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状元及第
西晋长安城。
城西一处崭新的五进宅子。
御赐的牌匾挂的极高,金灿灿的提着“状元及第……”四个大字。
此时,挂着红灯,贴着红喜,鸣礼炮,点红烛。
绣鳳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雪白夏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
红烛把新房照得如梦般香艳。
凤眸环视着房中,红的刺眼的薄唇轻启,“十年寒窗苦读,金榜题名花烛时,呵~”
手中捏着似血的盖头,放佛是死前她见到冯家血流成河的场景。
“袁文佑,我冯氏淡水回来了,你、准备好了吗?”冯淡水的冷声,让走进的弄竹一惊。
“小姐,怎么了?身子又不舒服了吗?”弄竹上前抹了抹冯淡水的额头,急切的问道。
冯淡水望着走进的身影,眼中带着一丝复杂,“没事,你下去吧。”
弄竹闻言,眼中的惊讶更甚,吞吐道:“小姐、你、你知道姑爷不来了?”
她当然知道,嘴角微扯,“日理万机的翰林院修撰,娶一个妻而已,怎会放在心上,下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弄竹眼中更多的是惊讶,小姐真的不在意吗?
微微福身,退出房间。
冯淡水躺在刺红的床榻上,西晋十一年,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次日一早。
冯淡水惊醒,满头汗水,梦中她大哥嫂子死在乱箭之下……
“小姐、你醒啦。”
冯淡水淡淡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弄竹,轻声道:“怎么了?”
“小姐、姑爷、姑爷带着巧姑娘在大厅等着小姐……”弄竹说得愤恨,姑爷真是太过分了,昨日才与小姐成亲,今日便带着一名女子来给小姐请安,傻子都知道是什么用意。
冯淡水淡然一笑,萝巧。
起身整理一番后。
踏进紫苏院气派的大厅,这个她呆了十一载的院子,各路魍魉魑魅,都是在这院子中结识。
一身端庄的红衣,眼如点漆,清秀绝俗,枯井般的眸子看向正位上坐着的人时,划过一丝阴冷。
袁文佑看向来人,嘴角露出淡笑,起身就是相迎,“夫人昨晚睡得可还习惯?”
“甚好。”冯淡水半闭眸,看不出情绪,只是那风轻云淡的面孔下,则是惊涛骇浪的恨意。
轻吸一口气,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嘴角噙着淡笑,看着袁文佑。
“夫君是有事?”她说。
冯家看重袁文佑的一点就是无父无母,又是寒门子弟,这样把冯淡水嫁给袁文佑,上没有婆婆刁难,下袁文佑还要靠着冯家在官场上打点,这样,冯淡水亦可以在府中横着走。
哪知,在她成亲一月后,袁文佑所谓的爹娘现了身,从此冯淡水的噩梦便开始……
一身嫩绿色烟罗衫的萝巧,肤色白皙,脸颊微红,眉宇间尽显书卷之气,对着冯淡水微微福身,声音娇嫩,“巧儿见过姐姐。”
冯淡水眸子微眯,直接坐在主位上,挑眉看了一眼弄竹,“弄竹,我娘好像没有给我生什么妹妹吧,不知眼前的是哪家的妹妹?是我爹在外面的野女儿?”
弄竹怯怯的看了一眼眸子半闭的袁文佑,暂时她还捉摸不透这新姑爷的性子,于是,“小、夫人,老爷只有你一个女儿,冯家只有你一位小姐。”
冯淡水嘴角微勾,秀手抚上左手的玉镯,“不知你是?”
说着凤眸直勾勾的看着脸憋得通红的罗巧。
大厅中安静极了。
袁文佑瞥了一眼冯淡水,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水儿,为夫知道你是个知书达理,贤惠的女子,如果在怪昨晚……,为夫在这里给你赔不是。”
一个男人若是在女人面前软语后,女人还咬着不放,那便是女人的错,袁文佑自是知道冯淡水的性子,只是……
冯淡水淡眸微掀,同样的话,听一次就够了,“夫君为何这样认为?夫君日理万机委屈一晚妾身,也是可以理解的啊。”她、求之不得。
袁文佑闻言,看着冯淡水静谧的侧颜,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划过没有捕捉到,眸光转向还福着身的萝巧,“巧儿很早就跟着为夫,水儿竟然已进府,那便是掌家夫人,在过半月,就把巧儿纳了吧。”
萝巧听后,嘴角轻抿,脸色的幸福之色不难看出,盈盈碎步,到冯淡水面前,轻身下跪,声音软糯,“妹妹见过姐姐。”
冯淡水轻啧了一声,真是跟前世一模一样啊,转动着玉镯的秀手停下。
“你便是从小与夫君长大的萝巧姑娘?”
萝巧看着漾出满是笑意的冯淡水,余光扫向袁文佑方向,嘴角微弯,“妹妹的确是与佑哥儿一起长大的。”
冯淡水端庄的坐在主位上,淡然的目光直视着嫩绿的身影,眸子半闭,秀手继续转动着玉镯。
“这样啊,那夫君对萝姑娘的家世很清楚咯?”冯淡水侧头看着袁文佑的侧脸,心中的冷意越来越甚,她真怕控制不住会杀了面前的人。
袁文佑对上那双带着疑问的眸子,嘴角的笑意微顿,似安抚冯淡水般,“自是了解的。”
冯淡水努力的把视线挪开,字眼明了的说道:“哪用得着过半月?巧姑娘在府上住着便是,自是过着贵妾般的日子,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夫君的青梅呀。”
话音落下,萝巧一双水眸就看着冯淡水,她以为这位富家小姐会大雷霆,原来被佑哥捏的死死的啊。
袁文佑看向冯淡水的侧颜微微呆滞,脸上噙着的笑容微顿,“水儿为何这么说?半月后可以小摆几桌酒席的……”
要是这个时候冯淡水细心一点,就会看见袁文佑眉宇间的阴郁,是想告诉长安城的人他昨日成亲今日就纳妾?
冯淡水会心一笑,心中冷笑,是在怕她嫉妒?“夫君放心便是,这酒席肯定是有的,只是夫君刚刚融入长安城的圈子,怎么能为这种事情分了心呢,巧姑娘妾身自会照顾得好的。”
上世可是狠狠的教训着她呢,身边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