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兵不厌诈
洪聿一路都在嚷嚷要找律师,三人谁也没理他,等到了,戈栋先把他关在审讯室,才回来问秦睿把他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秦睿自信地道:“他是收留霍臻的人,他不回去,霍臻肯定心慌,也许还会以为洪聿出卖了自己我们也不用关洪聿多久,两个小时后就放他走,这样就算霍臻依赖他,也不会再完全相信他撄”
“你想让他们起内讧”戈栋懂了,以现在霍臻的多疑,洪聿走这一趟,霍臻的确不会再轻易相信他了。而洪聿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霍臻把他拉下水又不管他,他怎么可能放过霍臻呢
照秦睿想的,戈栋和陆sr审了一会洪聿,关够两小时就把他放了。
洪聿还以为俞千凌在自己手上,秦睿顾忌才不得不放人,临走时还得意地对秦睿扬高了下颚偿。
“我送他出去吧”秦睿拖了他就走,到大门外,他才道:“洪聿,别得意,我知道是你帮霍臻,也知道你们的关系我现在放你,是我老婆还没找到等找到,我会和你一起算这笔账的”
洪聿冷冷一笑,心里已经决定,等拿到钱就杀了俞千凌,让秦睿后悔一辈子。
秦睿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道:“洪聿,你最好别动我老婆,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可能以为我说大话,那我就告诉你,刚才你在里面的时候,霍臻打过电话来给我说只要我愿意跟他走,他就既往不咎洪聿,我还没答应,但是要是我老婆出了什么事,赌了这口气,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记住了”
他扔了洪聿,退后两步,手插在裤包里,阴阴地笑道:“你别到最后现自己是替他人做嫁衣啊”
扔下这句意有所指的话,秦睿走了,洪聿呆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霍臻对秦睿的态度他一直都知道,那是超越了所有人的。
而且刚才秦睿在会所的时候,他和霍臻通电话的时候,霍臻还很好奇秦睿穿警服的样子,当时他就很吃味,现在被秦睿这一说,他就有一半相信了。
要是真的杀了俞千凌,让秦睿绝望,他一怒之下投奔了霍臻,那霍臻绝对会收留他的
越想他心里越没底,走到大路上,走出了很远才打了辆车,这车不用说就是警方的人先布置好的。
“去哪”司机是位老警员扮的,是省城那边的,很有经验,看到洪聿上车心神不宁,半天不说目的地就不耐烦地问道。
“去临江会所”洪聿随口道。他的车还在会所,此时也不方便去找霍臻质问,就先到会所。
司机开车上路,路过一个路口,看到有警方的人巡逻,他就随口道:“你说这云城最近是怎么了,那么多警察听说在抓一个逃犯,这逃犯也真厉害,躲了这几天都没抓到”
洪聿心中暗暗得意,警方估计做梦也想不到他把霍臻藏在哪吧他就着司机的话嗤笑道:“都是些草包,怎么可能抓到让人呢说不准人家早已经逃走了再给他们一年,估计也抓不到人”
“不能吧这么多警察,机场车站都守着,他怎么逃出去啊”司机不以为然。
“守着又有什么用,真想逃,很多漏洞呢”洪聿随口道:“而且现在又不是古代,出事了可以挨家挨户地搜查。那人要是不愿意逃,找个地方躲着,不用多,一个月警方就熬不住了等防卫松了,他再走也是一样的”
“这倒是警察也要做事,总不能为了一个人长时间的劳师动众吧哎,我看也抓不住”司机随口抱怨了几句,把洪聿送到会所收了钱就要走。
“大叔,你可以帮我做点事吗我会付你酬劳的”洪聿给了钱也不忙着走,坐在车上问道。
“什么事啊先说好,犯法的事我可不做”司机笑道。
“不是犯法的事,就是我有个朋友明天要结婚,他有很多亲戚要来云城,我这车不够,你帮我叫几个兄弟来,算我包车,行不”洪聿问道。
“这好办啊要几辆”司机问道。
“十辆吧明天十点你带他们到这,我先付定金,等晚上一起结账”洪聿道。
“行,那明天我准时带他们过来怎么找你啊”
