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狼妹产子

“命两队人马去两侧, 务必保护百姓安全撤离。”游将军低头对身边副将说道, 副将领命, 钦点两队士兵分头进入树林。

游将军带领三万军队出城迎敌，柳向天与墨九的等人皆在阵前, 离得近了, 也就看清了蛮夷军队的情况，墨九皱眉，果然看到战马如同师姐所说，举止反常，柳向天皱眉, 驱马靠近游将军：“这在战马果然举止异常，蛮夷乃是马上民族, 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将军，我看此事必然有诈。”

游将军点头，神情凝重：“我们按兵不动, 皇上只言百姓安全, 不用与他们此时交战, 拖到天明便可。”

柳向天恍然大悟, 摸着胡子笑了, 不由点头，难怪犯军前大忌也要出兵了，皇帝体恤百姓，也不枉他们江湖出兵助他。

另一边, 蛮夷军中领军赖启巴见到炫凉出兵开怀大笑：“出的好，出的好，就让你们中原人打中原人，我们草原人坐收渔利，哈哈哈。”

“将军，姓杨的送来的五千人真信得过？”赖启巴身边副将不放心的问道，对于与他们合作的中原人他不能完全信任，汉人多狡诈，谁知道他们肚子里绕了多少道烂肠子，是否真心与他们草原人合作？

赖启巴看着前方炫凉军队笑道：“放心，送来的那些中原人也不算是人了，控制他们的哨子在我手中，无足畏惧，至于姓杨的，他想得中原，没有我们根本成不了事，现在是他离不开我们，不是我们离不开他，若是姓杨的有二心，大王绝对饶不了他，到时候，他炫凉草原都待不下去，哼，背叛我们岂不自找死路？”

副将不在开口，不过心中对于杨思这个人，他还是不能信任。

那边游将军开始喊话：“赖启巴，你深夜帅兵至此，就不怕坏了规矩？”

“哈哈哈哈，我怕你们晚上冷，给你们送些火球过去暖和暖和，怎么就坏了规矩？我可没攻城啊。”赖启巴吼回去。

“那你这火送的可真大啊。”

“暖和不？你们汉人身娇体弱，我可不想明天跟一群冻坏了的病秧子打仗，胜之不武！”

“哼，不劳你费心。”

游将军冷哼一声，皱眉发愁，下一句该喊啥拖延时间呢？

远处钟子琦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下两军对阵，扫了几眼看到墨九竟然也出了城，眉头皱起，脚步迟疑了下，下一秒就被树林里传来的狼嚎声勾了回去。

“呜呜呜！！！（妹妹，妹妹，你怎么了？）”

“呜呜~~呜呜~（我，我，我要生了！！）”

我擦，钟子琦一头冲进树林，顺着声音找到它们，入眼的一幕险些让她憋过气去。

满地的鲜血和肉削，狼的、人的、还有棕熊的毛发遍地都是。

狼群撕咬着草原人，也有草原人拦腰将狼从中劈开，妮妮娘背毛已经秃了一大片，鲜血淋漓，一爪子护着妮妮，一爪子拍碎身边草原人的脑袋，被狼群保护在中间的是两个人类，一身破衣烂衫，满面污泥，其中一个正抱着狼妹揉着肚子：“放松，放松，你紧张孩子更出不来，不要怕，有我在呢。”

“呜呜呜~~（这个该死的人类为啥要摁我肚子？啊啊啊我的崽子~~好痛！狗蛋，狗蛋你死哪儿去了啊我要死了啊啊 好疼！！）”

“你轻点，狼妹受不住。”

“我不给它揉开结块，这一肚子的崽子都得被压死，这匹母狼是头胎，一路逃往还遇见惊吓，我怕是要难产。”

“呜呜呜！！（人类，你给我救它，你不救它我咬死你啊啊啊！）”黑狼王对着钟良凶狠的一顿狂吼，钟良皱眉喝道：“你再凶我，我就不管了。”

“呜~”黑狼王一屁股做地上，老实了。

钟子琦歪头躲过挥来的长刀，一掌拍飞子哇乱叫“又来了一头熊，杀啊”的蛮夷人，冲向被人群围住的狗蛋。

狗蛋满身是血，龇着血粼粼白森森的牙齿对着周围的蛮夷人低吼，它脚下已经死了两个人，喉咙被咬断，鲜血一股一股的冒出来，草原人也杀红了眼，他们一共一百来个人现在居然只剩下几十个，都是被这帮畜生杀的，那些炫凉百姓早就跑的没影了，若不是这些畜生，他们怎么会损失这些人？

