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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不准别人看(2更)

364、不准别人看(2更)

汤燕犀接了简的案子,却刚一开始就遇见了要命的阻碍。

他和简去军方法院,依法调取军方起诉的证据,却被对方板着脸严肃拒绝。

给出的理由是“涉及军方机密”。

这就是跟军方打官司的要命所在了,人家只需搬出这“六字真言”,任凭你是再厉害的律师都没辙。

简当场都险些落泪。

出师不利,汤燕犀带简回到安澄办公室,直接嘱咐安澄,这个案子不能叫简一直跟着。否则简跟着伤心伤肝,兴许案子还没上庭,简自己先病倒了。

“可是这话我不方便说,要你来办。”他轻抬眼帘,觑着安澄说。

安澄咬咬牙,回头从书架上抽出一叠卷宗来。翻开抽出一小叠,足有几十页的内容,先用手机拍了照,然后就直接投入了碎纸机……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虽然全程都咬着牙,不过做起来行云流水,毫不犹豫。

汤燕犀瞄着,唇角忍不住勾起。

安澄将那几张档案粉碎了之后,按键叫简进来。然后将卷宗摔在桌面上,板起脸来一点都不客气:“怎么缺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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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真被唬住了,愣了一下忙上前翻看。

她反复看了两遍,面色便是一变。

“老板……我记得我是真的打过那些内容的,我现在对那些内容还隐约有印象。装订的时候我也很小心,装订完了我还全文通读过一遍,确保不缺页、错页才交给你的,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简办事一向仔细认真,不光是来安澄这儿之后没犯过大错,就是当年在巴顿法官手底下当书记员,也从来没出过纰漏啊!

安澄一张俏脸绷得溜严:“跟我做事,你就该知道我的规矩。我要的不是‘不可能’,我要的是你尽你所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个错误弥补上来,别耽误了案子。”

简难过地垂下头去:“我知道了。对不起。”

安澄也一点都不客气,将卷宗甩给她:“就算你眼前不出错,可是现在你出了这样的事,难免会分心。把这文件都拿回去,重新从头再打一遍。”

小山厚的卷宗,简上回专心致志地打印,也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更何况现在……

简深吸口气,有心跟安澄求情,可是看安澄那张冰霜笼罩的脸,也只好将话都咽了回去。

她紧咬嘴唇,用力点头:“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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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悄然瞄了汤燕犀一眼。

幸好汤燕犀坐在沙上,沙位于简背后,简看不见。

……他在偷笑,已经一副要憋出内伤的模样。

见简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安澄敲了敲桌面,俯身又从办公桌下拉出一个拉杆箱来。这黑色拉杆箱是上庭的“标配”,用来携带大量的卷宗文档。

安澄将拉杆箱也推给简:“还有这些。是从前的悬案,别的检察官留下的。我要你也全都重新整理、打印出来。同样要尽快。”

简惊讶地望住安澄。

安澄当老板虽然一向都是工作狂,要求也严格,但是安澄从来都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啊!眼前这……简直有点没事儿找事儿的节奏。

简的眼神安澄当然读得懂,她咳嗽了声:“觉得我不近人情?可我是检察官,我手里这么多案子,每个受害者都是平等的。我不能为了你,就推迟他们的案子。”

简无言以对,黯然一手抱着卷宗,另一手拖着拉杆箱走了出去。

汤燕犀这才收尽了笑,无声凝视安澄。

“……不担心她怨你么?”

安澄站起身来,闻言狠狠瞪他一眼:“如果真心这么想,那就别坐在这儿浪费时间,赶紧把她的案子办完,也好让她能安心下来。”

安澄边说边收拾好公事包走过来,冷冷命令:“还不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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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陪汤燕犀去军事法院。

可是在到达军事法院的时候,安澄先去了个洗手间,出来已经换了装。

没有太复杂的改变,只是将裁剪严谨的外套脱了,挂在手上,露出里面黑色立体剪裁的职业套裙;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短也沾水给揉乱了,除掉她天生的冷艳感。

口红换了热烈的大红,衬衫的纽扣解开到了第三颗……

汤燕犀看了就皱眉:“你想干什么?”

