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师徒之情

028师徒之情

如果说，对阵皇家马德里让马拉加球迷看到了切纳穆里斯天赋的才华，那么和奥萨苏纳的这一战，则让他们清晰地认识到西班牙人在如今的马拉加球队所具有的无与伦比的作用。小说

“他是上帝派来帮助马拉加崛起的天使！”一位马拉加球迷这般动情道。

马拉加这个赛季的赛程并不轻松，除了西甲联赛，还有国王杯要打。

西班牙国王杯，是将西班牙四个级别的俱乐部“不分贵贱”混合捉对进行淘汰赛，也是被媒体评为辅佐小俱乐部的杯赛。

国王杯对地方小俱乐部的经营具有刺激和促进作用，不少低级联赛的球队凭借对战西甲球队一场比赛就能赚够一年的“口粮”。

05-06赛季国王杯赛制改革，低级别球队在与西甲球队相遇前要经过几轮淘汰赛。从某点而言减少了西甲球队的比赛数量，降低了比赛的爆冷可能性。但同时，小俱乐部的收入也会减少。

按照西班牙国王杯赛制，前三轮的外围赛采取一场定胜负，从第四轮开始直到半决赛都将采用主客场两回合赛制，而最终的决赛则将一场定胜负。

不用参加欧洲赛事的11支西甲球队直接进入第四轮，和前三轮决出的17支球队经过两轮淘汰赛，决出七支胜出球队。再由这七支胜出球队和西甲9支参加了欧洲赛事的球队组成16支队伍，进行主客场两回合比赛，直至决出冠军。（注1）

国王杯第四轮第一回合的比赛，就定在对阵奥萨苏纳的三日后，与西甲联赛第九轮也只间隔三天。

是以在对阵奥萨苏纳时，费雷拉才有心保留穆里斯的体力，不让本身就存在体力“缺陷”的穆里斯频繁上场。

但这个决定，还是让费雷拉遭到了不少非议之声。

阿尔萨尼主席，虽然对费雷拉的决定也有不解，然而已经认命费雷拉做了主帅，这两轮对战又都反击得很漂亮，他不妨再观察一段时间。

尽管精明的阿联酋老板，也知道这两轮反击战，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

27日，赫库斯对阵马拉加。

赫库斯是一支阔别十三年才重返西甲的升班马，上个赛季，他们获得了西乙亚军。

重回西甲的赫库斯，可以说是斗志高昂、来势汹汹。

上半场，两边球队打了个0：0。双方球员挥都很勇猛，赫库斯这一支经历过低谷最终爬回到西甲球队的升班马，向人们展示出了他们顽强的斗志。

尤其在破坏掉一*马拉加的进攻后，他们表现出的酣畅淋漓的战斗欲以及呐喊，让费雷拉教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当机立断地让穆里斯去热身，不能再由着赫库斯继续挥下去了。

下半场，穿着黑色球衣的西班牙人出现在荷西利高佩雷斯球场上，让不少人惊呼着黑色幽灵来了——

奇怪的是，这只幽灵并没有在荷西利高佩雷斯球场挥他鬼魅的速度，也没有上演精彩的过人，他甚至都没有展示在埃尔萨达尔体育场如定位仪般的精准长传。他只是轻动着脚尖，给出一个个恰当的短传，将被赫库斯打乱的马拉加进攻线重新串联在了一起。

比赛结束，马拉加只以一分的领先优势赢得了胜利。球迷对此并未有所不满，反而对这场比赛的评价甚高。

那不是一个眼里只看得到胜利的年轻人，他比谁都清楚，这支球队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他的睿智和冷静，赢得了所有人的交口称赞。