杀意已然压过了人的恐惧，心中满是杀了这帮畜生的念头，对于这只狼狗干净利落的咬死两个同伴的恐惧早就被要杀死它的执念压下去了。

或者说，人恐惧达到一个顶点，就会激起人的无惧心理，现在这些蛮夷士兵就是这个心理。

杀红眼的他们举起弯刀狠狠劈向狗蛋，他们要将这只该死的狼狗劈成两半剁成肉馅，狗蛋后退一步，压低身子瞄准其中一人，正准备跳起来撕开喉咙时，那人一头栽倒在地，一头大母熊挥舞着双爪左右开弓，将背对她的蛮夷人一巴掌全拍地上再起不了身。

狗蛋愣了，直勾勾的看着老朋友，狗眼瞬间湿润，嗷呜一声扑向钟子琦：“嗷呜呜~（熊，熊，是你，呜呜呜，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啊呜呜呜，我还想熊宝！）”

钟子琦抱住狗蛋，抹了抹眼泪，拍了它屁股一把，说道：“别哭了，先脱险再说，这不是叙旧的地儿。”

“汪？（咦？你怎么说人话了？）”狗蛋惊了，怎么小伙伴一段时日不见就会说人话了？之前变成秃毛熊的后遗症？

它好担心啊啊！

钟子琦没理它，这时候还有心思注意这个？那边都杀翻天了，你媳妇要生孩子了你都没放心上吗？

果然狗蛋是爱媳妇的，那边狼妹又叫了一声，一下子把它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一脚蹬开钟子琦飞奔过去，边跑边叫：“汪汪汪（媳妇，媳妇你咋地了啊啊！）”

钟子琦捂着胸口疼的直抽气，这死狗，有了媳妇没兄弟的货色。

激战依旧进行，狼群在黑狼王的呼号下将狼妹和接生婆钟良以及接生助手刘清泉团团围住保护起来，狼口一致对外不给人类可乘之机，大母熊也将妮妮丢进去，回身跟钟子琦成为最强主力，哪个敢扑上来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一爪子挠过去，完全不留力，还有十几匹狼在外围游击搞偷袭，可是这帮蛮夷士兵毕竟身经百战，不能与常人一概而论，一时间动物军团有节节败退之势，钟子琦急的不得了，此时也注意到，狼群的基数已经远远不比当初她离开时候的样子，完全缩水了近一大半，而且每匹狼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可想这一路而来未必顺利。

看着举刀冲来的蛮夷人，钟子琦握紧爪子，咬紧牙关，抬爪子对着最近人的咽喉一爪子挠下去，结果偏了，挠开了前胸，鲜血喷出，但那人却完全不在乎，一刀砍向钟子琦肩膀，但是钟子琦有铜骨加持完全没受伤，就是疼的直抽冷气。

智障在脑子里着急的跳脚：“你瞄准啊，你闭什么眼睛啊，主人你看清再下爪啊。”

“抠，抠眼睛。”灵子在旁边助阵。

钟子琦深吸气，稳住微微发抖的爪子，再下爪的时候，干净利落的收割了一条人命，她低头直勾勾的看着死掉的人，吞咽了一口口水，甩甩爪子上的血迹，再次扑向敌人。

陆琪校尉带领部下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场人兽大战，一下子懵逼在那里，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游将军命他们来保护百姓，可百姓在哪里？

只看到一群蛮夷敌军在跟一群野兽拼杀，这，什么情况？

“校尉，咱们怎么办？”

陆校尉一瞪眼：“怎么办？没看到敌军吗？上去杀啊！”

不管怎么地，这帮子敌兵不能放过，吃下去也是军功啊。

黑狼王见又一群人类拼杀上来，整匹狼都毛了，现在都快顶不住了，人类又来了援军它们岂不是要死路一条？？

“呜呜呜~（奶奶的这帮该死的人类，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你们护送我妹妹走，我要跟他们拼了。）”

