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最后的告白
萧一情凝着窗外，笑着开口，“那帮我……挑件新郎的衣服吧。为和你结婚准备的那件，我不打算穿了。”
艾琳娜看了看时间，觉得出去买衣服什么的有些赶不及。他们明明是从商场回来的，如果他要买衣服，之前就应该说的。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去答应什么，和他制造更多的回忆。甚至，她不觉得新娘会喜欢她帮他挑选的衣服。
“一情，我眼光很差的。”她笑了笑，推脱道，“我自己的衣服都是别人买的。”
“嗯。”萧一情沉沉的应了一声，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艾琳娜以为他是个内敛自持的男人，懂得洒脱放手，可就在她准备离开的一瞬间，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压在了床上。
她瞪大眼睛盯着他，觉得他眼神十分的陌生，他衬衫上有我不熟悉的酒味。
他很少会在白天喝这么多的酒！
“你这是干嘛？”艾琳娜昂起头，害怕地现他手臂稳稳地撑在床上，丝毫没让开的打算。
“你放开我！”她冲他吼。
萧一情皱着眉头，不说话。
艾琳娜心生恐惧，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只觉得他似乎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随心所欲，不想接受外界的干扰和打断。
“萧一……”她再次开口，试图喊醒他，却被他的嘴唇给堵住了。
他的嘴唇很冰，口腔里带着酒味。
他的手腕强有力地把按她在床上，吻技没有谭少慕娴熟。
艾琳娜呜呜地出哽咽，他却不理她的泪水。
她不是没和他接吻过，可是都是心甘情愿的时候啊。像现在这样，被强迫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很恶心，甚至他口腔中的酒味都让她想吐。
萧一情是多么温柔的男人啊！
五年多的陪伴，朝夕相处，他总是润物无声，此刻却突然这么强势入侵。
艾琳娜疯了似的扭着，抗拒着，心痛和失望几乎要把她给没顶了。
过了很久，萧一情终于喘着粗气，离开她的嘴唇。
他的眼神很慌，仿佛他的底线和原则都因为她绝情的拒绝而崩塌。
艾琳娜委屈中带着悲愤，趁他手劲松下来的时候，扬手要打他，却被他轻轻松松接住了手腕，语气诚然，“对不起……我，受不了。我忍不住……”
艾琳娜听见他饱含痛苦与矛盾的声音，心里一软，手上的力量也松懈下来。她以为，他恢复了冷静，有些后悔了。
可是，她没想到他内心的黑暗与负面情绪那么的大，就算他知道自己是不对的，也不愿意就此住手！
他复又低头狠狠吻上了她的小嘴，撬开她齿缝，说，“艾琳娜，我们做吧。”
什么？
被吮得舌根酥麻微痛，艾琳娜不由微颤了下。
她水眸里的光闪烁剧烈，几乎要被他这句话给惊得昏厥过去！
“你说，是不是得不到的，所以才念念不忘？要不，我们做一次，就一次，怎么样？或许，我就真放下你了呢？”萧一情轻描淡写地和她商量，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
“乖。就一次。我不会告诉他的。”萧一情薄唇淡淡，冷眸里闪着猩红的光。
这个他，说的是谁。
她知道，并战栗不已。
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生了什么，就算谭少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勇气回到他身边！
她单薄的绛紫色针织衫上卷，衬得她肤色如雪白腻，看的萧一情情绪越高涨！
“不……”
这样的萧一情，太可怕了。
“不要！”她仰面摊开全身，被人压迫的无助感让她浑身的汗毛都惊悚恐惧地竖立起来。
她刚想坐起来，退开身体，一只脚腕就被萧一情紧紧握住，下拉！
“萧一情，我明天就要结婚了！”艾琳娜疯狂的哭喊，“你也说了，你要结婚了！你这样做，不只是伤害我，还伤害了两个家庭！”萧一情擦了擦她的泪水，他的呼吸很乱，很重，也很热，一次次地吹在她的脸上。他的脸越压越低，后来距离就近到她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
他的嘴来到她的耳蜗处，低低道，“我已经没办法冷静，也来不及冷静。我一次次的克制，一次次的隐忍，所希望的不过是有朝一日。可是，那一天，永远永远都不会来了。而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萧一情，你今天要真碰我，你前脚走，我后脚就从窗户上跳下去！”艾琳娜威胁他，企图自己在他心底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在乎。