而他在场上挥的作用，也越来越像一个救援王牌。因为他每次被派上场，都是为球队救急。

尽管球迷们更希望费雷拉教练能重视这名小球员，将他作为整支队伍的核心，率领着马拉加一路前进。而不是这种有需要了，才把他推上战场。

费雷拉对穆里斯的表现很满意，与此同时，他也在积极地请体能教练为穆里斯制定最合理地训练方案。

西班牙人能在场上踢多少时间，直接决定了他们这个赛季能走多远。

西甲联赛第九轮，马拉加主场对阵皇家社会。

这一次，西班牙人出场，并且率领着马拉加在上半场结束时，赢得了两个球的领先。

皇家社会的队员，今日似乎都在梦游。而马拉加这边，两个进球大大鼓舞了他们，攻击也越凌厉。

费雷拉自认以目前的状况应该能保持胜局，便将穆里斯换下了场。

穆里斯面上有犹豫，他清楚皇家社会并非没有了战斗力，相反，在梦游的表象下，是暗潮涌动，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给马拉加致命一击。

可他是球员，教练是整支球队的主帅，教练听进去了他的意见，那是他的荣幸。但不代表他可以插手主教练的安排，他要做的是服从。

在这种时候，也只能相信马拉加的队友能扛住皇家社会即将到来的猛烈攻击了。

这是一场看着很惊心的比赛，马拉加本来稳操胜券，但整个下半场，被突然神勇起来的皇家社会队员直接打蒙了。

先是卢克受伤下场，紧接着前腰费尔南多也被人下黑脚，愤怒的西班牙人直接抡起拳头，打了对方球员一拳，直接被红牌罚下。

反观皇家社会那边，他们保留了大量的体力，似乎就等着穆里斯下场的这一刻，追着马拉加痛揍猛殴。

若非阿尔瑙扑出了最后一个进球，马拉加队员拿出了拼搏的决心，领先两分的马拉加将会交出胜果，由着皇家社会取走三分。

这场比赛虽然是以平局收场，但几乎所有的球迷和俱乐部高层都愤怒了。

嚷着要费雷拉下课的声音不绝于耳，他们认为，波尔图名帅不适合率领马拉加这支球队，让他回波尔图去吧！

在他们看来，费雷拉教练只是为了确保在更衣室的地位，故意打压切纳穆里斯，缩减他上场的时间。

而皇家社会一连串的反击，让他们最恐惧的并不是一场平局，而是西班牙人体力不足的弱点，闹得众人皆知了。

若非体力不足，费雷拉教练为何急吼吼地让西班牙人下场？那些外行人，只会认为费雷拉打压西班牙人，聪明人则能判断得出费雷拉教练这是用心良苦地隐藏西班牙人的弱点。

是的，皇家社会通过前几场的比赛，现了费雷拉教练每轮比赛都只让西班牙人打半场。而从对阵皇家马德里的比赛录像来看，西班牙人下半场确实有些体力不济。虽然重现了上帝的进球，也能看出他是在强撑。

于是，皇家社会的主帅做出了这一个大胆的布置。若西班牙人上半场上场，他们就打得保守一点，尽可能迷惑马拉加队员和主帅的视线。待西班牙人下场，便是他们反击的时刻。

若西班牙人下半场才上，那他们上半场就往死里打，而下半场则龟缩防守，保持胜果就对了。

比赛结束过后，费雷拉被请进了主席办公室。

阿联酋老板请费雷拉入座，并亲手为他泡了一杯少糖的咖啡。

这之后，两人相对而坐。阿联酋老板在一阵沉默之后，微笑着开口，“球队的事，让费雷拉教练费心了。那些小子都还听话吧，我是说，有没有服从你这位主教练的安排？”

“谢主席先生的关心，这都是我的份内之责。队内的气氛很好，每个人都是一条心，渴望这个赛季打出优秀的成绩来回报俱乐部。”

“可我听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主席先生——”

“费雷拉教练不喜欢切纳-穆里斯？因为他不够听话，还是他已经威胁到了你在更衣室的地位？哦，别放在心上，我的主教练先生，我不过好奇一下，放轻松~”

