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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措手不及的吻

何幼霖急忙推开门,看见萧一情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神情痛苦不堪。

“怎么了?”她惊呼一声,连忙向前走了过去,推了推他的身体,“喂?做恶梦了吗?”

他滚烫的皮肤把她烫的手一缩,瞥见桌上的感冒药,意识到他应该是烧了,却不自知,连退烧药都没吃。

她连忙开车去附近的医药店,买了测量体温的温度计,退烧药,还有物理降温的冰枕后匆匆赶回萧家。

此时,萧一情已经安定了许多,像是睡着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

何幼霖急忙将刚买的退烧药按照说明书的剂量拿了两粒,拿起床头柜上放的一杯冷白开,然后费力地将萧一情从床,上撑起,将药塞进他嘴里,拿着水递到他嘴边。

萧一情却眉头蹙紧,嘴巴紧抿,根本不肯喝水。何幼霖硬是强力往他嘴里灌了些水,他竟然连水带药吐了出来。

何幼霖重复的喂了两次,才总算把他搞定。

虽然喂了药,但见效始终没那么快。凉了凉他的体温,越来越高,就连他周身的空气都跟着变得有些灼热。

她连忙取出降温的冰袋,放在他脑门上,一边费力照顾,一边吐槽道,“少慕都没享受到的待遇。要被他知道了,估计能酸死。”

额头上的冰凉,使高烧的萧一情格外舒服,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开。就连一直抖的身体也逐渐平静下来。渐渐地,他原本急促的呼吸,变得安静绵长,彻底的陷入了睡眠。

何幼霖看他不再像刚才那样颤抖哆嗦,才松了一口气,细心给他盖好被子。

人坐在床边,乖巧的守着他。但视线却忍不住冲着他的脸看去。

苍白的唇色,满脸的疲惫,即便是这样病态,却依旧美得惊人。

这样的一张脸,真不愧是韩国出品,质量保证。然而,无论是整容前还是整容后,萧一情都和她记忆里的小哥哥不一样。为什么,她始终觉得他很熟悉呢?

何幼霖望着这张脸,望的有些出神。

等她彻底回过神时,窗外天色已黑,隐隐可以听见隔壁家养的土狗狂吠声。

卧室的灯没开,一片黑,何幼霖拿出手机,借着屏幕光线,开了灯。

这才现她的手机是静音模式,居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且全都是谭少慕打来的。

她一边给谭少慕回电话,一边摸了摸萧一情的额头,现烧退了一些,又给他重新更换了一包新的冰袋。

“你还不回家吃饭?”谭少慕开口的语气不太好。

“嗯。萧一情烧了。家里没人,不放心走开。我等他醒了,就回去。”何幼霖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你还照顾了他一下午?”谭少慕的口气明显是怒了。

“对啊。”何幼霖不知死活地戏弄道,“这张脸就算是整过的,也是贼帅的。要我扔下这么个大帅哥不管,我可舍不得。”

然后,谭少慕再一次挂断了她的电话。

何幼霖看着暗灭的手机屏幕,吐了吐舌头。想起说明书说,四个小时后,高烧不退,还要再服用一次药。

她便继续鞍前马后地照顾起病患,服侍他用药。她扶他起身时,萧一情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

高烧使萧一情意识变得模糊,他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照顾他,却又觉得像是梦。迷迷糊糊间,他鼻尖闻到了一股沁人的幽香,带着女儿家的甜美。

同时,他也察觉到嘴里被人塞了东西,苦苦涩涩的,就在他准备吐出来时,一股清泉从他嘴巴灌进了喉咙口。

他蹙眉,讨厌这种感觉。

凭什么苦都是他一个人吃?他大掌一捞,按住了她的脑袋,准备把口中的苦水渡过去给她尝尝。

然而,当他攫取到那个温热柔软的唇时,他又有些舍不得。最后,他吞下了药片,却依旧没有放开这一处柔软。

酥酥麻麻,瞬间传遍他全身。他全身又开始烫了,可这一次,不是高烧,而是体内有一团急促猛烈的火在烧。

何幼霖吓得全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萧一情滚烫的舌已经探入了她口中,卷着她的舌头,辗转、吸允。

她一下子推开了萧一情,心慌的不知所措!

妈呀,逗逗谭少慕是一回事,真出轨,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呸,呸,呸!

不是不敢,她是压根不想,好不好?

萧一情是把她错认谁了?关馨,还是顾言熙?

何幼霖恼怒地瞪着床上的人,张嘴要骂,又不知道怎么去骂一个病的神志不清的人。

此时,萧一情原本被烧的浑浑噩噩,但被何幼霖一推,脑袋砸在床板上,瞬间疼醒了一些。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向前面的人,头顶上一盏冰冷的照明灯,灯光明晃晃的,映衬得她那张张皇失措的小脸越苍白。

她眼睑下方淡淡的疲倦阴影,落在他的眼里却是浓墨重彩,在他心间上重重地划了一笔。

他恍若又跌入了梦境里,梦里的小女孩也是这样恐慌不安。

他怔了怔,张嘴喊了句,“泽霖?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往西边逃了吗?”

