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学？不学！

“这里的五座剑碑上记载着五种强大的武学，在我归字堂除去那尊崇无比的道字谱，便属这五种最为强横，而抛开这上面的武学不谈，光是这五座剑碑也是有着无穷妙用，其中三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稍后可以自行去探知，我便不多与你细说，以免你误入歧途。”目盲老人对宁川稍稍的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但此处的武学，不是寻常的弟子可以随便修行的，无论修为、天赋、悟性都各有其独特的要求，就现在的归字堂而言，唯有正西方的那一处剑碑可供我归字堂四位亲传大弟子修习，而余下的四种，却是无人可练。”

宁川皱了皱眉，没有想到这偌大的归字堂，数以万计的弟子，却仅有四人够资格修习其中的一座剑碑上的武学，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感叹。

“这里的五种武学是否也有高下之分？”宁川追问道。

“此中的武学都是相差无几，但若硬是要定的排名的话，西方的那座剑碑对资质的要求低一些，东、南二处的要稍高一些，正北与居中的两座在伯仲之间。但五种武学各有专攻，并不可一言以盖之”

“当年小师叔修习的是居中的那一座剑碑上的武学，后来正西、正东、正南三座剑碑上的武学他也陆续学成，唯有正北的那一座，小师叔失败一次后，便再也没有触碰过。”目盲老人对宁川说出了当年的一些故事。

“哦？还有这种事？”

宁川加入万剑宗以来，听得最多的便是那位小师叔祖如何如何，现在听到这桩秘闻，很是有些好奇，那正北方的剑碑究竟记载了什么样的武学，竟然连那位惊才艳艳的剑道魁都未能将其拿下？

“有这样的结果却不是小师叔的天赋、悟性不够，而是正北方的那座剑碑实在是要求苛刻，”目盲老人不想宁川对小师叔存在什么误解，于是向其解释道，“那武学对灵力修为并没有什么要求，却是需要修炼者在符篆、阵法之术上造诣不凡才可有修习的资格。”

符篆？阵法？

宁川莞尔一笑，这莫不是在为他量身打造武学么？莫说只有这两道，就算是再加上炼丹、炼器，自己也是不惧的。

“好了，我说千言不如你自观一眼，你且自己去观摩一下，寻一座合乎心意的剑碑去修炼吧。”目盲老人吩咐宁川自便即好。

“是。”

宁川也不矫情，应下之后就直接用神识去分别扫视那五座剑碑。

先是正西方的那一座金色剑碑，剑碑整个都是金灿灿的，上面也没有任何武学心法记载，只有金闪闪的“金罡剑”三个大字。想起目盲老人所说的五座剑碑其中自有玄机，宁川稍一犹豫，就将神识沉入那剑碑之中，来到了一处小空间中，只见其中一道人形的光影召出一柄金色长剑，其刚其锐，势不可挡，所有出现在其前方的物体都被瞬间穿刺。

宁川心神退出其中，看着金罡二字，若有所思。这金罡剑走的一往无前的刚猛路子，讲究的是一股气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看似锐不可当，但只要被牵制迂回，待到气势已尽，只怕强弩之末不穿缟素。与人对敌，若是拖得长久，就会吃上大亏。

“这就是余晖他们所修习的武学么”宁川自言自语，然后摇了摇头，道：“不学也罢！”

然后再无一丝留恋，神识直接转向了正南方的那座剑碑。

这是一座蓝色的剑碑，这一次上面除了“水寒”二字外，还有一柄冰晶结成的长剑刻画在上面，宁川这一次没有迟疑，直接将神识探入其中。

这里面同样有一道人形光影，他与人对敌时，吟唱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便在手中凝结出一柄冰晶长剑，一剑斩下，冰封千里！而且不仅仅是冰封那么简单，宁川觉得那阴冷寒意一旦沾上就犹如跗骨之蛆，消之不尽，灭之不绝。

这“水寒”之意，倒是彰显无遗。

宁川神识探出，点了点头，道了一句：“这套剑法倒是打的‘好看’些。”

