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让人惊悚的致谢辞
这次展示会虽然从时间上说很仓促，当准备还是可以说很充分的，学校内迎来送往的车辆路线早早都被规划好，每个大门都在路口处做好了标牌，展示会开始前一小时开始对学校外的道路进行了交通管制，方便嘉宾出入，等等。
当然这取决于田言真在许多校领导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了这次展示会的质量，以及参会的重量级嘉宾还是很多的。
比如华为这边来的是轮值主席严明跟云席战略官；企鹅集团排出了一位高级副总裁跟企鹅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跟主管技术研的副主任；小里集团带队的是其人工智能实验室及家庭大脑负责人吴凡生，更别提外企这边派来的也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当然这些大人物大都还是给田言真的面子。
比较特殊的客人还有姚远智真的把姚班跟智班四年级所有学生都带了过来，反正两家学校离得近，都不需要大巴车，学院几位同样接到邀请的教授带着一帮学生早早的便步行走了过来。
展示会定于早上十点开始，不过早上九点燕北大学百年大讲堂内已经人头耸动。不得不说三月在统筹规划这块的能力太过强悍，为两千多来宾安排的座位都是通过多维度的判断，哪怕是一些个人受邀前来的大佬找到位置后也会现身边竟然有熟人。
为了让靠前排位置的大佬跟企业家们之间也能多做些友好的交流，三月的安排也比较巧妙，比如华为安排在了最中间的位置，华为旁边一边是苹果，另一边是大米，谷歌紧挨着大米旁边另一边则是IBM，英特尔两边分别是AMD跟英伟达，如果观察的更仔细还会现，商业圈许多跳槽大佬还会跟自己的继任者安排在一起……
类似国内高校圈将江大来访座位席跟华科大教授位置放一起就更加理所当然了。总之只要来了，坐下了，就不怕跟身边的人找不到可以交流的话题。
这一点最有感触的大概要属陆昌斌，因为当他抱着满腔疑惑在工作人员接引下找到自己的位置，现他身边竟然坐的是老同学贺独唱，巧到让人觉得令人指。
“咦？老贺？人家这是人工智能展示会，你一个研究网络安全的怎么也接到邀请了？”
“呵呵……网络安全就不需要人工智能了？到是你啊老陆，听说这届拿了沃尔夫数学奖那位是你学生？你有何德何能能带出这种学生。”
“哈哈，老贺，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如果今天布会之后你请我吃大餐，顺便在拿瓶好酒出来招待我，我到是可以跟你好好聊聊这件事。”
“滚！”显然陆昌斌这话让贺独唱有了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怒斥了句。
好在此时礼堂内音乐声比较大，很轻松的便将这不太文明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不至于引来众人侧目。
……
后台又是另一番景象，没什么工作人员，会场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到前面去维持秩序，接引嘉宾到各自的座位了，只剩几个知情者。
距离展示会开始还有十分钟的时候，田言真匆匆冲进了后台，看着在后台正拿着纸笔不知道在书写什么的鲁东义跟百无聊赖刷着手机的余兴伟不由得一怔，问道：“宁为人呢？”
余兴伟抬起头，看到田言真，下意识的伸手指了指右边一排房间道：“哦，在那个房间里。”
田言真扭头看了看，狐疑道：“这时候他一个人跑化妆间去做什么？”
“您放心，他并不是一个人，他刚才把微信上把江同学叫来，然后拉进去了。”边上的鲁东义放下笔，正色道。
瞧这话说得，放心？让他放哪门子心？
外面重量级嘉宾大部分都到了，中外记者汇集一堂，用于直播这次展示会的摄像机都架起了十多个刚刚已经试完机，就等着十分钟后展示会正式开始了，结果后台这小子拍化妆间里跟家里小情人约会？
“咳咳，那个田导，您千万别误会，那个早上让工作人员搬了台电子琴进去，您仔细听，还有琴声传出来，他们没乱来的。”余兴伟连忙帮着宁为解释道。
“我有说他们这时候在乱来吗？”田言真没好气的反问了句。
的确照着余兴伟说得仔细听了听，的确有琴声传出来，这也着实让田言真感觉心态好了许多。好吧，上台之前平静一下心态也是可以的，不过好像只剩五分钟了……
好在这时琴声也停了下来，然后安静了大概一分多钟，就在田言真忍不住让鲁东义去把宁为给揪出来的时候，房间门终于被打开，宁为志得意满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娇羞的江同学。
“咦？田导？那个会议马上开始了，您还没去前面啊？怎么到这儿来了？”宁为看到田言真也是有些意外。
田言真瞥了眼跟在宁为身后的江同学那一脸红霞，然后狠狠的瞪了自己爱徒一眼，一甩袖子道：“我来看看你准备你好没有！走了！”
“不是，田导，来都来了，要不你把我家晨霜也从前面带出去呗。”
“我……咳咳，小江啊，来跟我一起，没事的。以后跟在宁为身边，大场面还多得是……”
看着田言真带着江晨霜从后台的通道直接去了前台，宁为志得意满的拍了拍手：“时间也差不多了，谜底该揭晓了，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的伙伴们，你们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一人仅限一句。”
鲁东义凝视着宁为，然后言简意赅的说道：“滚！”
还好余兴伟比较给面子：“小宁总，怎么跟陆导解释那块，就全看你了！”
……
九点五十九分，前台的音乐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伴随着灯光一排排的熄灭，礼堂内嘈杂的议论声也开始渐渐停歇，主席台上的多功能升降机启动，将一张桌子跟简单笔记本送到了主席台上，当升降机停稳后，一个年轻的身影从主席台左侧迈着矫健的步子走到台前。
