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堕凡
第十五章 堕凡
本来跟着一个才见两次面的男人私奔就够悲催了,好不容易拜他为师吧,竟然更悲催。
炎真回头的时候,银罗已经晕了。
他轻叹一声,起身朝银罗走过来,一脚踢开旁边的丹炉,双手搂起银罗带到榻上躺下。
一年了,他把银罗带到栖山下,本想拿她当炉鼎,可她一点修为都没有,不只是普通的凡人,而且灵魄极其薄弱,他都不敢碰她,生怕一碰就碎裂。
炎真按照以前的方法,先让银罗适应紫丹炉,等她能储蓄灵力的时候,再给她补一补,然后然后就继续睡银罗。
虽然这个想法很可耻,但是炎真已经禁欲很多年了,他能接受的炉鼎也只有一个银罗而已,没有办法了只能先养熟再吃。
至于用炉鼎……此事也有难以启齿的缘故。凤凰涅盘乃算天劫,正好炎真天劫将至。
三百年前他选中银罗做自己的炉鼎是为渡劫做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他三百年了都没有换过别的炉鼎。
很奇怪,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相比他的几个兄长,人家的炉鼎从上仙到妖精什么系列都有,至少也有一百个。
因为他们炉鼎足够的原因,渡劫非常顺利,几乎没有一个是涅盘失败的。
炎真偏偏很固执,只用一个炉鼎。
虽说银罗当初在诛仙台诈死的时候,他很崩溃,也想过要去神妖两界找一批炉鼎代替她,结果他还因此失了男女相处的兴致,甚至在想,要不就在人间这样闲着,等着涅盘之时看运气,运气好就重生,运气不好就陪银罗一起消失。
好在,他运气很好,遇见了银罗。
虽然银罗现在只是肉体凡胎,但他相信自己能把她养大。
炎真坐在床边,指尖轻轻一摁,一道灵力便从银罗的眉心处浸了进去。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炎真叹了一口气。
且不说自己要不要这个炉鼎,如果天劫提前来了,他死了,银罗怎么办?她的灵魂这么薄弱,若生生世世轮回,受世间七苦,他又如何舍得?更重要的是,他若死了,银罗生生世世是不是都会嫁给别人?和别的人生孩子?
想到这里,炎真莫名的烦燥起来。
他看着银罗的唇,下一刻就低头吻住,他在她的唇上反复流连之后,低吼道“你是我的炉鼎,是我的。”
为了自己的东西不被别人抢走,炎真不敢死,若要不死就得赶在天劫之前采阴补阳,勤奋修炼。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危险的办法了。
三百年前,神魔大战,魔君手持法器山海图与天族大战,山海图中玄兽几百万,且每只玄兽体内的丹都在万年之上。
当年,他曾被困在山海图中,十方玄兽将他围住,差一点道身陨灭。
那时他在山海图中双目失眠,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有一个女子紧紧地抱着他,安慰他:“你不要怕,我来当你的眼睛,带你出去。”
后来,他真的出去了,却混乱之中听见有人冷冷地唤道:“银银,背叛我的下场,你可承担不起。”
他看不见,只觉得身边皆是惨烈声还有法阵崩塌的声音,而带他出来的女子忽然一把抱住他,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不能再陪你了,保重,还有……我喜、欢、你。”
当时炎真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被一掌推开,女子对着他身后的小驴妖大喊“耳朵,把他带走。”
炎真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知道,女子有危险。
很遗憾,他看不见那个说喜欢他的女子长得什么样,也不知道,后来她怎么了。
“师父,你在想什么?”银罗突然睁开眼睛,只见炎真坐在床边陷入一片沉思当中。
炎真回过神来,看到银罗醒转,他才说:“你想不想成仙?”
银罗摇了摇头,她当然不想,抱着丹炉实在太无聊了。
炎真叹了一口气,他这是在自找难受吗?
他说:“那也由不得你。”
炎真向来霸道,他是高高在上的凤凰,所以他想怎样就怎样。
在没有经过银罗同意的情况下,他直接把银罗带到了无边荒漠之中,这里灵力浓郁,曾是神魔交战之地。
银罗也是在这里被他捡回去的。
炎真牵着银罗的手一步一步走在这些黄沙里,彼此沉默,又观察四周。
银罗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沙漠,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视线无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仙界的奇幻。
她偶尔也看看身旁的人,是他带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其实她是有点感谢他的。
炎真的手很有力量,感觉很安全。
银罗知道这只凤凰有点骄傲,甚至过分的霸道专横,但对她也有温柔体贴的时候。
就想现在,他会照顾银罗的反应,知道她肉体凡胎吃不消,直接在她面前蹲下来。
他说:“上来。”
面对这样的炎真,银罗有点恍惚。
“我背你!”炎真又说。
确实,银罗现在走不动了。
“可是,这样对师父不敬吧。”银罗犹豫道。
总觉得要师父背自己怪怪的。
“快点,我赶时间。”炎真不耐烦地说。
没有办法了,银罗惶恐地扒在炎真的背上,就这样,二人没有说话,其实是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走了一段路程,炎真感觉到四周的沙堆有些古怪,像个隐藏的阵眼。
他将银罗放下往自己的身后一拉,叮嘱道:“别靠近。”
银罗自然不敢乱动,只见炎真广袖一挥,一片金色的凤羽飞进沙堆的凹阵之中。
羽毛穿过凹阵便消失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炎真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山海图的阵眼。
三百年前,魔君败仗,弃山海图于荒漠,九天众神合力将此图镇压于此。
炎真回头看着银罗,神情有些严肃,他说“你在外面等我。”
银罗正要说什么,炎真已经飞进阵中,好好的一个翩翩公子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银罗感觉疲惫,她坐下来,静静地守着。
不知为何,看着前面这个阵,竟有些破碎的画面从脑门闪过。
她好像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