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代价
于铮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不敢去确定，只是看着小念。
只见他抿抿唇，从身上拿出一瓶东西，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于铮，把那东西倒在自己身上。
味道不怎么好闻，他的鼻子比一般人灵敏得多，有些不喜的皱皱眉。
于铮几乎是在瞬间就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不敢置信的喊道:“你想做什么？”
小念离于铮离得远远的，闻言答道:“我在救他啊！”
“不，别那么做……”于铮忍不住大吼出声。
如果之前是有些怀疑，如今，却是有些确定了。
蛊术本就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东西，起死回生那么逆天的事，除了以命换命，不做他想。
小念笑了，笑得异常满足:“姐姐这是在担心我吗？”
于铮几乎是立刻就点头，可她被控制住了，根本动不了，只好急忙用口说到:“我担心你，快停下来。”
小念摇头，眼里涌出丝丝眷恋:“我停下来姐姐就不会原谅我了。”
“我……原谅你。”于铮慌张道。
“姐姐，你在说谎。”小念轻声道:“别担心我，我不会死，就算我想，我也死不了的……”
所以，别担心。
他说:“姐姐，在这之前，我让你留下来，是想让你看着我，然后永远记住我，不管用什么感情都好，就算没有爱，恨，或者愧疚都行，可是我怕我承受不起姐姐的恨，所以就只好让姐姐愧疚了。”
“现在看到姐姐为我担心，我突然觉得不想那么做了，姐姐也出去好不好，一会就好了。”小念靠近于铮，话语很轻，带着点点宠溺。
“别，别这样。”于铮心中一阵阵的恐慌，“别那么做。”
然而她话刚落，自己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身体不由自己控制的走了出去。
“小念，停下来，停下来……”
小念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离开。
其实也没走多远，就到门口，可是她不能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不久，就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还有火光燃烧的声音，一缕缕的烟从屋子里冒了出来。
于铮眼泪猛的往下流，拼尽全力去挣扎，突然浑身一痛，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然后她就现自己的身体能动了。
转身往屋子里跑，眼前的景象，却令于铮近乎疯狂。
小念已经成了一个火人，大火之下，他的面容不清，隐约能看到那张小脸因烧灼而变得扭曲。
看到于铮的瞬间，他出巨大的咆哮声，最终看到于铮在拼命找东西救火之后，又在她眼前安静了下来，红色的瞳孔流光不复，看着于铮的眼神渐渐涣散，最终彻底消失了，连同着火光一起不见了踪影，除了地上那块碎成两半的长命锁，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啊——”
于铮猛的跪了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那消失的地方。
小念，疼吗？
于铮大声的哭了起来，跪坐在地上，原本昳丽的脸哭得很难看，五官皱在一起，泪水流得满脸都是。
慢慢的，哭够了以后，于铮躺在了地上，怀里抱着那块长命锁，整个人缩成一团。
她记得小念特别怕烫，吃饭都要等凉一些了再吃，不然就会被烫到，那次给她做了一碗汤，愣是把手烫出了很多个疤，红红的很久才好。
这世间再无第二个小念，颤颤巍巍的端着一碗汤，藏着被灼伤的手指，笑着说有点烫。
他喜欢和她一起睡，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而且睡相很不好，害得她老是做噩梦，一醒来总能现他趴在她身上。
他那么依赖她，如今也不知道一个人怕不怕，肯定是怕的吧，他可是个连做噩梦都要撒娇的人。
于铮躺在地上，渐渐的就真的晕过去了。
当季成桑他们高兴的拉着突然出现在小院的季钦过来以后，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房子，还有躺在地上的于铮。
君陌泽瞬间出现，带走了于铮，懒得多看一眼那一家三口。
季成桑看着活蹦乱跳的季钦，还有站在一旁的于秋灵，相顾无言。
“娘，舅舅怎么了？”
“他……”
“娘，等舅舅回来，我要和他说对不起，是我把她推进河里面去的。”季钦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突然就这么做了，虽然不知道刚刚父亲还有娘为什么一看到自己就哭，但他是个好孩子，是他做错了，他不会抵赖。
于秋灵抚摸着季钦的头，良久道:“你是该道歉，还有娘，都要和她道歉。”
“灵儿……”季成桑在一旁，急忙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于秋灵微抬起下巴，眼神高傲的看着季成桑:“本小姐不想听。”
说完拉着季钦出了门:“钦儿，我们走。”
“哦！”季钦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抬步跨出门槛。
以前就想和娘一起生活了，可惜娘说让他在府里要听话，于是他就在那里乖乖等着娘亲回来。
后来娘亲没有回来，父亲反而带回来一个小姨，他讨厌死那个小姨了，偏偏她还喜欢往自己面前凑。
更让他生气的是，他有一段时间还喜欢那个小姨，为了她居然和娘亲顶了嘴，简直不可原谅。
现在想想，季钦不由得开始讨厌自己，连带着季成桑一起讨厌了。
要不是父亲带她回来，他肯定不会这样，也不知道娘亲有没有生气。
季钦言语中带着一些讨好:“娘，钦儿知道错了，钦儿最喜欢娘亲了。”
于秋灵对季钦和蔼的笑笑，“去找你弟弟玩吧！娘还有点事。”
季钦以为于秋灵在生气，连忙问道:“娘要去哪里？是生钦儿的气了吗？”
于秋灵揉揉小家伙的脑袋，“没有，娘去看看你舅舅，钦儿乖。”
说起舅舅，季钦就一副懊悔的表情:“娘，我也想去。”
于秋灵看着季钦道:“听话。”
“好吧，那我以后再去找舅舅，和他说对不起。”
于秋灵没有再说话，松手看着季钦离开，然后转身去了于铮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