费雷拉教练的神情却很严肃。

“主席先生，没有人比我更看重穆里斯的才华。因为我是他的主帅，有这样一位天才型球员在队上，是每一位主帅都倍感骄傲的事。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每场比赛都能打满全场。但事实上，对阵皇家马德里的比赛，穆里斯赛后的反应很大，当时全体队员都在场，可以为我作证。”

“这几轮比赛，穆里斯还有不少的体力，费雷拉教练是否对他保护过度了？”

“这是为了，穆里斯能够站在更多场比赛的舞台上。”

阿尔萨尼看着费雷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

马拉加俱乐部球场。

穆里斯站在球门前，不断练习着任意球。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球场周围耀眼的大灯，照亮着整个球场。依稀只有穆里斯一个人，在球门前一次又一次地将面前的皮球踢到球网任意角落。

费雷拉不知何时站在了穆里斯的身后，看着西班牙人高高抬起腿，皮球便如一道极光，射向了球门。那球高出了横梁许多，却在网前极速坠落，恍如从天空劈下来的战斧，端的惊人！

费雷拉赞叹之余，神色却有些复杂，似在可惜，又似在遗憾。却还是拍拍手，走上前去。

“教练。”

“是在练任意球？”

“嗯。”

“许多的中场巨星，都有一手惊艳的任意球绝技。像是巴西后腰马科斯-阿松桑，甚至不用助跑，就能够用右脚踢出弧线巨大的恐怖任意球。有‘天使之脚’之称的马塞利尼奥-卡里奥卡，能在球场的任何地方踢出各种风格的任意球，被誉为南美至尊。巴西小儒尼尼奥和意大利皮尔洛，闻名的落叶球，也经常上演绝杀。还有万人迷之称的贝克汉姆，虽然那张脸为他增色不少，但他的任意球着实不错。尤其是他的‘贝氏弯刀’，让不少球队都成了他的刀下魂。噢，是了，我们的穆里斯也是一位帅哥，一点都不输给那位万人迷先生。”

“谢谢教练。”对长相这种事，穆里斯还真没怎么注意。

“刚才我看你那球，弧线很诡异，速度也很犀利，练了多长时间了？”

“三天。”

“三……三天？”费雷拉是真的吃惊了，那种程度的任意球，哪怕是最伟大的门将防守，也未必能挡得下来。可这位小球员告诉自己，他只用了三天的时间。

“在上次队伍被犯规，裁判判罚任意球时，就想着要好好练一练任意球了。”

“……有名字了吗？”

“战斧！”穆里斯在微微思索了两秒钟之后，道：“我希望能凭着这把无坚不摧的战斧，和教练还有马拉加的队友一起，夺得荣誉和胜利。”

费雷拉怔住，过了半晌，才伸出手，在西班牙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穆里斯，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马拉加了。”

穆里斯惊愕抬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蓦地低下头去。

“噢，好孩子，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你知道，是我和主席在许多理念上都不合。”一看西班牙人流露出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这位也算是杀伐果断的波尔图名帅顿时着急起来。

但他的心里，还是感动的。至少在这名天才球员心里，有他这名老师。

尤其这名西班牙小球员，在球场上从来不会流露出名为喜怒哀乐的情绪。这一次如此清晰地将情绪表露出来，已经让这位老教练酸涩的心被涨满了。

他爱这支球队，虽然只带了四个月，但他在这支球队看到了无限的希望和未来。

马拉加是一支冉冉升起的球队，不只是那名天才中场，就连其他队员的状况，也都在不断地改善。

他对这支球队，投入了难以想象的激情。

他熬夜为队员们制定战术，激动又难耐地围绕着穆里斯设计着一个个看起来不可思议、却完全有实施价值的阵型。

穆里斯的存在，帮助他在教练这个位置上激了无限活力，有许多精彩又大胆的想法。他等待着马拉加队员集体实力提升、能够更加配合穆里斯步调、而不是每次都让穆里斯来配合他们的时候。

然而，这一切还没有实施开来，他就要被俱乐部解雇了。

穆里斯低着头，他知道这名老教练只是在宽慰他的心。他的离开，必然是因为自己。

如果他早一点让教练知道，他并非体力不济，只是身体刚复原、教练有心让他歇歇他就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却不知道事情的走向，竟然如此难以掌控。

