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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她走了,带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顾北清,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放在茶几上。是你叫我滚的,请别食言!”

顾北清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在开股东大会。

昨晚的年终晚会,除了是个与员工共庆的晚会外,还是与重要客户联络感情,促进合作的机会。

他做事从来都是干脆果断,有了想法即刻行动实施,所以一大早,就把公司里主要的股东和董事,从温暖的被窝里拉出来开会了。

很多人,昨晚都喝了酒,欢玩到凌晨,此刻双眼浮肿神色疲颓,一看就知道睡眠不足。

可是所有的憔悴,都不及坐在主席位上那个男人,那双血红般的眸子。

早已有人从方辰凯那探得消息,昨晚大BOSS彻夜未眠,一直处理方案和决策到天亮。

紧接着,又来主持这场会议了。

于是,尽管眼皮重得要用牙签来撑开,也没人敢真的打磕睡。

所有人,都绷紧了全身的神经,调集所有细胞,力求让自己,能专心致志地,把会议精神和内容,刻进脑海里。

直到,那一声轻微的嗡嗡震动声,在宽大安静的会议室里,突兀响开。

哐!

椅子撞在会议桌上的动静很大,出十分响亮的声音,把会议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惊惧地看向主席位,突然站起身的男人。

他们,说错什么话了吗?

还是,悄悄打哈吹的举动,被现了?

正当众人胆颤心惊之际,却见那个男人,骤然转身,一身怒气地冲出了会议室!

“会议到此结束,有事我会再通知各位!”

方辰凯适时进来,简洁快速地,向各位股东董事们解释道。

他比顾北清早一步,收到阳光小区保安部的汇报,就在十分钟之前,唐安宁提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离开了。

所以老早守在会议室门口,一看到顾北清出来,立刻做出紧急处理。

顾北清冲出会议室的同时,大手在大脑反应之前,已经按下了回拔键。

“喂,协议我已经签了,东西一样都没拿,不信你回去自己查查!”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唐安宁清冷疏离的声音。

顾北清咬了咬牙,明明有满腔的怒火要泄,满腹的话语要质问,可到了喉咙口,却生生又咽了回去。

“就算你敢带走,小爷也会让你乖乖吐回来!”

啪!

冷冷说完这句话,顾北清狠狠挂了电话。

“神经病,谁稀罕过你的东西了!”

唐安宁看着嘟嘟作响的手机,扬手就想扔出去,继而想到这是自己的手机,又收了回来。

刚看到顾北清的来电时,还以为那个男人,是想食言,耍赖不肯离婚。

那样的话,多少还能证明,他对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愿意的。

哪怕,那种不愿意,只是因为自己还没达到当初协议的要求,可心里,依然有着一丝欣慰,甚至是喜悦。

却万万没想到,他只是来确定,她有没有拿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到底,拿怎样的有色眼镜,看待她了!

“顾总?”

方辰凯正加快步伐,紧跟上一身怒气的男人。

前面正步履急快的男人,却忽然停住脚步,似是想了想,然后突然转身,往回走去。

他以为男人是忘记拿什么,没想到,却冷冷丢回他两个字:“开会!”

开会?!

这两个字,不仅方辰凯,正满脸疑惑走出会议室的众股东董事们,也纷纷惊怔当场。

不是说,不开了吗?

然而当接触到男人那冰冷得能冻死的眼神时,没有人敢出半点不满,纷纷退回会议室,打醒十二分精神,继续开会!

这一天,对于整个NT集团来说,是进公司以来,最难过最压抑的一天!

来自36楼的冰冷气压,和那焚天灭地般的怒火,让整栋大厦的人都惊悸颤抖,如履薄冰。

而搬出阳光小区的唐安宁,也不轻松。

因为是临时收拾东西走的,她没有落脚点,又不可能住酒店,既贵也不实在。

于是,只能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

在刚才,秦淮明曾打过电话,再次邀请她,搬去东园住,但她拒绝了。

就算之前跟顾北清,是领证后才住在一起的。

但是她再也不想,轻易地,就掉进一个男人的窝里。

不管是暧昧不清的被窝,还是仅仅一个可容身的栖身之所。

她坐在广场的喷泉旁,看着人们来来往往,走走停停,脑海里,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情绪或想法。

直到,有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可爱的双胞胎女孩,手牵着手从眼前走过时,她才猛然醒悟。

她并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有个血脉至亲的双胞胎妹妹,此刻,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等着她。

甚至,正在努力不懈地,寻找着她。

什么男人,婚姻,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不管你们前一刻是有多么亲密无间,都能在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形同陌路。

但是亲人不一样。

不管山崩地裂,还是山无棱天地合,任谁也斩不断那条紧连的血脉。

“妹妹,姐姐一定会找到你的!”

唐安宁毅然站起身,拉着行李走公交站走去。

她忽然有了个非常清晰明确的方向,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去哪里。

……

当顾北清再次回到阳光小区小套房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单扇的铁门一打开,里面那深厚的寥落冷寂气息,就排山倒海般,扑面面来。

放眼望去,里面的家具摆设还跟以前一样,几乎没有缺少一件半件,可看起来,却总觉得空空的。

他的视线,先落在了茶几上。

茶几收拾得十分整洁,一张白色的A4纸安静地躺在那,正随着门口灌进的冷风,轻轻扇动着边角,出轻微的扑扑响。

纸的上面,压着一只酒红色锦盒,看着,亦十分眼熟。

他缓缓上前,拿开锦盒,捏起那张单薄的纸张。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一句话表达出要离婚的意愿,财产是谁名下的,就归谁。

换句话说,唐安宁自愿净身出户。

同时,也要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比如,帮他买的水杯。

那是一只浅蓝色的陶瓷水杯,上面有只又蠢又萌的二哈头像。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么幼稚的杯子。

但后来,却是因为唐安宁也在用同样图像的水杯,只是她的杯身粉红,两只杯子摆在一起,出奇地和谐好看。

而此刻,间厅柜上的水杯架却空空如也,以往挂在上面的一蓝一粉水杯,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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