“嗷嗷嗷！（拼拼拼，拼你个大头鬼。）”钟子琦一把拽住狼尾巴给它拽了回来，躲过蛮夷人的拦腰斩，她回头点着傻愣愣看着自己的黑狼王说道：“嗷嗷嗷~（你用用你脑子，现在什么情况？两军对阵啊，这来的不是杀手，是帮手啊。）”

黑狼王眨眨眼，又眨眨眼，好像要确定一般，抬爪子咬了自己一口，疼了，抬头泪眼婆娑的扑向钟子琦怀里：“呜呜呜~（老大QAQ，老大你来救我了，我们被人类欺负掺了，家也被烧了，死了好多同伴，他们都被人类扒皮吃了，呜呜呜，我们要报仇QAQ，跟人类不共戴天！！）”

钟子琦心头一紧，眼眶湿润了，抱紧黑狼王顺着它的背毛：“嗷~（恩，放心，这仇我们一定报。）”但是报仇的对象不是炫凉人，而是那帮子蛮夷！

有了陆校尉的加入，狼群这边压力瞬减，全程不管外面杀的多么起劲，鲜血与残肢起飞，钟良都头也不抬，专心给狼妹生产，狗蛋在身边急的直转圈，低低呜呜的叫，刘清泉上去安慰它，可自己的脸色却煞白煞白的，他看着面色不变的钟良不由得佩服，这外面都杀翻天了，老朋友居然还能这么淡定的接生，真厉害，然后就看到钟良抬头，对他说了句：“生不出来，我要剖腹产。”

“啊？”啥是剖腹产？

“嗷？？？”钟子琦震惊回头，她听到啥？剖腹产？古代有这手艺了？

钟良抬头看看四周，眉头紧皱：“这地方不行，必须找个干净安静的地方做手术，狼妹体力耗费太多，再不手术恐怕大小都保不住。”

“良子，这时候上哪儿找地方去？这里不能做吗？”刘清泉愁啊，狗蛋都急抽筋了。

“不行，太脏了。”

一听这话，刘清泉怒了：“这时候你还穷讲究，脏怎么就不能做了？生孩子重要还是干净重要？狼命关天的你还穷讲究。”

钟良抿嘴不言，眉头皱的更紧，一旁的钟子琦却明白的很，一脚踢飞敌人，四周撒嘛，可这里哪有干净的地儿，那边钟良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可能，他脱下衣服开始找平摊的地方，可这里是山林，哪里有平坦地面给他用？突然眼前拍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他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一头母熊拍着爪子冲向人群，这身影熟悉的很，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不过有了这块大石头确实结了燃眉之急。

钟良将衣服翻了个面，露出干净的部位扑在了石头上，转身抱起痛的只能低低叫的狼妹放上去，揉着它的耳朵安慰着：“别怕，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清泉，准备火把还有给我烧一锅热水，狗蛋，你去找柴火。”

刘清泉要疯了，抓着头发看着钟良，狠狠一咬牙，掏出火石开始做火把，狗蛋跑到一边开始找柴火，他们随身背着口铁锅，烧水并不成问题，但是，怎么打水？

硝烟弥漫的林中战场，人群在拼杀，砍刀砍断胳膊，断肢与鲜血起飞，刘清泉端着铁锅，在几匹公狼的护送下穿梭在战火中往返，一进一出之间，布衣染血，铁锅上蒙着的衣服上也是血迹一片，可里面的水却干净的很。

幸亏不远就有一条河，狼群找到了就带他过去了。

钟子琦吩咐黑狼王带人寸步不离的守着钟良，若是出了差错它妹妹和外甥就都没了，而且还嘱咐：“嗷嗷啊~（想让你妹妹活，就别阻止那个人类的行为。哪怕是对你妹妹动刀子。）”

黑狼王听不明白，但是却记住了老大不能阻止人类行为这句话，所以等水烧开了，火把点上了，那个人类男人掏出一把小巧的刀在沸水里煮完之后又在火上烤了烤，就开始给它妹妹剃毛的时候，还是淡定的，然后人类又从箱子里拿出刺鼻的液体开始擦雪白的肚皮的时候，也就没反应，可是当它看到那人类居然给它妹妹灌下什么东西它妹妹就一动不动了，接着那把小巧的刀划开肚皮的时候就不淡定了。