阿联酋老板的耐心，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在他刚来到马拉加的时候，主席对他便抱有期待。但这之后的一个多月，他都没有得到上场的机会，阿尔萨尼主席并未说什么，也未曾表示不快。他以为，至少可以给他两个星期，休养生息。

虽然他也知道，在伯纳乌球场的胜利，将会打破这一平衡。让不少事，都变得更加不可控。

但这一世，他只想做一个球员，踢好自己的球，而不是和那些上位人士勾心斗角。所以许多事，哪怕他有所察觉，也并未放在心上。

单从这一点来说，穆里斯对费雷拉教练是有歉意的。尤其是他顶住压力，为他保留体力，坚持让他只打半场比赛时，虽然很想告诉老教练他其实是一个“跑不死”，却也默默接受着老教练的一番好意。

若费雷拉知道穆里斯此刻在想什么，定会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并非主席先生的耐心不好，只是不管哪个俱乐部的主席，都是利益至上。看到底下这么有才华的球员，难免会生出浮躁功利之心。

他上场就能创造胜利，为什么要把他留在板凳之上？

他这么年轻，此刻不在场上跑，难道要等年纪大了跑不动再上？

他们最擅长的，便是压榨球员的体力，尽可能地让他们为俱乐部创造财富和价值。不只是马拉加一家，所有的都是如此。

“穆里斯，你知道，我一直青睐攻防兼具的足球。马拉加这支队伍，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补足，无论是攻击力还是防守，哪方都不占优。几次大胜，让球迷和俱乐部错估了马拉加的实力。我能够理解他们希望球队取胜的心，却也必须考虑自己手上有一副怎样的牌。”

穆里斯点点头。

“可主席不这样想，他只想看到艺术性的足球。每一场比赛，他都希望你能为他奉献最精妙的传球和进球。我很担心，照这样踢下去，总有一日，你会被整个俱乐部给拖垮。”

迎合上位者的意思本来就很困难，每一个人都是贪婪的，尤其在见到了名为艺术的东西之后，对一个球员就会有近乎苛刻的要求。他们越来越不满足于现状，哪怕你胜果累累，只要一朝滑铁卢，都有可能让过往的努力和付出归于一旦。

“穆里斯，你的职业生涯还长着，答应我，不管俱乐部和球迷如何期待，你也要量力而行。”

穆里斯抬起头，望着费雷拉。

“我看到太多优秀的球员，他们在正当年时，为了俱乐部和国家队，频频透支自己的体力和职业生命。早早地便染下了一身的伤病，最后惨遭俱乐部和国家队抛弃。在一个球员盛年之时，就不得不考虑退役的事。”

那个时候，没人再记得你曾经建立了多少功勋，人们也会开始淡忘你是如何与伤病战斗，坚持出战。你疯的想要踢球，可却得不到上场的机会。

足坛就跟娱乐圈一样，是个很现实和残酷的地方。你一旦实力下滑，就会被球迷嚷着过气。被他们记住的，只有那些高光、并且不断用进球来赢得他们欢呼的球员。

费雷拉这些话，并不是让穆里斯偷懒耍滑，也不是让他忘记一个运动员拼搏奋战的职责。而是在西班牙人备受期待的今天，不要忘了一个即将离开的主帅真心告诫。

球迷的期待，会形成无形的压力。在马拉加作用斐然的西班牙人，承受着太多球迷振兴马拉加的重任，压力可想而知。而这股压力，会随着一次次的胜利，变得更加沉重。

无数的年轻小将，刚闪光就极速坠落，除了自身的原因，球迷过高的期盼也是一个重要方面。

“我知道了，教练。”压力这种事情，对于穆里斯来说，只会化为不屈的斗志。

但他却真心感谢这位老教练对他的关怀之情。

说完了这些话，费雷拉的心里似乎轻松了一些。

拍着西班牙小球员的肩膀，“让你这位天才球员坐了那么长时间的冷板凳，不怪我这个糟老头吧？”