宁川一向把能看得入眼的武学分为两种，一种好看的，一种好用的。想来当初第七世曾前往那个佛宗的圣地，灵台方寸山----雷音古刹，观礼，当时一位佛宗大能曾与人切磋，使得一手“九字真言印”，着实是精彩漂亮，连宁川都为之喝彩，却觉得佛家讲究上天有好生之德，积德行善，这“九字真言印”纵然是好看了些，却多了分慈悲意，少了颗修罗心，若是加上他的“剑”，想来是极好的。于是鼎鼎有名的“九字真言剑印”就这样脱胎于佛宗，在宁川手中诞生了。这是宁川的骄傲之作，是不可多得的“既好看又好用”的至高武学。

而眼下宁川说这“水寒”勉强算的上好看，言下之意，自然是嫌弃其威力不足。

宁川又一次摇了摇头，道：“不学、不学！”

然后就立刻用神识去观看正东的第三座赤色剑碑，上有一朵云卷徽记和“火云”二字。

宁川半晌之后才从其中出来，沉吟了许久，才悠悠一叹：“这名字倒是起得有诗意，威力倒也是强盛，只是当初创出这门武学的难道是个大家闺秀不成，一套火爆的剑法使得扭扭捏捏，别扭之极，还敢自夸有‘机变天下、诡谲无双’之称，实在是厚颜至极！不学！”

一直关注着宁川的目盲老人，听到其连连三声“不学”，也忍不住皱了眉头，这也不学，那也不学，这小子究竟想学什么？

这时宁川的神识已经来到了居中的第五座褐色剑碑，他把那要求特殊的正北方的第四座剑碑特意留到了最后去看。

这第五座剑碑上的画要丰富一些，是一柄剑影和一道人影的重合，上书“天剑”二字。这一次宁川没有着急进入剑碑观看，而是细细的品鉴了一番。画雕刻的不错，颇有些气度，名起的也是不凡。“天”为万物之主，“剑”为百兵之王，敢以“天”、“剑”二字为名，想来多少还是应该有些东西可以入目一观的。

神识进入这第五座剑碑中，只见其中依旧是一道人影，这一次却并无兵器在手，只是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切割万物，他自己，便是一把剑！

这一次，宁川在剑碑前思考了很久，最后才摇了摇头，创出这门武学的人倒是与自己心照不宣，这“天剑”分明与他自创的“青元剑诀”一般无二，都是以天地为鼎炉，以自身为玄铁，以磨难为冶炼，将自己的身躯铸就成天地间的无双宝剑。两者之间虽有心法修炼上的不同，但实则是异曲同工、殊途同归！

若是别的弟子，此时一定已经心动了，可宁川不一样，他，已经有“青元剑诀”了呀，又何必再去分神修习一部差不多的武学呢？

所以，宁川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了一句“不学”。

本来目盲老人觉宁川越过第四座直接前往居中的第五座剑碑，以为他已经有了主意，加上在这座剑碑前驻足良久，还在心中夸赞这小子识货，没想到最后还是一句“不学！”，一下子把老人的火气给激了上来，一念之下就把宁川给掳了过来，沉声喝到：“你这小崽子，莫要不知好歹，我这里的武学哪一个不是别人哭着求着要学，你却一个也看不上？你是存心和戴复古那混蛋合起伙来要我难堪的是么？”

宁川没有想到老人的符篆之术已经精深到如此地步，自己在其手中竟然像一只无力掌控自己命运的小鸡仔一般，说掳就掳，惊吓之下，连忙解释道：“非也，非也，不是您的武学小子都看不上，而是小子觉得不太适合自身，再说了，不是还有一座剑碑，小子不曾看过么。”

“剩下的那座我不是跟你说过，需要精通符篆、阵法二道之人才可修习？我知道你有一道本命符篆，可阵法一途何等精深？你才多大岁数？活了多少年月？能有现下的成就已经是不凡，难道还能分神修习阵法不成？你懂什么叫阵法么？你懂么？”熟悉老人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顺毛驴，平时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故作深沉，起火来吼的比谁都大声，还不能反嘴只能受着，当然，这番话是出自戴复古之口。。。

“我、懂的呀。。。”宁川有些讪讪的回道。

“所以我说，不懂就不要。。。什么？你说你懂？你真的懂？”目盲老人听清宁川的话，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于是宁川又点了点头，以示确认。

这下子轮到老人有些不好意思了，噎了一会儿，甩甩手说：“既然如此，嗯，那你就去看看也无妨。”

宁川犹豫了一下，弱弱的问道：“那，小子去了？”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