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海蚌
游姊能够感觉,在水中她的速度变得很快,甚至刚刚潜入水中的时候,哪怕双眼睁开,都没有感觉到水中酸涩的感觉。
如同在旱地上一般,完全没有区别。
很是怪异,却又神奇,她觉得这一切都与灵珠有关系。
游姊说道:“柴大叔,我潜下水,就一会儿。”
柴大海有些踌躇,可瞧着她期待的目光,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说道:“别潜的太深,时间也别太久。”
不过就这么一下,他倒是看出来,小彦的话说的没错,游姊游水却是不错,如果不说,这丫头还真像是海边土生土长的人。
游姊连忙点了点头,摸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就沉了下去。
小船上的人,瞧着海面上没了身影,虽然答应了她下水,可是难免有些忐忑,都是往着刚才游姊待过的地方,舍不得眨眼。
“爹,要不我也下水吧。”柴源开口说道,可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就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子,紧巴巴的望着他。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小家伙也想要跟着下水呢。
柴大海哪里敢同意,就游姊下去了,等回去后定是会被媳妇说上一顿,如果三个小的都湿淋淋的回家,恐怕这几日媳妇对着他就是冷色了,他才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你别在这添乱。”这话是对着柴源说的,接着柴大海又露出生涩的笑意,对着另外一人说道:“你姐姐下海捕鱼得有人在上面接应不是,小彦等着,你姐姐马上就会上来了。”
游小彦有些失望,倒是没有多说,乖乖趴在船边等候着。
好在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便看到相同的位置,渐渐多了一些的气泡,大概过了几息,就从下面冒出了一个人影。
探头浮出水面,游姊滑动着两腿,慢慢的接近小船,脸上显露着喜意,显然是在水中弄到了好东西。
她单手撑在船边,另外一只手中,拿着的不是活蹦乱跳的鱼,而是一个带着硬壳的生物。
蚌壳,货真价实的海蚌。
一大一小,大的差不多有两个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不过孩童巴掌大小。
借着柴叔的力,她翻身上了船,刚刚坐稳,身子上便被盖上了一块毯子。
游姊连忙说道:“柴叔,这毯子弄湿了怕不好吧。”
“没事,自家的东西,等回去后让你娘晒干就是。”说完,柴大海有看着小彦正人小胆大的想要去掰开蚌壳,立马就是道:“小心着些,别把手指放进去,被咬住了可得受伤。”
游姊这个时候也是半蹲过去,好奇的说道:“这里面会不会有珍珠?”
“还真的有,我听说隔壁村子里,有人就在海蚌里面现了绿豆大的珍珠,光是一颗就卖了十两银子。”柴源插嘴进来,到底是个少年也是好奇的很。
“哪有这么容易碰到,你大叔我在海边待了几十年,也不过就是碰到三四回罢了,一般打上来的海蚌中,光是肉连个珍珠渣滓都没。”柴大海说道。
出海打鱼,打到蚌壳很是难得,除非下海亲自去捞。
运气好的话,还能碰到一些。
不过,正如他所说,能在蚌壳中现珍珠,难上加难。
而且,蚌壳肉很硬又柴,吃的人很少,除非是正巧着碰到,一般也无人会专门下海去捞。
游小彦没见过珍珠,却听别人说过,珍珠是圆的。
他掰了半天没有掰开,干脆两手捧着大的蚌壳使劲的摇了摇,脸上十分遗憾的说道:“这里面没有东西嘛。”
游姊捏了捏他的脸颊肉,突然现,比起前段时间,小彦脸颊上总算不是一层肉皮,倒是长了一些肉,看来这段时间在镇上好吃好喝,到底还是养好了一些。
她可是过誓,得将小彦养的白白胖胖的,看来要成那般模样,应该不会太远了。
将思绪拉了回来,她说道:“开来看看就是,就是没有珍珠,姐姐给你做蚌壳肉吃。”
一听到吃的,游小彦失落的眼神里面就是放光。
自己努力了半响都打不开,便将蚌壳递给了对面的人,脆生生的说道:“柴大叔,你能帮我打开吗?”
柴大海哪有不愿意的道理,手中一晃,也不知道是从身上的哪个位置拿出了一把短刀。
游姊瞳眸瞬间一紧。
不知道为何,从柴叔拿出短刀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气质仿佛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她瞧着小彦与柴源,两人浑然不觉,好像并没有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她心中隐约有了一个想法。
恐怕,能够看出这个变化,与灵珠是有一丝的关系吧,就如刚才在水中的感觉一般。
而且,柴大叔随身带着短刀,下手的手法极为的利落熟练,很有可能,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短刀落下,瞬间插入了蚌壳的缝隙中,柴大海手腕一转,蚌壳顺势而开,露出了一丝的缝隙。
游小彦瞧着,立马就是伸出手,想要凑上缝隙中去摸摸里面有没有东西,可是还未伸过去,就被游姊伸手打掉,她略显严厉的说道:“手不想要了?没听着刚才柴叔说要小心着些,你怎么还往里面伸。”
看着被打红的手背,游小彦有些委屈,恹恹的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再看游姊,却没有像以往那般上前的安抚,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该宠得的时候就得宠着,可有些事理还是得让他自个明白。
小彦虽然有爹娘,可爹不当事、娘不在身边,都无法教导他一些人生中的道理。
而她,本就是一个孤儿出生,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引导一个孩子健康正直的成长。
只能见到他做错的时候,严厉些的对待。
正如现在,她不希望小彦毛手毛脚,一个不好真的弄伤了自己,蚌壳夹到也许是小伤,可这毛手毛脚的习惯不该,万一以后弄出大伤来又该如何?
看伤的银钱她不担忧,可现在是一场感冒都说不准会死去的时代,她可不愿意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