“不会，我只谢谢教练对我的信任还有关切。”穆里斯说着，郑重地对费雷拉鞠了个躬。

费雷拉伸出的手，半天才落在西班牙人的肩膀上。

他是有着不少遗憾的，尤其在看到这名年轻小球员，如此别扭而又谦逊地表示他的感激之情。

“好孩子，虽然只做了你两个月的教练，但无论走到哪里，你都是我最优秀的弟子。即便我离开了马拉加，我也会关注着你这位得意弟子的成长。”

穆里斯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球员，在我的心中，你比c罗和梅西还要优秀。”

“……”

“好了，起来吧，孩子。记住，你是天生的球员，你会成为最伟大的中场大师。等到那一天，我可以自豪地和所有人说，我曾有一名弟子，名叫——切纳-穆里斯！”

老教练重重抱住自己的得意弟子，一下下地在他的背上拍着。

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这名老教练眼睛通红。

费雷拉教练和俱乐部解约的消息，很快就传出来了。虽然俱乐部放的消息是马拉加俱乐部和费雷拉教练和平分手，但不少媒体还是猜测着这可能和马拉加更衣室的矛盾有关。

西班牙人如今是整个马拉加俱乐部高层的宠儿，哪怕是和主帅的矛盾，高层也更想留下西班牙人。

可以想见，即将上任的马拉加主帅，要想打动阿尔萨尼主席的心，如何妥善地安置切纳-穆里斯这名队内王牌，将是他们的重要课题。

而费雷拉之所以会提前下课，很大的原因是他对西班牙人的定位，没有得到穆里斯头号粉丝阿尔萨尼主席的肯定。

在他看来，波尔图名帅并不适合马拉加这支球队，他无法尽展穆里斯这名中场巨星的才华。

在那些赋闲在家的名帅中，他们很快便锁定了皇马弃帅佩莱格里尼。

曾担任过皇马主帅、也有过辉煌战绩的佩莱格里尼，出任马拉加的主帅，资历肯定是没问题的。

而最让人看好他的是，佩工和马拉加王牌球员曾经的师徒情谊。

他是切纳-穆里斯的恩师，是他职业生涯上的伯乐，是他将这名西班牙小球员带上了西甲舞台。虽然是无奈之下的选择，但却也是他，让世人见到了西班牙人惊人的才华和无与伦比的华丽球技。

佩工对这名小球员的欣赏和期待也是众所皆知，在马拉加对阵皇家马德里赛后，佩工有一次接受媒体采访，曾盛赞西班牙人是天生的球员，他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震惊整个足坛。

最让人感慨的是，这两人在同一个赛季被皇马俱乐部清洗出局。同病相怜之感，蔓延在整个马拉加球迷中间。他们几乎立即认定，佩莱格里尼会出任马拉加的主帅。

而事实也是，在宣布与费雷拉教练和平分手之时，马拉加俱乐部那边就在积极地与佩工联络了。

还有一部分人，则有些同情费雷拉，毕竟这名老教练长相很和善，对队员和球迷都不错。就这样被马拉加踢出局，未免太残酷。还有些人，则对那个更衣室矛盾久久无法释怀。

难道看似优雅和善的西班牙人，还是一个煽动队员制造更衣室矛盾的刺儿头？

这简直就是形象覆灭，比起费雷拉的离开，不管是球迷还是粉丝，都无法接受西班牙人是费雷拉下课事件的刽子手。

而费雷拉教练，在离开的记者见面会上，对这种不实猜测和造谣给予严厉批评和指责。

“马拉加从教练到队员，上下都是一条心，不存在什么更衣室的矛盾。”老教练一直板着脸，颇为慑人。“至于我和穆里斯的更衣室之争，更是无稽之谈。穆里斯是个很谦逊有礼貌的孩子，对于我的每一个安排都很理解，并且心存感谢。”

