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令人讨厌
黎天瀚依旧还站在她的身后,深邃的眼眸直直对上谢安蕾狐疑的水眸。
半响,点头,“有。”
“那你说。”谢安蕾搁下手中的笔。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必需得同其他男人保持着适当间隔,尤其是沈临风!”他好像很当真的叮嘱着她。
“……”谢安蕾沈直是无语。
“黎天瀚,你好像对临风格外不满!”
“太对了!”黎天瀚扬起一抹冷嘲的笑意。
“为什么?”谢安蕾其实不理解他们男人的想法主意。
“你的问题太多了!”黎天瀚在谢安蕾的旁边坐了下来。
“小气。”谢安蕾撅撅嘴。
“我要去新西兰一趟。”
“恩!大概去多久?”谢安蕾偏头看他,越是听得他这么说,心底竟越有些不舍起来。
“一到两个礼拜吧!”
那就是起码也有七天咯!
“哦……”谢安蕾的语气里,掩不住有些失踪。
“还有……”他睨着谢安蕾的眼神,微微闪烁。
“恩?”
他好像犹豫了一下,才道,“冰夏也会跟我一起去。”
黎天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她说这些,但他的意识告诉自己,好像他有必要同她如斯报备一番。
他的话,如统一根芒刺一般,狠狠扎进谢安蕾的心底。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僵硬,多复杂。
呼吸,有一瞬间的凛痛……
盯着他的眼神,格外锐利,那样子容貌,仿佛是要将他看穿看透一般。
良久……
“哦……”
谢安蕾漠然的拾起桌上的笔,开始继承作图。
却现,自己的手,竟有些微颤。
谢安蕾,你给我争气一点!!谢安蕾在心底怒骂没骨气的自己!
“你不在意吗?”
莫名的,看着谢安蕾那一副无所谓的立场,黎天瀚竟有些郁结,连下面的那一番话,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不该讲了。
“随便你。”
谢安蕾的语气,很淡漠,甚至于,连头也抬。
可天知道,她心里实在早就在意得已经开始滴血了!!
他出差,吕冰夏也随着去,这是什么意思?算什么关系?是连几天两个人也舍不得分离吗?可是去就去吧,这忘八男人为什么还要来告诉她!!是为了夸耀,仍是故意为了刺激她?
谢安蕾心里越想越气,越是气愤,就越是难熬难过。
“砰——”的一声,将手中的笔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我出去透口气。”
说完,头亦不回的离开。
谢安蕾游魂一般,漫无目的在四周的公园里走着,久久的,她走累了,在休息椅上坐了下来。
看着那漫无边际的夜空,心头一片怅惋。
黎天瀚,吕冰夏……
一想到这牢牢牵连在一起的名字,谢安蕾心头的那阵隐痛,更是无以复加,连喉咙都不由有些紧。
鬼使神差的,谢安蕾取出手机,拨通了黎天瀚的电话,冰冷的手指还有些抖。
才一接电话,那头的男人,好像有些气节败坏,“谢安蕾,你在哪里?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回来!”
他的语气,依旧霸道得令人讨厌。
“黎天瀚……”谢安蕾的声音,很沙哑,语气却带着一种卑微的乞求,一如那天夜里一般,“你可不可以不带她去……”
颤动的话语,在寒风中飘荡,破碎开来。
“不可以!”
那边,绝不犹豫的回答她。
“她……”
“嘟嘟嘟嘟——”
黎天瀚还未来得及说完的话语,却被谢安蕾一把给堵截。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听太多他那残忍的话语……
心口,宛若破开了一个洞,鲜血直流!
每一次,她放下身段,卑微的乞求他,却每一次得到的谜底,永远都这般决然!
“**!!”
黎天瀚一声低咒,将手机摔出几米远。
拾起车钥匙,就预备出门去寻她,却现茶几上还躺着一串钥匙。
该死,她没带钥匙出门!
万一待会回来,家里没人怎么办?
黎天瀚烦躁的努了努丝,“谢安蕾,你真是个磨人的妖女!!”
黎天瀚又拨了几通电话过去,然回他的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谢安蕾回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却不料想,才一走到小区门口就见到了倚在垃圾桶旁边,正低着头烦躁的抽着烟的黎天瀚。
垃圾桶上的烟灰缸几乎已经被烟头占据得满满的。
这举动,让谢安蕾出乎意料。
像黎天瀚这种洁癖极度严峻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与别人共用烟灰缸,可现在,他确实是像凡人一般的,站在那里,不停的抽着手中的烟。
银色的路灯,淡淡的洒落在他的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寂寥感。
谢安蕾的心,抽痛了一下,有些尖利。
仿佛是察觉出了她投射过来的目光,黎天瀚一怔,拾起头来,就见到了对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谢安蕾。
捏着烟头的手,有一秒的僵硬。
下一瞬,狠狠的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鹰隼般的眼眸锐利的剜了一眼谢安蕾,继而,回身,迈开长腿,漠然的往小区里面走去。
在他回身的那一刻,谢安蕾仿佛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些许的轻松的神色……
谢安蕾凝滞的站在原地,冰冷的唇瓣微微张了张,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喉咙里却不出一丝声音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底怅然若失……
或许,他给她的,从来,都只有那追不上的背影!!
“谢安蕾!”
忽而,前方的男人,脚步停了下来。
回身,冷眼睇着对面一动不动的谢安蕾,“你是不是打算站在这里冻一晚上?”
啊?
谢安蕾猛然回神,心头一阵突跳,然下一瞬,迈开双腿急忙跟了上去。
电梯里……
狭小的空间,好像连空气都变得格外压抑。
两个人,沉默沉静着,谁也没有启齿说话,只默契的盯着那不停闪烁着的楼层数字。
眼见着快要到了……
却不料,面前所有的一切,突然猛的一黑,下一瞬,根本还来不及待他们反应过来,整个电梯开始急速往楼层下方猛坠。
“啊——”
谢安蕾吓得一声尖叫,被这突来的场面给骇到。
然下一秒,只觉腰间猛然一紧,来不及让她细想,恐慌的她,却早已落入到一个结实而略显冰凉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