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世情霜梦
荷花池中有一块石碑,上面可以看到幻境中的一切,天心看着师姐等人一一勘破虚妄闯了出来,轻轻抱了下她们,心中感慨无限,一场梦境,如同经历一世轮回,让他的心境更加成熟超脱了起来。
帝情向来无生妄想,她闭着眼睛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已经到了荷花池中,这种待遇让天心等人目瞪口呆。
紧随其后,碧姬三人也闯了出来,她们的神色平静淡然,如同莲心无暇,圣洁绝尘。
大黑狗蹲在一朵硕大的荷叶上面,嘀咕了一声道:“这些家伙是妖孽吗,击败七十二尊化身,闯出幻境,太可怕了吧!”
“至人无梦,原来并非是无梦,只是不为虚妄的梦境所困扰,守得本心,便是如来。”天姬轻笑,她的收获颇多。
“天姬所言不错,心中执念无需抛,本心才是真自在。”
“圣母姐姐,我们能继续赶路了吗?”天心笑问道。
“稍等,这座石碑下镇压了一座青铜鼎,你取出来吧,对你有大用。”天上圣母提醒了他一句。
石碑上的光芒散尽,出现了一行字迹,上面刻着:“至人无梦梦非梦。海角天涯,隔断路几重。抛却心头相思人,为寻大道负平生。凡人有梦梦真梦。夙夜魂萦,无定河边冢。犹记春闺梦里人,剪烛西窗伴孤影。”
天心滴血上去,石碑光芒大盛,有一座青铜巨鼎飞了出来,鼎高九丈,古朴沧桑,仿若经历了无尽的岁月,无尽的光阴,绽放着炽盛的金光。
鼎壁上刻着“太易”二字,天心招手收了起来,这是他目前得到的第三尊鼎了,也不知何时能将九鼎齐聚,完成寻找第三件帝器的任务。
“小黑带路,快些走了!”
荷花凋谢,一条玉石长廊蔓延过来,天心等人踏了上去,继续前行,一切如初,他们在时光长廊中前行,但看岁月长河中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疾步向着梦之回廊的深处而去。
春日的牡丹,夏日的荷花,秋日的霜菊,他们踏入了又一片花海,这里菊花漫山,无边无垠,清香飘来,让人心旷神怡。
“此地名唤世情霜梦,进入其中之后你们很可能会失去修为,经历人生百态,饱尝人间辛酸。不过红尘历练,困苦比荣华富贵更能让人迷失,也更能让人变的强大,所以你们一定要固守本心,时机到时,必定能闯出来,当心!”天上圣母解释叮嘱道。
天心等人踏入了菊花海中,他的眼前景色骤变,出现在了一座偏僻荒凉的小镇客栈前面,他审视自身,果然现自己失去了修为,更让人吃惊的是,他居然变小了,仅有七八岁的样子,穿的破破烂烂,很像一个要饭的小乞丐。
“我以前是个白痴吗,怎么会想出如此坑人的方法!还是用来坑自己的!”天心咒骂,心中极是恼怒,自己当时为何不镇压几头妖兽来,拍死他们多干净利索。
“小叫花子!快些滚开!别在这里影响大爷的生意!”一个家伙出来喝斥天心,看上去是个店小二的模样。
“这大街也是你们的吗?本公子在此歇歇脚而已,你叫唤什么!”天心奶声奶气的反抗,却不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没修为,二没力气,三还没有饭吃。
“小王八蛋!你一臭要饭的还敢自称公子,那大爷我岂不是应该自称少爷了吗!”店小二大笑,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骂道:“快些滚吧!欺负小孩子有失本少爷的身份。”
“大爷变成了少爷,那不是老子变成了儿子吗!蠢货!”天心大笑,屁颠屁颠的跑开了,留下一脸懵的店小二。
天心在破败的街道上行走,回想着自己熟悉的各种法诀,想要试着修炼,可是却现这片天地根本没有灵气,完全不适合修行,他更加郁闷了,难道英明神武的本公子真要去乞讨吗!
他摩挲了下手指上的空间戒指,根本无法打开,想找点吃的也成了难题,时间在逐渐流逝,烈日火辣辣的照耀着大地,他的肚子饥肠辘辘,此时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流落街头的凡人是何等艰难。
该怎么办呢?他伸了个懒腰躺在墙角,心中非常憋屈。
天姬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她捏了下自己的手臂,怎么这么粗了,她感觉自己好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走到一个水桶面前照了下,天姿国色的大美人居然变成了一个满身横肉的胖女人,一阵沮丧感涌上心头,这考验也太可恶了吧。
“死丫头!在那里愣着做什么呢!快去给老娘挑水洗衣服去!”一个更胖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双手叉腰,眸光凶悍的盯着天姬,好像要吃了她的样子。
天姬努力的回忆了下,终于明白过来,她好像附体到了一个丫鬟的身上,名字叫做月儿,自小被卖到了这户人家,经常受到女管家的打骂。
这户人家的家主姓王,主人还是一个城主呢,天姬应了一声,提着两桶水往后院而去,堆积如山的衣裳只有两个人负责洗,除了她之外,还有个俏丽的丫鬟叫做云儿。
云儿模样长的好,城主府的王公子特意关照过,要管家把洗衣裳的活儿多分配给月儿些,所以有传言说云儿已经成了王公子的女人。
天姬过来的时候,云儿正坐在台阶上嗑瓜子,神色之间有些倨傲道:“月儿,快去把那些衣裳洗干净了,明日少夫人要穿呢,记得分开洗,不要给弄乱了,几位夫人很忌讳呢!”
“云姐,我知道了。”天姬心中既然到了此地,那只能先将就下,然后再寻思其他办法。
少夫人的锦衣华裳全是价值连城,天姬洗了半天才把十几盆的衣裳洗干净,晾了起来,而后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水,坐在旁边歇息。
这时候云儿不知道是故意刁难她还是怎么着,手里端着一个砚台走了过来,待到她旁边之后,突然被捣衣杵绊了下,装满墨汁的砚台洒落出来,全部泼在了刚洗好的衣服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