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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回到上京

天亮的时候,大军已经离开崇州。

昨天一夜,君烨亲自带兵,缴清了崇州城内的叛军,连同被余太守重金收买的杀手,和所有上官焯留下崇州的内应,全部清除。

二白知道,他是不放心她,所以在临行之前,一夜未睡把所有的隐患都解决掉。

临行前,他还安排了兵马前往峪水,将君冥烈运过去的粮草全部都运回了泗水城。

百姓一片欢呼,城中店铺也已经开门重新迎客,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平和。

七日后,二白的伤口已经愈合可以下床,听外面侍卫说,君烨带领大军,已经到了承州。

而燕昭宇也开始安排回京的事宜。

将要回京时,二白去府衙后院寻找云熠。

新上任的太守还在来崇州的途中,余赋修的那些妾侍听说他出事,都已经裹着细软各自逃命去了,那些下人丫鬟也全散了,后院中一片萧条死寂。

二白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不见云熠的身影,以为他也已经离开。

正要走时,一衙役上前,恭敬请安,谄媚笑道,“公主有事尽管吩咐!”

“有一个叫云熠的男子是之前余太守的女婿,住在后院里,你可看到?”二白问道。

衙役摇了摇头,随即道,“下人虽然没有见云公子,但知道他在哪里!”

“在哪?”

“应该是在地牢里关着,公主请在这里稍等,小人马上就把云公子带来!”

“在地牢里?他犯了何罪,为什么关在地牢里?”二白惊讶的问道。

“这、这…。”那衙役讪讪笑道,“不光云公子,余太守的所有女婿都在地牢里!”

二白懵了

余赋修不就只有一个女儿,什么叫所有的女婿。

而且这余太守难道有在地牢中养女婿的习惯?

“到底怎么回事?”

那衙役只好将余妍儿经常带男人回府,然后玩够了就关在地牢里的事说了。

虽然说的隐晦委婉,但还是将二白听愣了!

不过联想到之前看到余妍儿和朱棒子的那一幕,似乎也就不觉得稀奇。

只是不曾想到,余赋修不但知道女儿做的这些丑事,竟然还推波助澜,骄纵她淫荡成性。

果然是一对奇葩的父女!

在崇州这种地方,天高皇帝远,余赋修便是崇州的主子,所以那么多人失踪被关,竟然都不曾暴露。

那衙役已经去地牢带那些出来,不过片刻就已经全部带了过来。

除了云熠还稍微好一些,其他人个个瘦骨嶙峋,蓬头垢面,因为长期不见阳光,人人脸色苍白,眼窝漆黑,十来个站在那里,似刚从地狱出来的恶鬼一般,着实吓人!

“是明鸾公主放你们出来的,还不叩谢公主!”那衙役高声喊道。

扑通、扑通,

那些人全部都跪下去,本麻木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点亮光,一个个大男人痛哭流涕,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大恩!”

公主?

云熠愣愣的看着二白,两眼呆滞,面上神情震惊。

这几年他游历在外,边远的州县、神秘的南疆、偏僻的深山……四处行走,只有一次在茶楼里,听有人说上京城中明府的明鸾公主是假的,真的明鸾公主已经找到了。

皇亲贵族的事向来百姓无关,不过饭余茶后闲聊唏嘘几句,对于真相,也无人得知。

他听后,并未往心里去,也从来没将此事和二白联系到过一起。

他一直以为,二白还是君烨的丫鬟,之前听说成了大司马夫人,还很惊愕,现在,却又说,她成了公主?

明鸾公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白吩咐衙役带这些被余妍儿关押的男人下去换套干净的衣服,让他们吃饱修养两日,问清楚是哪里的人,然后给他们盘缠,让他们回家去。

“公主如再生父母!”

“公主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

众人有跪在地上,说了些感恩的话,才跟着衙役出去。

“二白、你、”待众人一走,云熠才惊愕问道,“他们说你是明鸾公主!”

“此事说来话长,等哪一日有时间,我们再细说,你有什么打算,要回香苏还是继续游历?”

云熠惭愧的低下头去,“二白,你为何不问我为何同余妍儿定亲?”

二白低笑一声,“难道不是余妍儿逼迫你的吗?”

那名衙役去地牢里带人的时候,二白问了另一个衙役为什么这么多人上当,当然里面有些人是攀附权贵,但更多的是被逼迫的。

她相信,云熠也是如此!