何幼霖闻言,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愣了愣,然后箭步冲上前,握住他的手,不太确定地试探道,“小哥哥?”

时间再次静止了下来。

萧一情略显茫然的表情盯着何幼霖好一会儿,约莫两秒钟,视线落在了她抓着他手腕的手。眉心皱了皱,说话声中,冷淡夹杂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你怎么在这里?”

何幼霖此刻也不管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不管他的疏离与冷漠,她只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小哥哥,再次问了遍,“小哥哥?”

“你认错人了。”萧一情撇头,不再看她。

何幼霖却不傻。不趁着他这时候烧糊涂了,脑子都不好使的时候套他的话,以后他防备警惕性高了,她就更难知道真相。

她柔下声音,却说的无比真实而笃定,“小哥哥,你骗不了我。你刚刚做恶梦的时候,什么都和我说了。”

萧一情眯着眼,沉默不语。似乎在琢磨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但只要他这一犹豫,她就能肯定很多了。

何幼霖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没良心道,“萧一情,你明明是小哥哥,却不肯承认。你也没有失忆,却不肯回家。到底是为什么?你要不说,我就去问萧亿。他若知道他的侄子没死,应该很开心。”

萧一情诧异地望着她,似乎没想到她居然还威胁他。

他的脸色本能地有些僵硬,他说:“张泽霖,你不守信用。”

“谁不守信用了?因为答应替你保密行踪,当初薛彩宁问我怎么从绑架犯手里逃出来的,我都没和她提过关于你的一个字。倒是你——”何幼霖气鼓鼓道,“说好要帮我找回家人的。我还给你银镯子了呢。就算你后来出了事情,银镯子也没了。你无凭无据,没有帮我找家人,我也理解。但是,你明明一早就认出了我。只是我是谁,却不告诉我真相。那天,我在游乐场哭的死去活来,你硬是屁都不放一个!你还说我?”

萧一情蹙眉,从床头摸出一包烟,又点了一根。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吸烟,烟味很是呛鼻,气氛也变得有些沉闷。

何幼霖一把抢过烟,扔在地上又踩又蹦,“你还在生病,这时候抽烟,嗓子要不要了,你可是歌手。脸是真是假,无所谓。嗓子没了,你就哭吧。”

萧一情看她和个孩子一样折腾着,终于开口说:“其实,我接近你那一会,并不知道你是张泽霖。我最初确实是为了关馨的事情,想找谭少慕麻烦。也想过勾,引你红杏出墙,给他带个绿帽什么的。”

“你可真能想。”何幼霖不忿道,但听他有松开解释的意思,又忙坐下来听,“那后来呢?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张泽霖的?又为什么不说?”

“后来,我现你眼睛是瞎的。除了谭少慕,看不见别的男人的魅力。”萧一情惆怅地说道,又说,“我也很好奇,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娶了一无是处的你。更好奇张泽川为什么对你也格外的照顾。结果顺藤摸瓜,查到了孤儿院,查到了你失忆。我也是那时候猜测你可能是张泽霖。我也是几次试探后,才肯定了你的身份。”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第一,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萧一情竖起第一根手指,然后又竖起第二根,“第二,如果告诉你真相,一个DNA鉴定,轻轻松松认祖归宗,你或许不会执着于找回记忆。比起你恢复张泽霖的身份,我需要的是你恢复记忆。”

“为什么?”何幼霖愣愣地看着他,“为什么,我的记忆对你很重要?”

“你知道,是谁推我下悬崖的吗?”萧一情说到这里,目光前所未有的冷,“那个人是三个绑匪里,唯一一个至始至终都没有摘下面具的人。”

“可是,这有代表了什么?”何幼霖的眉毛都打成了死结。怎么也想不通,她的记忆和那个人是谁,有什么关系。

“这说明,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熟人。”萧一情认真道,“我爸那一会,事业也才刚起步,并没有多少钱。绑匪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

我怀疑,绑匪是冲着张家去的。而当时抓我们的人,肯定没见过你们兄妹的长相。当时,我们正好站一块看小丑表演节目。突然气球一个个炸裂开,人群混乱。当时,两个绑匪浑水摸鱼,一人一个,抓走了我们。我猜,他们肯定是把我错认成你哥了。

可问题是,如果他们都没见过你们兄妹,不知道你们的长相,又怎么会知道你们那天在游乐场呢?我不得不怀疑,那个人肯定是你的熟人,对你们兄妹的行踪了如指掌。所以,他不敢摘下面具,怕你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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