可萧一情却用一种打量分析的眼神看她，最后皱眉清冷得说，“艾琳娜，你不会那么脆弱。而且，你还有孩子的牵绊。你不会想不开的。”
“你！”她气结。
没料到他都失控到这个份上了，还能冷静思考这些！
她张嘴就想咬他手上的肉，却咬不动。
与床单摩擦的火辣痛感，让她如虚弱脱力的小纸人在他身下颤抖，带着最卑微的祈求，“我要结婚了，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不要……”她眼眶充溢起滚烫的泪水。
萧一情鹰隼般冷冽眸子腾起血雾，淡淡嗯了声，却是连呼吸都带着剧痛，“所以，你放松点，不好吗？反正，你也不是没做过，不是吗？”
艾琳娜像遭遇重击一般答不出来。
萧一情的脑海里，却闪过无数次，谭少慕和她亲热缠绵的画面，像电影一样。
他嗓音沙哑至极：“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艾琳娜已经被他一连串的言语和行为刺激得几乎昏过去了。
委屈恐惧让她放声哭了出来，然后，她听见顾言熙在外面敲门的声音，才知道萧一情已经把房门给锁了！
顾言熙要砸门，喝止萧一情的暴行，门外很快又传来萧亿劝阻的声音。
然后，她就听见顾言熙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被人给拖走了！
最后救命的稻草，都没了！
艾琳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惹来这样残忍的惩罚。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口腔里的酒精味，压在她手腕上的大手……
她仿佛记得了什么，黑巷子里，一个同样满是酒味的深吻，一双同样有力的大手，她身体都要被撕裂的痛苦！
艾琳娜在现实与回忆的双重强烈刺激下，终于陷入了黑暗。
萧一情察觉到她的不抵抗，才恍然回神，紧张地晃了晃她的肩膀，“怎么了，艾琳娜？”
艾琳娜依旧昏睡在那，一动不动的样子，脸色苍白。
萧一情自责地皱眉，单手抚上她的脸，“醒醒啊，你这样……是吃定了我不忍心了吗？”
未过多久，何幼霖醒了过来，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萧一情，从最初的迷惘，到想起了什么，脸色煞如纸白，“萧一情，你怎么能这么做？”
萧一情看见她醒来，苦笑道，“艾琳娜，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做？你是爱我的啊。为什么谭少慕就能强迫你，让你屈服，习惯。而我，只是要那么一次，你都不能接受？你，好残忍。”
何幼霖心痛不已，很懊恼自己的病，让艾琳娜这么伤害萧一情。
如果不是艾琳娜招惹了萧一情，他今天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她伸手摸上了萧一情的脸，抚平了他的眉目，“对不起。我替艾琳娜，替我的软弱和任性，向你道歉。可是，萧一情，就算做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只会让我们彼此回忆起来，都恶心无比的东西，你确定要吗？如果你要，我可以答应你。”
萧一情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良久才哑然开口，“幼霖？你是幼霖？”
“是的。我是幼霖。”
他心虚，又愧然地闭上眼睛，像是自己仗着孔武有力，去欺负一个小孩子，而现在那个小孩子的家长找上门了，他除了抱歉，好像都没有能给自己开脱错误的说辞。
若说艾琳娜欠了他什么，何幼霖却是真的无辜的。
从头到尾，何幼霖都拒绝他。
大概过了五六秒的时间，萧一情从她身上起来。
何幼霖是抱着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萧一情真的就这么放过了自己，一时间亦是心涩不已。
直到她整理好衣服，头，萧一情才颓然地打开了房门要走，却听见何幼霖突然喊住了他。
“一情！”
他转眸看向她，目光淡淡。
“对不起。”她垂睫，然后扬起了一个勉强好看的笑容，“还有，祝你婚姻幸福。”
“嗯。”他黯然点头，离开之前只说了一句，“派对，我就不参加了。我约了宋佳看电影。”
这样的对话，是他们感情结束的最后告白。
下次再见时，他们都忘记，有多少年不再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