云熠脸色更是涨红,如今他已经这番模样,更加配不上二白,也不再做肖想了。

以前在香苏时,他父母虽然喜欢二白,但一直觉得潇湘馆毕竟是个红娘馆,二白配不上他们家。

如今,一切竟然转变曾如此。

加上他和余妍儿在一起也是有私心的,更无颜面对二白。

“出来多年,你父母定然的对你十分担心,回去吧!”二白温和笑道。

云熠满面愧色,“是,我听你的,现在就回香苏去!”

说罢,他抬头看着这个从十六岁便放在了心上的女子,只觉自己离她越来越遥远,“你呢,二白,你还会回香苏吗?”

说完不禁自嘲了一声,二白如今已经是公主,尊贵无比,怎么还会回香苏。

“有机会,也许会吧!”二白轻淡的道了一声。

第二日,二白为云熠准备了马车和盘缠,送他出城回香苏。

云熠一路无言,只走的远的了,才回头看着女子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的身影,突然想起那一年,八岁的少女趴在墙头上,一脸的灵动,问道,

“这是谁家少年,长的这么俊俏?”

那清脆的声音被风吹散,再也听不到了。

送走了云熠,又过了一日,燕昭宇也启程,一行人有他来时带来的,有君烨安排护送的,还有关押君冥烈极其家眷的囚车,浩浩荡荡出了崇州,返回上京。

如今战事已了,燕昭宇最大的心腹大患也已经除掉,天下掌握在他手中,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囚车上君冥烈头花白,紧闭双目,一言不。

他身后的那些家眷哭哭啼啼了一会,大概是哭累了,此时也没了声音。

君澈被另外关在一辆马车内,燕昭宇听说在磐石城中,他救过二白,所以对他个格外的开恩了些。

但毕竟君冥烈是谋逆造反的大罪,君澈是罪臣之子,回到上京之后会怎样,谁心里都清楚。

天气极好,过了年以后,大地回暖,越往南走,越已经看到河水融化,垂柳泛青,一片春光明媚之景。

燕昭宇一身暗红色锦袍,慵懒矜贵的斜倚在裘锦上,唇角含着三分笑意,淡声道,“我来时还见到处都是冰雪覆盖,不过十几日,竟已经消融见春意了。”

二白趴在窗棂上,俊俏的小脸儿眯着眼睛,随着马车晃动,眸子里似也有水波流转,丝被风吹起,落在她粉嫩潋滟的唇瓣上,她唇一掀,淡淡的笑道,“是啊,春天来了!”

傍晚时分,一行人进了荆州。

青岚率军在城门外迎接,见到车队,远远的骑马迎过来,翻身下马跪地道,

“青岚参见皇上、公主殿下!”

二白掀帘探出头来,“九娘!”

青岚抬头,清淡一笑,“小公主!”

众人进了城,天已经快黑了,却有无数百姓涌在街上,高呼明鸾公主。

荆州府衙的官员也齐齐跪在城门处,恭迎圣驾。

二白转头对着燕昭宇道,“会不会等你回朝以后,就有大臣暗奏,荆州城中众民,只知有明鸾,而不知圣上!”

燕昭宇莞尔轻笑,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即便全天下只知明鸾公主也无妨!”

二白耸肩笑了一下,转过头去,继续看着车外。

他们歇在一处城郊别苑内,赶了几天的路,早早的便让众人下去休息。

青岚在二白房中叙了一会子的话,到了亥时便出来也回房了。

已是深夜,万籁俱静,弯月如钩,挂在屋檐上,散出凄迷的冷光。

过了子时,突然地上无数黑影出现,贴着墙角屋檐,身形迅猛,无声向着关押着君冥烈的后院靠近。

这个时辰守卫正倚在墙下打盹,黑影纵身跃入院内,倒挂在房檐下,嘴里长管一吹,如牛毛般的细针飞出去,闪着寒洌的冷光射入守在门外的侍卫后背上。

那侍卫只觉背上微微一痛,随即晕眩袭来,很快便倒了下去。

两名黑衣人纵身而下,自守卫身上取了钥匙,飞快的将房门打开,借着廊下幽幽灯火,只见屋子内一人歪倒在地上,一身囚衣,带着脚镣,头散乱的遮住面容。

“大人!”

