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最可悲的是你

窘然间听到申子晋如此说自己，乔瑞不由地愣了一下，眼神忽闪了一下，但很快，快到就连站在他面前的申子晋都没捕捉到这抹异常的变化。

只听乔瑞毫无感觉地开口道：“别说得像似你什么都高明一等的模样，我乔瑞在乎的东西你又如何看得懂？所以废话少说，柴雪与我女儿到底在哪里？”

申子晋突然无限悲哀地看向乔瑞，直看得乔瑞心里都觉得毛了，他才移开视线，却一声不响地又要抬步往前走去。

这下乔瑞没第一时间阻止他，而是奇怪于申子晋那种低落的神情到底为何？就好似死了亲人的是他而不乔瑞那样。

啊呸！乔瑞忍不住碎了一口，才示意让菊嫂带着乔夫人到车上去等着他，他一会再过去。

只见申子晋脚步不停，径自往乔老爷子的幕前走去。

这下乔瑞更加奇怪了，如此反常的申子晋，乔瑞还是第一次看到过，这完全不符合他身为律师的严谨的特质，却在这一刻，申子晋确实很不在状态当中，仿佛丢了魂儿似的，连脚步也显得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地轻飘飘的。

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乔瑞猛然间加快脚步追上前去，不由分说地问道：“申子晋，看你的模样是不是柴雪她们又出了什么事了？到底如何，你倒是吱点声音呀！”

然而申子晋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前行，仿佛他来到这里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来悼念这位已逝的老人家的。

很规正也很敬重的三鞠躬，乔瑞站在他身后看着，一时也不好打断，怎么说这也是对死者的敬意，任何人都不能对其褒亵的。

俩人站在墓前又沉默了一会，谁也没先出声的打算，好像一切的矛盾与恶言相向的都在申子晋刚才那弯腰低头一拜间，全都化为虚无一般，而各自沉淀在各自的思绪当中。

良久，也许是申子晋先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先，他毫无预兆地开口就道：“我也找不到雪儿，明明昨天早上一切看起来都好好的，但眨间，她趁着我出去的一会儿之间，就带着乔恩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甚至连寻找她的蛛丝马迹都寻不到。

幸好无意见到了一份报纸，还以为猜想到她是因为这件事情而着急着重新回到华市，又不想让我知道难道为情，所以才悄悄回来的。”

却不想，原来她根本连就里也没回来过，是我的判断出现了错误，还是根本就是你曾经所对待她的方式太过让她无法再次面对了，所以在这样重要的时刻，她依然毅然绝然的转身离去。”

申子晋的语速很慢，但却恰到好处地字字敲进了乔瑞的心底里，令乔瑞一时也不记得要去打断他的话。

等乔瑞回过味来，却见申子晋早已转身往回走了。

乔瑞立马又想追过去继续追问，但才动脚，却又顿住了。

不仅回头看向那墓碑上的乔老爷子的画像，只觉得画像当中，乔老爷子的眼神依然炯炯有神，并且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乔瑞，仿佛在向乔瑞说道：“小雪是我乔天明唯一的儿媳妇，别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承认的。”

冷风越吹越急了，乔瑞不自觉地拢紧身上的黑色大衣，在这万念俱静的墓园中，乔老爷子的画像更加神秘起来，让乔瑞都不自觉抖了抖身子，突然又郑重其事地深鞠一躬，像在回应了乔老爷子的话一般。

从墓园回来，当乔瑞试图想经再去找申子晋的时，事情又现了转变，申子晋仿佛昨天就没出现过一样，再次人间蒸了，无论乔瑞如何找也不见人影了。

甚至与他最友好的江和泽居然根本不知道他昨天有回来过的迹象，还反过来问乔瑞到底是不是真的？

乔瑞不禁揉住深拧起来的眉头，有那么一刻他都怀疑昨天在墓园里看到的不是申子晋，而是他想柴雪与女儿想疯了，可也不应刻印象出申子晋的模样。

现在看着江和泽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都有点懵逼了，但无论如何，昨天与他一起看到申子晋的还有菊嫂与乔夫人，所以乔瑞可以很确定地说，他昨天确实看到申子晋了。

见乔瑞如此斩钉截铁，江和泽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低头深思了一会，突然起身并叫上乔瑞道：“走，既然他说柴雪在他的眼皮低下消失了，我也不放心，一起去找找他吧，总不能真让柴雪母女俩流落街头的。”

这才想起来这茬事，当初乔瑞丢掉脸皮地来求问他，还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情情，如今却如此的心急，难道乔瑞对柴雪比申子晋对柴雪的态度真的有那么的不堪比吗？

但不管怎么说，江和泽能站出来与乔瑞一起去找申子晋，总共比乔瑞完全蒙眼摸象的来得强。

却不想，依然毫无果，连江和泽都没撤了，他甚至猜测道：“也许申子晋已离开这座城市了。”

但申子晋所选择离开的方式真的很隐避，就连在华市是老大一样人物的乔瑞，都无法察出他到底是如何避开重重监控，远走他乡的？

其实也很简单啦，乘坐哪种交通工具不用实名制的，而且人又多，又容易模糊人眼线的，只有一种可能，申子晋包括柴雪都选择了辗转换车的长途或短途汽运了。

这玩意寻起人来不花点人力物力，确实不好找人，更何况他们很可能是半路上车的。

一下子，乔瑞只觉得这茫茫人海，柴雪带着乔恩无处不在的，但他就是没法找到她们。

就好像柴雪她们正躲在一个暗处，不时偷偷地窥探乔瑞一眼，等他快要找来了，又“梭”的一下消失地没影了。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接二连三地打击着乔瑞，就算铁打的人也快要承受不了，更何况乔瑞仅是具血肉之躯！

看那迅速的瘦了一圈的身影，眼窝深陷，胡子拉渣的，满身满脸的疲惫，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疼一番的。

但唯独有一人是例外的，在乔老爷子走后的第三天，头七还没过，就拖家带口地登门上乔家来了。

当其时乔瑞正好不在家，只有还在悲痛当中还没缓过来的乔夫人。

于是乎，在面对这一家子来势冲冲的登门拜访，真的有种人走茶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