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卢西亚对若惜改观
曼尔庄园。
若惜眼皮一直跳着,她心里也跟着有些不安。
在妈妈午睡的时候,她忍不住给裴亚爵打了个电话。
裴亚爵的声音很快响起:“老婆!”
若惜听到这两个字,唇角扬起:“嗯,亚爵,家里一切都好吗?”
“嗯,家里一切都好。”裴亚爵说。
“你也好吗?”若惜笑着问。
“好!就是很想你,妈妈好吗?”裴亚爵的声音带着暖意。
“妈妈好多了,睡眠好多了,饮食就跟着有进步,现在虽然体重没有增加,但是精神和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若惜信心满满地说。
“那就好!在那边安心住着,等我去接你。”裴亚爵说。
若惜打趣裴亚爵:“为什么总要我在这里安心住着啊?感觉你好像不想我回去似的。”
“没有,是不想像上次一样你中途离开伤到妈妈。”裴亚爵解释。
“嗯,我等你来接我。”若惜说。
“若惜!”裴亚爵喊了一声。
“嗯。”若惜应。
“我爱你!”裴亚爵说。
“我也是!”若惜压低声音,耳根泛红。
“不是这句。”裴亚爵执拗。
“我也爱你!”若惜说。
“嗯。”裴亚爵便满意地应声。犹豫了一下,他说道,“顾朗,他是我哥!”
“什么?”若惜惊讶。
裴亚爵解释:“父亲在妈妈之前与他妈妈相恋,有了他。”
“以前一直都不知道吗?”若惜握着电话的手稍收紧。
“是,一直不知道。”裴亚爵说。
“但是顾朗一直知道,是吗?”若惜急问。
“是。”
“现在呢?现在他对裴氏还有那么深的敌意吗?”若惜问。
难怪了,她一直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开始顾朗与她的认识,以及后面顾朗对她明明不是那种男女之情,却又带着一点暧昧,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后来顾朗一直有点针对裴亚爵针对裴氏。虽然那次坠楼与孩子死亡事件她不确定是不是顾朗,但她猜测与顾朗有关。
现在看来,一切便都说得过去了。
顾朗一直知道自己是裴家的人,他一直在替他母亲声讨。
裴亚爵说:“敌意是有的,但是我相信,没有什么矛盾是不能化解的。”
若惜应了一声,又问:“顾朗他妈妈,还好吗?”
“已经去世了,在他七岁那年。”裴亚爵说。
若惜心头猛地一紧,握着电话的手也收紧了。难怪顾朗虽然总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但是对人十分客气和疏离,他仿佛永远在他与别人之间筑起一道透明的墙,将自己包裹好。
他与裴亚爵正好相反,裴亚爵看着格外冷漠,实际上对很多事情都很上心。
而顾朗,看上去仿佛很好说话,始终都是一副温润的样子,实际上,他才是最不好说话的那一个,因为他防人,他对人疏离。
“裴亚爵!”若惜喊了一声。
“嗯。”裴亚爵应声。
“他没有妈妈了,你以后对他好一点!”若惜说。
裴亚爵语气稍显不悦:“他没有妈妈了,难道我要做他妈妈?”
若惜知道裴亚爵吃醋,她说道:“不是,你把他当哥哥就好。他应该是缺失一些东西的,就像我,从小就缺失,但是我比他幸福,我现在每天陪在妈妈身边,觉得很满足,好像重新拥有了全世界。”
“就算我不把他当哥,也改变不了他是我哥的事实。”裴亚爵说。
“就知道你是个嘴硬心软的。”若惜说。
“若惜!”裴亚爵在电话里喊了一声。
“嗯。”若惜应声。
裴亚爵犹豫再三,还是交代:“尽量不要看国内新闻,就算看到了,也不要担心,更不要相信!”
“知道啦,上次打电话你就说过啦。”若惜说。
“老婆,我爱你!”裴亚爵说。
若惜嘻嘻笑:“你好肉麻,我也爱你!”
“挂了,奶奶可能要安排认亲的事,我去帮忙。”
“去吧,奶奶年纪大了,不要让她太操劳。”
“好!”
两个人腻腻乎乎又腻了几分钟才终于挂断了电话。
若惜眼皮不跳了。
她握着电话,想看国内的新闻,又怕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陡增一些担心,再把这些不好的情绪间接传递给妈妈。
可是不看国内新闻,她又担心裴氏出什么事。
纠纠结结的,敲门声打乱了她的想法。
敲门声响过以后,卢西亚直接冲了进来。
她抬头看卢西亚一眼,淡声问:“有事?”
