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难道要把裤子脱掉?
顾朗立即捡起地上的玫瑰。
玫瑰又被一大股水冲走了,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拉着一根水管走了过来,水管冲完玫瑰直接对着顾朗脸上冲,冲了脸又再冲他身上,直接冲得他一身湿漉漉的。
顾朗眉头拧起来:“这是做什么?”
男人立即道歉:“对不起,刚才里面的水压力太大了,一下子冲出来,我手没拿稳。”
顾朗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摇头道:“没事!”
夏若惜感叹顾朗的脾气真好!
她笑着说:“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吧!”
顾朗伸手拉住夏若惜的手:“若惜,你还没有答应我!”
二楼某病房的窗边,裴亚爵看到顾朗被淋成了落汤鸡还要去拉夏若惜的手,而那个女人竟然避都不避一下。
他脸色一沉,立即拨打夏若惜的电话。
夏若惜接电话的时候,抬头看过来,他立即蹲下去,这个女人还挺有觉悟,知道自己是在偷情还要防着他?
他对着电话沉声道:“去哪里了?”
夏若惜说:“我在外面有点事!”
裴亚爵冷着脸说:“回来帮我一下!”
“你怎么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先麻烦护士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裴亚爵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光,沉声道:“我在洗手间里忘了拿纸进来!”
夏若惜:“……”
她无言以对,却满脸通红。
她能怎么办?他在里面也没有办法叫护士帮忙的,而且就算能叫护士他只怕也丢不起这个人。
可是她要怎么给他送纸?太尴尬了好吗?
眼珠子溜溜一转,她说道:“你请裴院长给你帮个忙!”
裴亚爵勾起唇角,这女人还挺聪明。可是,他智商有多少?能被这个女人难住?
他淡定地说道:“给他打过电话了,没人接,大概在手术!”
夏若惜:“……”
少顷,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我马上回来!”
草地上,夏若惜挂断电话以后匆匆对顾朗道:“抱歉,我现在没有办法答复你!我这半年的时间会比较忙!一切等到明年3月1日以后再说好吗?”
她现在缺乏人身自由,真的不适合恋爱。
一旦她现在答应与顾朗正式交往,就得有个女朋友的样子,看电影吃饭这种事情,她就不能常常爽约,要把自己的男朋友放到最重要的位置上。可是现状明显不允许她这么做,在裴亚爵的婚礼之前,她的时间都要优先让裴亚爵来安排。
裴亚爵现在是她主子,是她大爷,她得顺着他,依着他,甚至惯着他!
没办法,她欠他!
四年前欠他一场婚礼,现在欠他一条命!
顾朗望着夏若惜儒雅一笑:“好!”
“那你赶紧回家换衣服,别着凉了!”夏若惜立即提醒道。
顾朗再儒雅一笑:“好!”
夏若惜匆匆地往医院跑,顾朗望着夏若惜的背影,儒雅一笑。美好的她,他一定会好好追求!
他掏出电话来拨给夏元中:“夏老先生您好,我叫顾朗,是顾家二少爷。久闻夏老先生威名,我想要拜访一下您,顺便谈谈项目合作的事宜,不知道可否方便?”
他想他是了解夏元中的,商人嘛,图利。只要利益到位,一切都好说。
果然,夏老听到谈项目合作,立即应下:“我们一个小时以后见一面吧,在南国殿!”
顾朗儒雅地笑着应下:“好的。”
医院二楼。
夏若惜匆匆地赶回去,她立即拿了纸,敲了敲洗手间的门:“裴亚爵,你在里面吗?”
“不在里面我还能去哪?”裴亚爵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你不会脚麻了吧?”夏若惜问道。
裴亚爵也觉得尴尬了,现在要怎么做呢?
让她进来吧,他难道要把裤子脱掉?要是脱了裤子,把她拉了进来,他可能会真的忍不住要耍流氓了!
不让她进来吧,难道他要告诉她他用水洗了?
一想到这个,他满头黑线。
“你怎么样了?”外面,夏若惜的语气里透着焦急。
裴亚爵扬了扬眉,默默地心里说: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担心老子!
他沉声道:“我没事!”
“那你把门打开一条小缝,我给你递纸进来!”夏若惜尴尬地说道。
裴亚爵眸光一闪,计上心来,说道:“不用了!”
“那你?”夏若惜狐疑。
“刚才浩维从手术室出来了,他来给我送过纸了!”想来想去,裴亚爵还是觉得把弟弟卖掉比较好,反正弟弟就是用来卖的。
“哦。”夏若惜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那么尴尬了。可是他都有纸了,为什么还要赖在洗手间不出来?
