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同乘
傅御风一直坐在她对面没有说话,倒是易凡,看到她不懂的地方,会主动的上前低头解释几句。温凉读起来才方便了一点。
“如果夫妻关系结束,财产各自分配,不牵扯任意一方的财产分割问题。但甲方作为对乙方的补偿,会自愿支付三亿元的遣散费。”
温凉读到这句话,微微一怔,抬头看了一眼傅御风,他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香烟,烟味儿从四面八方窜进温凉的鼻子里,让她忍不住蹙眉。
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温凉抬头,抿了抿唇,说道:
“我不需要你支付的遣散费。”
傅御风没有回答她的话,径直起身又到了一旁的大落地窗旁,窗帘散开,有阳光肆无忌惮的洒在地面上,将他周身镀了一层光,十分的亮眼好看。
温凉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有迷倒女人的资本,她惊慌的回头,不敢再看,不停的深呼吸,心中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签了吧,对你没坏处。”
温凉呼吸微微一顿,憋了口气,站起身看着沐浴在阳光里的男人,声音沉:
“就算是要支付遣散费,也是我向你支付。本来刚开始就是我的原因,才在阴差阳错之下让你跟我结婚,说起来,算是我强迫的你,现在为什么是你给我遣散费?”
傅御风缓缓转身,眼眸尖锐如鹰。
“温凉,你在侮辱我?”
温凉嗤笑一声,说道:“怎么,你给我遣散费不是侮辱,我给你遣散费就是侮辱了?傅御风,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女权运动早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男人可以逛夜店,女人也可以睡鸭子!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性别歧视?”
傅御风脸色黑了。他眼眸阴鹫的看着温凉。
“睡鸭子?”
他又想起了那荒唐的一夜,宿醉之后醒来,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桌子上的那枚金锁。
如果不是看到床单上的鲜红,听到温凉的这番话,他都觉得她是个惯犯!
温凉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离谱,她吞了吞舌头,梗了脖子。
“就……就是那个意思,你不要乱找重点。”
傅御风冷笑一声,看着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果断说道:
“立马签,签完赶紧走人,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温凉也来劲了。
“不签!什么破协议就找我签。”
傅御风忽然阴森森的笑了,露出两口白牙,看的温凉心肝微微颤。
“好啊,那我就拿去给你叔叔签,哦,不然的话,你爷爷也可以!”
温凉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傅御风,你敢!”
傅御风轻嗤一声。
“你说我敢不敢,温凉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温凉默了,盯着窗户前狗男人的背影,一咬牙一狠心,在纸上“乙方”狠狠地画上自己的名字!
麻蛋,反正是狗男人的钱,不拿白不拿!
乘乘说得对,这么多钱,拿去喝酒泡妞钓凯子,香的很!她愤恨的写完,将笔一扔,拿起一旁自己的包包站起来就往外走,傅御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走过去将婚姻协议拿起来,认真的看了一遍,抿了抿唇,塞进了一旁的文
件袋里。
“带回去锁进密码箱!”
他把文件袋递给易凡,一脸不经意的说道。
易凡低头应是。想了想,又说道:
“总裁,温小姐回国的机票已经定了,在明天下午一点。”
傅御风的手一顿。
“孔叙白会同行吗?”
易凡摇头:
“孔叙白在这边还有比赛的收尾工作没有做,温小姐在国内只请了一周的假期,现在马上就要到时间了。”
傅御风没有说话,扔了手中的文件,说道:
“定那班飞机。”
易凡点头,“是!”万寿的一幅“凉目”,因为在第二轮专家鉴定上得到了满分而轰动一时。正当大家都冲着这个噱头前去采访拍摄的时候,却被告知,“凉目”的作者已经退赛,已经提前回国
了。
此言一出,惊掉了一堆人的下巴。谁人不知,世界新青年写实画大赛是画画人梦寐以求的通神直达车,在这里参赛,不说得到冠军,就算只是拿到了一丁点的小成绩,地位都会一跃而上,身价能翻几百几
千倍!
万寿这个名字,大家有过一点点印象,无非就是两三年前,她的一幅“子夜”以一个新人画手的身价,却拍出了几百万的高价,一时间让人唏嘘。
谁能想到,这个新人画手万寿给大家带来的震撼远非如此简单,竟然在即将登上世界人梦寐以求的青年写实画大赛冠军的时候……退赛了?
公众炸了!
各种捕风捉影的新闻唰唰的往社交平台上,大赛黑幕、绯闻缠身、故作神秘……种种猜测闹的人心惶惶,加起来简直可以拍成一部贫民窟女孩勇于对抗恶势力的连续剧!
正在这时,一个新的微博认证账号了一条微博,瞬间引起了大众的注意:“大家好,我是新人写实画作家万寿。关于在世界新青年写实画大赛退赛的事情,完全是我个人原因,请大家不要再猜测。优化网络环境,不传谣,不造谣,做优质网民,
从我做起。”
一本正经的传播正能量的模样瞬间刷起来了一大波粉丝。纷纷在微博上面跟风评论,短短一个小时之内,粉丝飙升两百万,一路登上热搜。
而事件的女主角在完这条微博之后就直接关了手机,登上了回国的飞机。温凉这趟欧洲旅行,不能说是没有遗憾,但是她去到了以前自己从来没机会去的鹿特丹,还有充满着欧洲民俗风情的民俗村,见识到了与以前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人嘛,想要得到一些什么,总归是要付出一些东西去换的。
温凉这样想着,等机的步伐也轻松了很多,等到上了飞机,拿着机票确认了位置,往自己的位置那里一看,整个人都愣了。旁边那个男人,好像是傅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