洪聿把自己的联系电话告诉他,谈好了价钱才下车。
司机开着车在街上兜生意,顺便把这消息报了上去。
“要十辆计程车难道又想像霍臻甩掉宁城那样故弄玄虚了”秦睿一听就无语:“这是洪聿的主意吧霍臻同样的方法不会用两次的。”
“兵不厌诈也许霍臻就是想着你了解他,所以才故意这样做的”戈栋不赞同秦睿的话。
“先帮他找十辆计程车吧混几个我们的人进去”陈振宪本来想全部用自己的人,可是都是生面孔的话又怕对方怀疑。
“他十二点要钱,这十点就把人弄过去,我总觉得不对劲都换上自己的人吧免得连累无辜”秦睿建议道。
陈振宪就有些犹豫,想了想就让崔队去挑人。
戈栋和监视会所的人联系,那边说洪聿进了会所就没出来过。陆sr忍不住道:“会不会霍臻就是藏在会所里,所以他也不用东奔西跑地去见霍臻”
之前没有想到洪聿会是藏匿霍臻的人,再加上也没名头搜查,所以会所里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
“我觉得不可能你想,先前我们去会所,洪聿是打电话和霍臻联系,要是他藏在会所里,洪聿何必多此一举呢”
秦睿不赞同地摇摇头:“我觉得霍臻一定藏在一个交通便利,而且走动也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这个地方可以方便逃走,也方便他的同伙见面联系而且和霍臻以往的风格完全不同”
“我想到了一个地方”戈栋突然兴奋地道:“之前我们一直想着是洪聿收留了霍臻,可是如果是霍臻自己早就给自己准备了这样一个临时的避难所,那他选这地方是最安全的”
“什么地方”陈振宪和秦睿一起问道。
“五街”戈栋笑道:“这地方霍臻虽然不常去,可是他做这一行的,在那边肯定有关系而且就像秦睿说的,五街靠近车站,交通便利,最重要的是,住在哪里的人乌龙混杂,他只要稍微入乡随俗一点,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安庆总裁会住在那种地方呢”
陈振宪不了解五街,陆sr就耐心地解释。五街算是云城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了,靠近车站,房子都是四五十年代就建的,原来的房主都靠做生意起来了,很多人都搬出去,把老房子出租或者自己继续做生意。
这出租的房子因为靠近车站,很多就开起了私人旅社,因为房子陈旧,住的人都是住不起酒店才入住的,什么人都有。
这五街一带慢慢就变成乌龙混杂的人住的地方,有些做特别生意的也在这些旅社出入,买毒品的,贩毒的,应有尽有。
云城警方不时出动打击这些人,可是去到却没什么收获,这还要归功于五街的地形,因为是老街区,四通八达,一条不足一千米的街道就有十多个巷子,而且都互相通着,车又开不进去,全靠人力的话要出动一支部队才行。
当地政府几次要改造这街区,可是都被这里的业主抗议不了了之。这街区家家户户都是靠出租房子铺面赚钱的,而且因为这些旅社和特种生意都很赚钱,这街区的铺面都很值钱,这要改造了,断了人家的生路,谁肯啊
从这地方出去的,有人生意做大了,和上面的人也有联系,想动这街区,没有过硬的后台,谁也拿不下来。
曾经有位市长不信邪,铁了心要改造,结果计划报上去没半年,这位市长就被调到别处了,由此可见五街改造的困难了。
陈振宪一听霍臻躲的地方是这种地方,头也大了,这次突然出动抓霍臻,虽然已经和市里打过招呼,而且主战场也不是在云城,可是出动了那么多警察,当地的官员还是有意见的。
这要兴师动众去五街抓人,人抓到了倒好办,要是出了什么纰漏,自己就是当其冲要被责问的。
他倒不怕当地的官员,只是人在屋檐下,给人家惹了麻烦,戈栋,张局都是云城的,他多少也要替他们着想。
这些政治上的关系,他不方便和众人说,想了想就道:“戈sr,那你们有办法进五街落实霍臻的住处不引人注意吗”
“这办法是有,就是落实了也不好在五街动手,那边太复杂了,只怕我们才到街口,霍臻就溜走了”戈栋和陆sr毕竟是云城的警察,两人都很熟悉五街,霍臻要真藏在那,的确不好动手。
“先落实吧现在最关键的是弄清他到底有多少炸弹,手下有多少人在帮他我们时间不多了,不能这样被动”陈振宪心烦地道,