安澄也不理他,只扶正他的银框眼镜,将它当成镜子,用口红抹在指尖上,然后在左右两颊拍了拍,权当腮红。

收回口红,她将手臂上挂着的外套塞到他手上:“看我的。”

她走过去,冲那横身立在证据室门口的大兵嫣然一笑。

那大兵穿一身军装,代表军方的严肃和军纪,可是面对这样的安澄,便也不由得瞳孔变圆,没直接撵人。

安澄腻过去低柔地自我介绍:“我是鲨鱼的律师助理……你懂的,贝克的案子没人愿意接,我们之所以接,也只是因为跟他妻子有些私交,不好推辞。”

“既然接了,虽然明知道没有胜算,可是该干的事儿好歹也要应付一下。你就让我们看看那些证据吧。如果真的不方便被我们带走,就让我们坐里面看看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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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门外充当衣服架的汤燕犀,望着这样的安澄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都不是她第一回这样了。琳达那案子,她就是这么着让那保安说了实话。

这样的她,再次让他牙根痒痒,却不能不承认这样做比他更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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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做了一定让步,却还是不肯将证据交给他们带走,只是允许他们两个进去看。

也不知道是军方的故意刁难,还是这个案子真的是牵涉重大,这个案子的证据竟然堆满了整整两个房间。

两人站在门前等大兵开门,安澄瞟了汤燕犀一眼:“一人一间,谁先看完了才有资格去敲另外一间的门。”

汤燕犀轻笑一声,便也应了。

房门打开,大兵将两人的手机、公事包都收走。甚至还将两人搜了身,确保没有任何其他的录音录像设备,才让两人各自进了房间。

随即两扇房门都被从外面锁上。

两人都盯着那扇门,无奈地摇头。真是拿他们两个当犯人了。

这就是军方的特权,即便他们两个是律师又怎样,谁能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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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连忙全身心投入阅读。

军方既然不肯让他们带走任何证据,甚至不准拍照和录音,那他们想要在接下来的庭审中利用这些证据,唯一的法子就只能依靠自己的两只眼、一颗头。

必须要尽快通读,顺便机器一样尽可能记下来。

军方的心意谁也捉摸不准,说不定十几分钟后就会改了主意,让他们走呢。所以安澄和汤燕犀都不敢有半秒的懈怠,都拼了命尽可能快地记住内容。

简直像参加一场记忆力大赛。

可是竞赛的结果无非是输赢,可是他们要记的却可能关乎一个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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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巧合还是军方刻意的刁难,房间里没有窗也没有空调。虽然还只是春天,可是房间里却出奇地闷热。

人一闷热头脑就胀,根本没办法冷静地记忆;更何况热到一定程度上就开始犯困。

安澄使尽了当学生时候的各种办法:拍脸、站着背,头撞墙,蹲着……

到后来都掐自己的腿了。

身上的职业套裙都是贴身剪裁的、羊毛面料,平时挺括,这时候都成了桎梏。她受不了了,先扒掉高跟鞋,接着是将裤袜也褪了,到最后索性豁出去把套裙的上衣也给脱了。

里面就剩一条打底的一件式内.衣,再加一条裙子。

可是饶是如此她也还是越来越困。就在都要忍不住咬舌头才能保持清醒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敲响。

笃笃笃,轻且克制。

安澄陡然一惊,以为是军方终于要来催了。可是她还有半个屋子的没看完。

可是稍微冷静下来,却确定不是。

如果是军方来敲门,那绝对应该是砸门了,不可能是这样克制而有韵律的敲门声。

她拍了拍脑门,却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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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口果然立着雪山青峰一般的男子。似笑非笑,满眼促狭。

他毫不客气上下扫过她周身,接下来便一把将她推进了房间,立即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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