍着某种情绪。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这种人。”我怨恨,一时冲口而出,话落我惊觉捂住了嘴,见到他惊愣的睁开眼,我转身就外门外跑。
却在跑至门口时,被双有力的手擒住,他一个旋转把我按在了怀里。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简直没脸面对他。
他紧紧的把禁锢在怀里,任我如何奋力也挣不开。直到我累的使不出一丁点力气,瘫软在他怀里,他才说道:“别哭了。”
他声音沙哑里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喜悦。
我还是呜呜的哭着,“你放开我。”
他反而抱的更紧,像是要把我嵌入怀里。
“嗯……你总是这样,甩一巴掌给一粒甜枣我受够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我梗咽着。
他吻着我的脸颊,低柔的哄着,语声带着无比的宠溺,“冷冷最乖了,不哭了。”
而我因他那一句“冷冷最乖了,不哭了。”身体不由的僵住。
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每次阿哲惹我生气时,我一哭,他就会抱着我,柔声哄着我:童童最乖了,不哭了。
那样熟悉的语气,那样相似的安抚,让我如同穿越到了从前。
邹子琛没现我的异样,仍然紧抱着我,低低的哄着,“不哭了,嗯。”
为什么我总会在邹子琛身上看到阿哲的影子呢?明明他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难到这个世界真的有脾气相近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