说到这儿，费雷拉放缓了语调，显然是有和媒体聊聊天的意思。

“昨日，我和我最得意的弟子，在俱乐部球场做了道别。他是个勤奋的孩子，俱乐部训练早已结束了，他一个人留下来加训。他正在锻炼一种新的任意球，相信在球场上展示出的那一刻，他让人记住的进球将不只是‘上帝的进球’了。”

这条消息也能成为头条了，费雷拉教练直称穆里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不但如此，穆里斯还练出了新的绝技，而且在费雷拉教练口中，这种进球可与上帝的进球相提并论！

“我的弟子，穆里斯，说了一句话，让我很感动。尤其我即将离开马拉加，让这种情绪变得更浓了起来。他说，他想要用这个任意球，和教练还有队友们一起夺得荣誉和胜利。我很遗憾，不能继续率领马拉加兑现上任之初的承诺。也很不舍，离开这些有爱的弟子们。但正如我昨日和穆里斯说的那样，不论我下一站在哪儿，我都会观望着他的成长，为他每一次胜利欢呼和喝彩。”

从这位老教练动情的离任采访中，嚷着让费雷拉下课和对穆里斯抱有误解的球迷都沉默了。

在他们看来角逐着更衣室言权的一对师徒，不存在名利地位之争。他们只是一位即便离去也要为弟子洗去不实谣言的慈祥老师，和对老师尊敬有礼、勤奋地想要和马拉加队员和教练一起为俱乐部夺得荣誉的好球员。

“外界对我的猜测和质疑，我可以不在意，当了三十年的教练，风风雨雨的都习惯了，而我即将离开马拉加。但穆里斯不可以，他还年轻，有一颗最赤诚和最感恩的心。希望你们善待他，他是马拉加最忠实的孩子——”

费雷拉的离任采访，无数的女球迷看着落泪。足坛也是有感情的地方，不是每一个教练和球员都想着自己。

外界对费雷拉和穆里斯，也都转变了腔调。

穆里斯，无可置疑是一位本分的好球员，不管他以后会不会离开马拉加、前往更高的职业舞台。只要他一日在马拉加，都将会是马拉加忠实的孩子。

费雷拉教练，这位老教练或许与马拉加并不是那么合拍，但他是一个善良而又慈祥的老人。祝愿他下一站，也能收获美好的师徒之情。

但足坛这个地方，即便有真情在，更多的还是残酷。像穆里斯和费雷拉这样的情况，能做到和平分手还能让球迷掬一把感情泪的情况并不多。

只能说，那位名叫切纳-穆里斯的西班牙人，身上真的有一种魅力，可以让他身边的人心甘情愿为他着想，小心地呵护他成长。

他在球场上的表现，也确实值得一位教练对他另眼相看。

费雷拉教练离开这一天，队员前往机场相送。穆里斯来迟一步，他抱着一个精美的食盒，递给了这位和蔼的老教练。

“我的父亲很谢谢教练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得知你爱吃鱼，连夜为你做了两条。”

老教练十分高兴，当场打开食盒，高兴地嗅了嗅。

“真香，替我谢谢你的父亲。”

“好。”

赫苏斯加梅斯大概觉得师徒两人抱着食盒对话的这一幕，非常的有爱和养眼。拍了照，放到了自己的推特上，引起了一波不小的轰动。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恶劣的怀疑费雷拉收了俱乐部的钱，来洗清俱乐部的□□，那么看到这张照片都无话可说了。

照片中的老教练笑容灿烂，望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一片温和。在球场上面无表情淡定自若的西班牙人，嘴角微微翘起，眼里似乎有春日的微光。

那一张照片，实在太过美好。一种祖孙的孺慕之情，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提出了这个词，却得到了一致的赞同。

而他们也确定，外表冷淡的西班牙人，有着一颗最温柔细腻的心。对离开的教练，还能这么用心的，却也难得。

然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何况还是在风云变幻的足坛。唯能祝愿老教练一路顺风，穆里斯也能茁壮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