她伸手敲了一下门,问道:“那你还在里面做什么啊?”
“我有点拉肚子!”裴亚爵说道。
“那你现在怎么样?”夏若惜又问道。
“死不了!”裴亚爵突然把门拉开,夏若惜吓了一跳,立即往后面蹦去。
“我有这么可怕?”裴亚爵看紧夏若惜。
夏若惜挠后脑勺:“哈哈,没,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每次看到裴亚爵冷着脸的样子,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想笑。
裴亚爵回到床前,坐下,再从床头柜上拿起纱布一点点地往手上缠。
夏若惜吓了一跳,立即奔过去,语带责怪:“你怎么把纱布拆下来了?”
“我洗手!”裴亚爵说道。
夏若惜拧眉,有点生气:“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洗什么手?”
她捧着裴亚爵的手看,上面全是嫩肉,她心头很不是滋味,特别难受。她冷声说:“给裴二少打电话,让他来看看你的手。”
“又没有事,大惊小怪做什么?不洗手我难受!洗完再包起来就行了!”裴亚爵说道。收到她的关心,他心情舒畅。小样,他还治不了她?
夏若惜责怪:“我不是每天都给你洗了手?”
“你就只是洗一下手指头而已!”
“你现在这样的情况就只能洗手指头。”
“嗯,你以后监督我!”裴亚爵说道。言外之意,你不好好地监督,我继续折开纱布洗手。
夏若惜无奈地看一眼裴亚爵,应声:“好,我以后会监督你!”
这个男人有洁癖,他受不了手脏,她理解的。
做心理咨询的时候,会面对各种各样的患者。有的人恐高,就算是站在只有三米高的桥上,扶着栏杆,都会头晕脑胀,严重者甚至会昏厥。
强迫症患者,每天的事情都必须完成,没有完成他甚至不能入睡。出门以后,常常觉得自己没有锁门,下楼以后又跑上来拉一拉门,检查自己是不是锁好了。有的甚至在吃虾的时候,把剥下来的虾头全部摆放得整整齐齐,而不是扔进垃圾桶里。
有洁癖的人,见不得脏乱差,严重者甚至会影响正常的生活。比如,他看到杯子里有根头丝,他可能会难受得把杯子扔掉,甚至会一整天都不喝水,有的甚至会影响夫妻生活。
想到这里,夏若惜不由地想起古时候有位大思想家,也是个有洁癖的人,他喜欢一个很有才华的美人,美人对他也是早就仰慕,二人一拍即合,之后顺理成章地做那种事情。
可是男人有洁癖,他开始摸女人,从头摸到脚,再从脚摸到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干净,让美人去洗。一整个晚上,美人洗了十来回。然后鸡叫了,天亮了,什么事情也没做成,美人气得大骂男人孙子……
“噗!”夏若惜想着想着便不由觉得好笑。
“笑什么?”裴亚爵怪异的眼神打量夏若惜。
夏若惜想着裴亚爵数次嫌弃她吃饭前不洗手。其实她每次都有洗手,裴亚爵又嫌弃她洗手太快,饭前洗手一定要用洗手液或者香皂。哈哈,他这样的男人,不会也……
“哈哈哈!”夏若惜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和黎曼晴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不会也让黎曼晴去洗十遍八遍吧?哈哈!原谅她的不厚道,她就是突然很想笑,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她可能被人隔空点了笑穴了!
裴亚爵看着夏若惜,脸都黑了:“什么事开心成这样?”
刚才顾朗一定对她说了什么,让她觉得高兴。
他一定是太仁慈了,竟然只是让邓良派人拉了根水管过去,他应该让邓良安排人架个炮过去,直接一炮轰死顾朗那个孙子。
“没有!哈哈!”夏若惜笑着摇头,“没什么事!”
裴亚爵脸色依然很臭,沉声道:“你有什么事要忙的话就去忙吧,我给你放假,放一个星期!”
“为什么啊?”夏若惜不解。
裴亚爵沉声道:“给你放假不好?这个星期我会让浩维给我换药,你去吧!”
嘴上这么说,心里是另一个声音:你丫敢走你试试看!
夏若惜看着裴亚爵的手,想着裴浩维是院长,医院里有很多工作要忙,常常在手术,要是她没在这里监督的话,说不定他每天都将纱布拆下来洗手,万一伤口感染,那就受罪了。
想着,她说道:“我还是留下来监督你吧!”
“随你!”裴亚爵冷声说着。
心里早已经乐开了:算你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