当灯光亮起的那一刻，许多人立刻认出了这道年轻的身影，即便后排距离比较远，但宁为身后的大屏幕足以让他们看清楚那张年轻的脸。
“呼……果然，是宁为啊！”
“真是宁为啊？他不是做数学的吗？跟人工智能有什么关系？”
“人家研究的就是人工智能好吧？没有数学哪来的人工智能？”
“哦。不过他是做主持人，还是主讲啊？”
“谁知道呢？”
……
所有的声音伴随着宁为开口那一刻，渐渐消失。
“各位来宾，早上好，非常感谢大家应邀参加这次由我们燕北大学数学院跟燕北国际数学研究中心共同举办的这次展示会。在这次展示会正式为大家介绍我们的成果之前，请允许我先多说两句，因为我需要大家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跟准备来接受今天所要展示的内容，因为这些内容可能会对一些不特定人群产生比较强烈的心理上的冲击。尤其是地位越高，可能冲击越大。”
台上，宁为用非常诚挚的语气说道。
这番不太主流的开场白，足以让前排不少大佬开始面面相觑，不少人将目光瞟向坐在最前排的田言真，然而这位大佬只是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
有些夸张了吧？地位越高可能受到的冲击越大？谁给的台上那个小伙子勇气？田言真吗？
然而没给这些大佬们更多遐想的时间，台上宁为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继续说道：“是的，我很确信今天的展示会后可能会造成一些比较特别的影响。所以再此之前请容许我先向所有参与了今天即将展示的这个项目的科研工作者跟测试工作者们表达诚挚的谢意。因为测试工作者的群体比较大，所以我无法一一表达感谢，只能大概的提一下，请大家勿怪。”
“先我要感谢那些国际上许多知名数学教授跟顶级数学期刊的编辑们，感谢你们对我们这一项目的内测支持，同时我要感谢许多在人工智能领域颇有建树的专家学者们以及沃尔夫奖基金会跟沃尔夫数学奖评审委员会的所有成员们，感谢你们对该项目第二阶段的鼎力支持，最后我要感谢的是华夏大概2.6亿参与了关于火星移民讨论的网友们，感谢你们对这一项目第三阶段大规模公测的支持！谢谢，再次真挚的感谢这所有人！毫无疑问，没有他们的帮助，就没有今天这场……”
……
简单的感谢却已经让宁为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台下已经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议论声，毫无疑问，这致谢的人物有些超出了许多人的意料。
测试团队包括了世界知名数学教授？数学期刊编辑？人工智能专家？沃尔夫基金会？以及2.6亿网友？真的简单的感谢语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偏偏今天能参会的即便不是领域内的大佬跟顶尖学生，那也是杰出的商业人才，最不济也是知名媒体的记者，总之今天这场布会肯定没有蠢人，自然能轻易读懂宁为这番话后的潜台词。
这家伙干了什么？他是欺骗了全世界吗？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到规模如此宏大的一次测试，在结合这次展示会的方向，毫无疑问，宁为表达的意思是，这是一次极大规模的图灵测试！而如果加上感谢者包括了沃尔夫数学奖评审委员会……
无数人意识到这玩笑真的开大了，如果宁为刚刚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那岂不是代表着……
好吧，接下来的东西许多人压根不敢想，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了！人工智能竟然能在学术领域骗过一众世界上最顶级的数学家？这真的是简单的感谢吗？
姚远智在这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十一月华夏数学家年会上，宁为的那句话“也就世界领先水平吧？”如果宁为刚才那番话是认真的，那么这个世界领先水平就显得有些谦虚了。
毕竟他想象不出来能跟数学期刊编辑、教授以及人工智能专家完美日常交流不露破绽，甚至还能骗过一个世界性数学大奖评委会的人工智能程序会是如何构建出来的。
同样来自于江大的大佬们也愣住了。
三月？三月！感情他们遍寻不到的三月其实是人工智能？
陆昌斌这一瞬间完全明白了为什么余兴伟获奖后会是那种表现还得千方百计的躲着自己，更明白了为什么打电话给宁为也是含糊其辞……
旁边的贺院士有些呆滞，他顾不上去跟身边的人生气，而是扭过头很认真的问道：“老陆，你特么跟我说句实话，这个宁为说得是真的？拿奖的根本不是你学生？是他们设计出的人工智能产品？”
虽然其实陆昌斌同样处于震撼之中且所知有限，但面对这位老友的问题他显然不露怯，几乎是本能的笑了笑，然后一脸不屑的答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说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了？让你请我喝酒你还有意见，我告诉你，这也就是看在你是老同学的份儿上，换了个人就算请我吃满汉全席，我都不说！”
……
如果说这一刻学术圈的大佬们，大多已经被宁为刚刚那番感谢惊诧到了，那么前排那些科技企业的负责人，则已经坐立不安，纷纷开始面面相觑，学术圈的大佬们在大概明白生了什么的时候想到的大都是其科学跟学术意义，但对于这些商业圈的大佬们来说，此时蹦出脑海的是如果宁为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项目即将带来的经济效益……
大家的反应各自不同，比如华为的大佬在短暂的呆滞过后，立刻面露喜意，掩饰不住的那种；谷歌、苹果等外企来的大佬们，却在交换了眼神之后，表情开始渐渐严肃起来。如果台上那个年轻人说得都是认真的，那岂不是代表着大家前期在这个方向的投入都打了水漂？
完全没有一点点准备，在未来最大的蓝海市场，就这么落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