“你跟我来!”卢西亚直接冲进来握着她的手腕便往外走。
“做什么?妈妈在睡午觉,她一会儿醒了找不到我会不踏实。”若惜要甩开卢西亚的手。
卢西亚拽着若惜快速下楼:“你快一点回来不就行了?又不是拉你去多远的地方,就在后院。妈妈要是找不到你,她也会来后院找你的。”
“到底是什么事?”若惜问。
“爸爸找你。”
两个人说话间便到了后院。
埃里克正挽着袖子和裤管,手里拿着锄头,像个尊贵的农夫,扬起锄头就要挖葡萄树。
若惜吓了一跳,立即奔过去大喊了一声:“埃里克先生。”
埃里克停下来,将锄头放下,看向若惜:“来了?”
“埃里克先生,您要做什么?”若惜惊。
埃里克看若惜一眼,再扬起锄头,一锄头狠狠地挖下去,直接挖到葡萄藤根部的位置,再一撬锄头,里面一块土便被撬起一大块,葡萄藤根也在那块土里。
若惜吓了一跳:“您做什么?这是妈妈最喜欢的东西,您怎么?”
她实在想不出来埃里克有什么理由要把这些东西毁掉?
埃里克眼刀子削向在一旁看热闹的卢西亚,卢西亚缩了缩脖子,立即怏怏地离去。
离去之前,她还同情地看了一眼若惜。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现在对夏若惜的看法,与从前已经截然不同了。
夏若惜这次来曼尔庄园有三个多星期了。
以前她总是看夏若惜各种不顺眼,但是经过二十多天的观察与相处,她对她渐渐改观。夏若惜与她曾经心里定位的那个女人,完全不同。
她曾经觉得夏若惜是那种八面玲珑唯利是图的女人,在她的世界里,应是没有真诚可言的。谁有利,她就与谁关系近。比如做司家的干孙女,比如替顾朗挡刀子让顾朗欠她人情,真的是谁有能耐她就和谁搭上关系。也难怪夏家不待见她。
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夏若惜结交人,与对方的身份和地位完全没有一丁点关系。
这一点,从她安慰失恋的玛丽和从葡萄地里把一身泥土的哈维抱起来可以看出来。
她根本不会去在乎一个人的身份高低,也不会去在意一个孩子是不是脏得不成样子。
上一次春节的时候,夏若惜与裴亚爵一起过来,因为裴亚爵周身透着冷意,大家都不敢靠近。
这次不同,只有夏若惜一个人过来,大家都喜欢与若惜接触。尤其是庄园里的孩子们。
十几个孩子,现在每天下午都喜欢跑到主殿这边来找若惜一起玩。
原本父亲是不同意的,但是后来现妈妈也很喜欢那些孩子,于是便纵容夏若惜。
父亲有一天说,要是孩子们格外喜欢一个人,你可以信任那个人,因为他一定会是善良的。孩子的感觉,比成年人来得真实,因为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算计,谁对他们好,他们清清楚楚的。
那时,她不以为意。庄园里的孩子,有很多也喜欢她,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
最直观地让她改变对若惜看法的,是有一次她骑了一匹马,马不知道抽什么疯,失控了,就要撞到夏若惜,她冲着夏若惜咆哮,让她赶紧滚开。夏若惜问她马怎么了,她随口说了马失控。
夏若惜当即把妈妈拉到一边,自己却没有走,冲过去抓住她翻身一跃就跃上了马背,抢住了缰绳,然后夺过她手里的鞭子,一鞭子狠狠地抽到马背上。
那种暴戾把她吓了一跳。
她当时觉得夏若惜是借机报复,要弄死她,故意激怒马,好让马把她甩下去,最好摔个粉身碎骨。
后来现,她想太多了,夏若惜只是在驯马。
夏若惜多抽了几鞭子,那马疯狂地跑了好多圈以后,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那匹马现在变得温驯了,一见到夏若惜就立即低下头吃草。
那天,夏若惜对她说,马与人一样,都有劣根性,你要是温柔以待不能驯服它,最好的办法就是暴力,让它看到你比它强。
这个道理爸爸曾经也与她说过,所以她对马一直都很粗暴,但总有那么几匹烈的,不服管教,拼命地将她从马背上摔下来。
她没想到的是,她都驯服不了的马,竟然被夏若惜驯服了。
她一直觉得夏若惜只有几招花拳绣腿。
那天她要求与若惜单挑。
若惜便与她打了一架,她根本不是若惜的对手。
她渐渐地服气了。
实际上,她的性子与父亲是有些相似的,他们都尊敬强者。
以前她一直觉得夏若惜配不上裴亚爵,经历了那些事情以后,她也渐渐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