“呜呜呜~（啊啊啊你要杀了我妹妹？）”黑狼王要往上冲，幸亏钟子琦太了解这匹狼的性子了，一直在观察，见状一爪子摁住它，怒道：“嗷嗷~（不准动，没事，你妹妹死不了，可你要是乱动我就不敢保证了。）”

黑狼王真的不敢动了，眼泪叭嚓的看着妹妹流血的肚子，都看到五花肉了QAQ~

钟良又从他的药箱里拿出两块板子让刘清泉帮他撑开伤口，可是刘清泉手一直抖，钟子琦见了丢下黑狼王冲上去接过了刘清泉手里的板子，稳稳的撑开伤口，钟良抬头看了一眼，低头专心起来。

时间紧迫，这时候不能有任何的差错，也不能有任何的迟疑，刘清泉沦为擦汗擦血打下手的，钟子琦寸目不离的盯着钟良的动作，剖腹产并不难，但是手法和技术要求特别高，开口要怎么下刀怎么拉，刀下几寸，浅了找不到胎儿，深了会伤到胎儿，这手上的寸劲可讲究的很，钟子琦发现钟良下刀后，血流的并不多，而且周围蚊虫也少的可怜，这可能跟他开始喷洒的药物有关系，钟良手上速度利索，很快就找到了胎盘并且成功的划开，里面好几只没睁开眼睛的狼崽子挤作一团，钟良额头冒汗，侧头让刘清泉擦干，然后小心翼翼的伸手将狼崽子一只一只的抱出来，放到旁边铺好的衣服上，狗蛋扑过去抱着一只只舔干净，这其实是母亲的活儿，可是现在狼妹不能帮狗崽子们舔了，只能父亲上了。

一共五只i小崽子，钟良取出后，处理好胎衣，钟子琦将木板移开，钟良拿出羊肠线一层层开始缝合。

钟子琦皱眉，她发现这一场手术下来，狼妹流血量非常非常少，是跟钟良的手法有关系，还是跟她不知道的某种药物有关系？

等钟良将脂肪层和皮层都缝合好，并且将伤口上药包扎好后，他抬头看着眼前这头帮自己完成手术的母熊，说道：“你是那头下山离开的母熊？”

钟子琦回身，叫了一声，算是回应，钟良压下心中震撼，他看着这头母熊，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行走江湖二十来年，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苗疆疆域里的蛇王和神秘莫测被誉为圣地的白蛇谷，单单这两个就无法解释，更何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一头熊懂得帮他扶板子也不能说成怪异，只能说，这头熊真是聪明的很。

狼妹暂时脱离的危险，五只小狼狗都活了下来，这真是名副其实的狼狗。

钟子琦看了一眼，眼睛刷的亮了，这狗崽子长得，好像一种犬啊，它们并不像狗蛋，到是随了母亲，可是又有不同，整体花色和模样很像钟子琦熟悉的捷克狼犬，这种犬因为太像狼了而被很多国家禁止饲养，捷克狼犬也是由狼和牧羊犬繁殖出来的，跟这帮小崽子的出生很像，也许这也是它们长得相像的原因。

黑狼王见妹妹呼吸平稳没有危险，外甥们也活蹦乱跳的出生了，正挤在狗蛋肚皮下找奶吃呢，刚才受到的惊吓怒火这时候正好要找人发泄出来，于是黑狼王怒气冲冲的率领狼群冲向厮杀在一起的人类。

钟子琦追在后面吼：“嗷嗷嗷！（杀那些穿动物皮的，穿铁片子和竹片子的是友军，没他们你妹妹也没法顺利生下孩子。）”

黑狼王想想也是，松开嘴巴里咬着的铁片子手臂，转身向穿着动物皮甲的蛮夷士兵冲过去，这帮人穿它们的皮毛，一看就不是好人，而且一路追杀他们的人类和这帮人的味道非常像，一闻就是一伙的：“呜呜呜~（兄弟们冲，给我吃了这些穿动物皮的人类。）”

“呜呜~！”

“呜呜！”