一人急呼了一声,伸手去拽君冥烈。

然而他的手还不曾碰到地上的人,那人突然暴起,手中刀光一闪,一道血线飞出,那黑衣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身后的人倒吸了口气,心知上当,飞快的蹿了出去。

他快,身后的人更快,纵身一跃,手腕上的铁链猛然挥出,只听一声呼啦闷响,直直击在他后心上。

黑衣人被击飞出去,砰然落在地上,身体扭动了一下,撑着地起身,想要逃脱。

此时房檐上的黑衣人纷纷落下,想要营救同伴,和装扮成君冥烈的男子缠斗在一起。

然而几乎是同时,突然火光闪烁,顿时将不大的院子照的亮如白昼。

远门被推开,两排侍卫涌入,燕昭宇和二白缓步走进来,她身后,青岚率军将这些黑衣人团团包围。

而屋顶上不知何时也布满了侍卫,手持长弓,对准了院内。

燕昭宇勾唇一笑,“你们跟踪我们已经三日,以为进了荆州,鸾儿的属地,防守会松懈,所以终于出来了!”

黑衣人领一双冷目阴鸷的盯着燕昭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多言!”燕昭宇仍旧噙着几分笑意,目光清寒,淡声吩咐道,“将他们捆了,带到君冥烈面前,凌迟处死,明日一早将头颅挂在城墙上!”

二白抬眸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那领似想要反抗,手中长刀刚刚举起,屋檐上一阵飞箭呼啸,顿时将他射成了刺猬。

其他人顿时扔了兵器,再不敢动。

青岚立刻命人将他们带下去。

“冷吗?”燕昭宇将二白身上的披风裹紧,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他们本来并没有打算在荆州歇息,只是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二白猜到是要君冥烈,但路途上守卫严密,所以他们一直等待机会下手。

二白才和燕昭宇商议进荆州,给他们制造机会来劫人。看着地上的血迹,二白突然身上一阵阵寒,看到战场上那么多的尸体,她不曾惧怕,可是此时看到

这些将要被处死的人,她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凉意。

回到屋子里,好一会青岚才过来回禀,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当着君冥烈的面处死。

二白点了点头,让她下去休息。

躺在床上,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她手脚冰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直到快天亮时,二白才迷迷糊糊睡去。

出城时,二白一眼便看到被挂在城墙上的那些黑衣人的人头,七窍流血,头披散,引的荆州百姓一阵阵惶恐议论。

侍卫将百姓驱赶开,车队缓缓出了荆州。

青岚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才停下向二白道别。

“小公主,保重!”

二白点了点头,“你也是,保重!”

青岚一身黑色军袍,墨高束,面容清冷如旧,目光却幽深炙热,牵着身边的高马,向二白挥手。

已经走的很远了,二白回头看去,那道笔直的身影依旧站在那。

车又行了七日,看到上京的城墙时,自二白离开,已经快两个月。

百官在城外迎接,看到玄宁帝的车架,齐齐跪地高呼,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公户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呼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在整个上京城上空回荡。

朝阳万里,城墙巍峨,江山如画,都已经在他们脚下。

燕昭宇长眸缓缓眯起,流光闪烁,气势凌然,握着二白的手,回头勾唇一笑,

“鸾儿,这大燕终于又回到我们燕家的手上,从此,百官朝拜,四方臣服,再无人能凌驾你我之上!”

幼时看着父皇重病在床,皇权被一点点架空的那种无奈和心酸。

看着大臣对君家人比对他还要谄媚敬重时的悲愤!

鸾儿被关寒院,他却连侯府门都不能进的绝望和无助。

身为君主,却被人钳制,被臣子轻视的屈辱。

终于,在今日以后都已经成为过去!

二白握紧他的手,他十年忍辱负重,终于换得今日,所有的屈辱,必将使他强大。

他会成为一个英武神明的君王!

回到宫里,芙洛正迫不及待的等着,见他们回来,顿时飞跑过来,激动的跪在地上,

“芙儿参见皇兄!”

说着却已经抬头,对着二白眨了眨眼睛,眼泪就要掉下来,“鸾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先回了延寿宫,邱忠正带着内侍候着,手里捧着黄袍、玉带,等着给玄宁帝更衣上朝。

百官都已经乾阳殿内等候。

玄宁帝刚刚亲政,突然跑到战场上去,着实将这群大臣吓的不轻。

还好,很快前线传来捷报,百官才长长舒了口气!

“你和芙儿先聊,我上朝后便过来!”燕昭宇抚了抚二白的鬓角,柔声道。

“好!”二白点了点头。

一行人簇拥着燕昭宇而去,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鸾姐姐,我都快想死你了,我每天都担心的吃不好睡不着,偏偏皇兄还不带我一起去!”

燕昭宇一走,芙洛立刻向着二白诉苦。

二白歪头看着她,弯眼笑道,“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另外一个人?”

芙洛脸上一红,讪讪道,“我当然也担心君烨哥哥了!”