“好,我这就去找人问问”戈栋走了出去,秦睿想了想跟了出去。
“你跟来做什么”戈栋听到脚步声回头问道。
秦睿道:“我也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别去了,你太惹眼了”戈栋阻止道:“你还是留在这休息吧,明天够你受的”
明天这一战才是关键的,戈栋知道秦睿身上的压力,不想让他跟着自己跑来跑去。
“我就坐车上,不管你的事,你就带我兜兜风吧”秦睿坚持。
戈栋没法,只好带他上车,他也不直接去五街,带着秦睿绕到城东一家酒楼,他远远停了车子道:“我去找人打听消息,你就留在车上等我”
“嗯,去吧”秦睿知道他是去找线人,就留在车上等,闲着没事,他拿出手机调出五街的地图看着。
他一直在琢磨,霍臻拿了钱要怎么离开云城呢是像洪聿说的躲过风头再走,还是明天就离开呢
以他对霍臻的了解,霍臻一定是急着走的,留下来他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多呆一天风险就多增加一分,他又不是喜欢躲躲藏藏的人,既然这样,那他会选择用什么方法离开呢
而最重要的是,霍臻对他还没出手,他决不会这样离开的。
他的目光落在五街旁边的车站,这是火车客运站,每天有几十班车开往各地,客流量大,人也很杂,霍臻要是混进去,搜捕也很难。
他如果选择了这种方式逃走,那可能就像他建议阿蔡的方式,大隐隐于市,不用跑到国外,改头换面就能躲一段时间。再利用自己以前的关系混出国,那他就像鱼游进大海,再也抓不到了。
那他走之前,要怎么兑现惩罚自己的承诺呢
秦睿可不觉得霍臻就是说说而已,他这次功亏一篑都是相信了他,他不会允许这个错误没有改正的机会的。
秦睿想着就有些不安,觉得自己被一双暗中的眼睛盯住了,他有种预感,就算把钱给了霍臻,他也会引爆炸弹的,只有在混乱中,他才能趁机逃走。
而这个安放炸弹的地方可能还不止一处,霍臻这是豁出去了,他要彻底地报复自己,报复云城。
他越想越不安,拨了陈振宪的电话,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陈振宪也想到了这种可能,被秦睿一说更是不安:“我们时间不多了,明天十点前不找出放炸弹的地方,明天云城可能就大乱了。”
试想一个地方生爆炸都够引人注目,几个地方都生爆炸,云城会乱成什么样呢
“洪聿那个小跟班必须尽快找到,秦氏在云城的分公司也要逐一检查,还有各个人群聚中的地点都要一一排查”秦睿建议道。
“嗯,我来安排吧你们先找到霍臻”陈振宪吩咐道。挂了电话,他又和张局赶到市委,和领导班子说了厉害关系,要求增加人手帮忙排查。
接待他们的领导了一阵牢,觉得这都是国际警方惹来的祸事,如果他们不动霍臻,哪会有这一劫呢当然他也不敢明着说,就是抱怨了几句,就赶紧和部队联系。
张局又和省城的领导沟通了,连夜调集大批警力支援。
众人各自分工忙忙碌碌,戈栋这边也联系了,还在等结果。他回到车上,对秦睿苦笑道:“要是明天出了什么事,你这次所有的功劳都会被抹杀,你想过吗”
秦睿哪有空想这个,闻言怔了一下,淡淡地道:“功劳被抹杀我倒不在意,我就希望大家能平安无事就好”
“希望如此”戈栋郁闷地递了支烟给他,自己也点燃了一支,愤愤地道:“我就希望和敌人真枪实弹地干,讨厌这样被动你说云城这么大,能藏炸弹的地方那么多,大海里捞针,胜算的机率很小啊”
“也不能这么说,霍臻不可能亲自去安放炸弹,总要有人去做的,只要找到这些人,我们就能找到炸弹”秦睿安慰道。
“还是把洪聿抓起来吧,也许能从他口中撬出什么他也在云城生活,总不能见云城被毁了无动于衷吧”戈栋烦躁地道。
秦睿低头想着,半天没回应,戈栋一转头,看到他烟灰都快掉到裤子上了,就推了推他:“想什么呢烟灰”
秦睿猛抬头,烟灰还是掉到了裤子上,沾了一点火星,把裤子烧了一个洞,他差点跳起来,眼睛却亮了,抓住戈栋道:“洪聿现在还在会所吗我知道炸弹藏在哪了”
“炸弹藏在哪”戈栋被打了激素一样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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