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啊
那一瞬间,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万种画面。
什么车毁人亡,什么一尸两命,甚至连陈乐佳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下身流出一大摊血的样子都出现在脑海里了。
然而,杨嘉许刚跑了两步,就看见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陈乐佳坐在车辕上,手里勒着马缰,回头喊他:“喂,杨公子,你还好吧?”
那一瞬间,阳光打在她的身上,连丝都被照耀成了金黄色,她笑起来的时候,是那么耀眼,那么光辉,如来佛脑袋后的光环都没她的大,杨公子突然有了种奇异的自豪感!
看!那是小爷的女人!真特么的帅!
他紧绷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笑了。
等他重新爬到马车上,陈乐佳抄着手臂靠在车壁上,“杨公子,疼不疼啊?”
杨嘉许还有些惊魂未定,他上前轻拍了两下陈乐佳的肚子,“小子,没吓到你吧?”
陈乐佳一把拍开他的手,道,“我儿子才不会像你一样没用。”
说实话,她是真没想到自己能直接把杨嘉许踹飞出去。
杨嘉许瞪了她一眼,“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你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陈乐佳心里凉凉的想:看吧,你就是个孕育孩子的容器。
想完了,她又觉得自己傻。
他和杨嘉许,一个要孩子,一个要面子,各取所需而已。
杨嘉许见她铮铮的出神,不免有些担心,“喂?不会吓傻了吧?刚才不是还挺厉害的?”
陈乐佳突然觉得有点累。
她突然想起了顾夫人。
杨嘉许看顾夫人的时候,真是半点不忍都没有。
真是一个……凉薄的男人啊。
顾夫人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同情是有一点,但没到特别的地步,只是不免有了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生下了孩子,他们俩也就到此为止了…… 马车轮子骨碌骨碌转着,就转到了沈家。
江柔听说他们来敬茶时,还以为自己没睡醒,一耳朵听岔了。
她揪了一把沈十三手臂上的肉,喃喃道:“敬茶?是新媳妇给婆婆敬茶的敬茶吗?是不是我理解错了?这都午后了啊。”
沈十三被她掐痛了,一把拍掉她的手,“掐你自己。”
江柔彻底清醒了。
应该、也许、大概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说起来,杨嘉许叫她们一声干爹干娘,他们和杨司马怎么也算是半个亲戚,可被杨嘉许这么一搅和,恐怕往后杨司马见到他们不提刀上来砍都是给她们留了三分薄面。
世界上有的儿子啊,养着养着,就养成别人家的了。
江柔无奈,带着沈十三出门去接人。
杨嘉许一看到江柔留热情得跟条哈巴狗一样,上去就搂着江柔的肩膀,讨巧卖乖道:“娘啊,都一天没见到我了,有没有想我啊?”
江柔戳了戳他的脑门儿,没好气道:“净会瞎说,也不过就是一天没见,想什么想?”
杨嘉许暧昧又猥琐的笑了,“上次爹跟舅舅去城郊兵营住了一天,回来也是这么问的啊。”
说完,压粗了声音,浮夸的学着沈十三的语气道:“想老子了没?”
别说,学得很真挺像。
江柔噗嗤一声就乐了。
杨嘉许正笑着,突然觉得领子一紧,人就差点儿双脚离地了,回头一看,沈十三正提溜着他的领子,准备把他往外扔。
这小伙子是多机灵啊,当下泥鳅一样就从沈将军手里面脱了身,笑嘻嘻的藏到陈乐佳身后。
沈十三正准备踢过去的一脚落了空,心情很不好,“再把手搭你干娘肩膀上,我给你把这双爪子剁下来卤了吃。”
陈乐佳本来正走着,一听这话,忍不住哆嗦了下。
外面都传沈十三冷酷残暴啦,嗜杀易怒啦,脾气臭得跟茅厕里的石头一样啦吧啦吧啦,今日一见……果然很臭!
杨嘉许拉了她一把,将她拦在自己怀里,十分不怕死的顶罪嘴,“爹,你吓着我媳妇儿了。”
沈十三诡异的没有骂他,只是背着手在前面走得飞快。
这大庭广众的,陈乐佳觉得这样拉拉扯扯十分不成体统,就悄悄拧杨嘉许的大腿,让他放手。
杨嘉许却用生怕别人听不到的声音道:“害什么羞啊,我爹还经常直接把我娘抱着走,习惯了就好。”
这话一说,连江柔也嗔了他一眼,要不是给他留点儿面子,又要戳他的脑门儿了。
杨嘉许脸皮厚,直接当做看不见,把陈乐佳往前面一拉,对江柔道:“娘,这是你儿媳妇,怎么样,长得俊吧!”
说完,都有队陈乐佳道:“愣着干什么?叫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