“对了!”她疑惑问道,“不是已经打了胜仗了吗?君烨哥哥他们怎么没一起回来?”

“他们还有事,很快就要回来了!”

“君烨哥哥好吗?有没有受伤?”

“好啊!”二白重重点了点头,叹声道,“我和君烨都很好,就是慕容遇他、”

“慕容遇他、他怎么了?”芙洛立刻紧张的瞪大了眼。

“他也很好啊!”二白波光潋滟的眸子中藏着狡黠的坏水。

“鸾姐姐!”芙洛脸色涨红,扭过头去哼声道,“人家一直都很想你,你回来就耍弄人家!”

二白笑了一声,“喜欢就喜欢,这样遮遮掩掩的不辛苦吗?”

“谁喜欢他?鸾姐姐说什么,芙儿听不懂!”芙洛低着头,摆弄宫装上的流苏。

“好,听不懂算了,反正我说的也和芙儿没关系,回来的路上你皇兄还说慕容遇立了大功,要赏他一个媳妇,你也见过,就是钱尚书家的那个钱珠儿。”二白抿着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芙洛皱了皱眉,“他根本配不上人家,等下我就去告诉皇兄,别让他祸害人家姑娘!”

“怎么会?我们阿遇风流倜傥,俊逸潇洒,身份又尊贵,那钱珠儿若是知道,兴许哭着喊着要嫁给慕容遇呢!”

芙洛眉头皱的更紧,半晌,才咬唇道,“谁嫁给他才倒霉!”

“小姐!”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兴奋的喊叫,随即一阵脚步声传来,果子跑的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看到二白,眼泪顿时扑簌簌掉下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二白离开以后,果子不愿一个人呆在宫里,请示了燕昭宇后便回了潇湘馆。

方才在街上听说皇上带着叛军回来了,连潇湘馆也没回,急急忙忙往宫里跑。

“行了,别哭了!”二白给她抹了抹眼泪,“七娘她们好不好?”

“好、好!”果子忙不迭的点头,“七娘和馆里都好,就惦念小姐,每天念叨你,七娘估计这会子还不知道呢。”

“走,我也想馆里的人了,我们一起回馆!”

芙洛也忙起身,“我也要跟鸾姐姐一起去!”

二白说走就走,出了宫门,一路向着潇湘馆而去。

街上繁华依旧,刚过了新年,气氛还未完全散去,叫卖声此起彼伏,异常的热闹。

一进潇湘馆,众红娘立刻欢喜的迎上来,有人已经往后院传过话去,

“掌柜的回来了!”

二白和众人寒暄了几句,七娘和月娘一起从后门走过来,脸上尽是激动的喜悦。

“月娘听说你回宫了,进不了宫着急,正过来和我商议怎么去看你呢!”七娘凤眸一挑,笑声说道。

“月娘!”二白展颜一笑,“走的时候没有通知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月娘淡笑摇头,“平安回来便好!”

因为二白回来,馆内一片笑语喧哗,惹的路过的行人频频驻足张望,以为馆内有什么喜事。

对面的脂粉摊上,一着月白色斗篷的女子回身,看着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二白,手掌缓缓握紧,指甲嵌进肉里,一道道血痕渗出。

她旁边站着一个妇人,正跟卖水粉的摊主讨价还价。

好容易还下来二文钱,妇人喜滋滋的将钗戴在头上,喜滋滋的问道,“文珠,好看不?”

小摊前的人正是柳文珠和李阿婆。

李阿婆见柳文珠听话,不再反抗,而且有柳氏在家里,也不担心柳文珠会跑,所以,偶然便带她上街,买些饰衣服。

毕竟将柳文珠打扮的越漂亮,才能给她赚更多的钱。

柳文珠脸若满月,双目流盼,唇若点朱,眉梢眼尾比以前多了几分媚色,越明媚动人。

“好看,婆婆戴上更年轻了呢!”

“这个给你!”李阿婆听了高兴,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根雕芙蓉花的金钗戴在柳文珠头上,低声道,“常公子说晚上要来,把他伺候好了,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柳文珠摸着头上劣质的的金钗,目光寒光闪烁,垂眸低头笑道,“多谢婆婆!”

两人买了金钗水粉,转身往回走。

柳文珠转头看了看潇湘馆,勾唇阴冷一笑。

进了胡同,经常站在门前的男人又猥琐的等在那里看着李阿婆经过,看到柳文珠,顿时目露淫光,嘿嘿笑道,“李阿婆,你这亲戚越来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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