陆琪捂着流血的手臂看着冲出去的黑狼，不明白为什么这头狼突然松了口，不过幸好松口了，要不然凭那头狼的咬合力，他这条手臂准废了。

狼群配合着陆琪的人马偷袭攻击着蛮夷人，陆琪大喜，口中大喊着“杀啊，冲啊。”一边挥舞着大砍刀拼杀上去。

当最后一个蛮夷士兵被黑狼王撕开了喉咙咬死的时候，陆琪和其他士兵累的呼哧带喘，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伤，伤亡不多，但是也没有一个好人了，蛮夷人果然勇猛善战，难对付的很，陆琪擦了把脸，带着手下开始打扫战场，狼群爬在一起伸着舌头呼呼喘气，眼睛绿油油的盯着陆琪他们，陆琪紧张的咽口口水，这帮狼的攻击力他刚才可都看到了，如果它们突然反水，他们想要全身而退可就难了，有人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这惹得离得近的狼龇牙低吼，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钟子琦刚抬爪子想上去想办法解决下，树林深处传来喊杀声，一大波背着大包小包、铁锅铺盖、扛着孩子老人的百姓手里握着木棍、石头、柳树枝子冲了过来，钟子琦定眼一看，竟是刘家村的人，还有一些陌生面孔，那帮人远远的跟在后面，神色貌似不是很情愿过来，但是大多数人都嗷嗷叫的往这边跑，他们也不敢单独留在原地，只能跟着跑过来了。

人群跑过来一愣，见站着的士兵都穿着自己军队的衣服，躺地上的全是蛮子，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我们得救了，军队来救我们了！！”

刘村长冲过来抱住钟良和刘清泉骂道：“你们俩怎么就不跟我们一起跑，非要留下来，幸好没出事儿，幸好没事儿啊！”

“狼妹胎动要生产，我不能丢下它走。”钟良说道，刘村长点点头：“哎，你们都没事儿就好，这就好了啊。”

有村民跑过去大喊：“这里有狼受伤了，你们快来人帮忙抬过去处理下。”

“这里也有！”

“还有这，都过来帮忙，药呢？我身上伤药不够了。”

“哎呀，大熊背上怎么这么多血，刘家媳妇快来搭把手，大熊乖啊，不痛不痛，婶婶帮你包扎伤口，不要乱动啊，我给你吹吹，呼呼！”

钟子琦瞪大眼，看着村民集体上阵给狼群和大母熊处理伤口救治的场景，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啊这是？

刘村长的大儿子刘勇还有儿媳扑到狗蛋身边惊喜的喊道：“哎呀生了生了，五个呢，咱们的狼群又添新血了，好啊，真好啊。这都是小战士啊。”

“当家的，这帮小家伙一看就饿了，我这还有些小米，我去给他们熬些迷糊糊，刚出生的崽子可不能饿着。”

狗蛋抬头眼泪汪汪的，他的肚皮毛都要被儿子女儿们吸脱皮了QAQ~它还没去看媳妇呢嘤嘤嘤。

陆琪点了蛮子兵的人头数，这都是要领赏的，见百姓跟这帮狼群处的好，而且每个人虽然风尘仆仆的，但是跟那些刚入城一个个面黄肌瘦，目中无光的百姓比起来可精神的很，想来这一路逃亡幸亏有这些狼群护着，这都是哪儿的百姓啊？这么强悍养狼群当护卫？

陆琪很有兴趣，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要将这些百姓带到安全的地方，这次虽然灭了蛮夷小队，但是难保没有下一批，此时他们和狼群都伤痕累累，要是再遇上一波输赢就很难说了。

“你们跟我们走，速速离开此地。”陆琪高喊一声，百姓见状不敢怠慢，将受伤的狼抱的抱，抬的抬，还偷摸捡了很多士兵不要的蛮子的东西，见没人阻拦，更是扒了蛮子身上的皮甲，陆校尉见了也没管。

百姓欢呼的跟着陆琪和士兵们向后方撤退，受伤的狼被人背着抬着走，它们也温顺的很，不过钟子琦也看出来了，黑狼王它们只对刘家村的人如此，若是有外人靠近，那也是要龇牙凶起来的。

刘勇和另一个小伙子做了个简单的担架抬着狼妹，还往它身上盖了皮甲，防止蚊虫叮咬它，刚出生的小崽子们被几个村妇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抱着，刘勇媳妇的米糊糊没熬成，只能给几个狼狗崽子喂些水解解饿，到时候再想办法给它们找些奶吃。

受伤的士兵也被还能走的士兵抬着扶着的跟在队伍中间，狼群在外面跟着，时而跑到前面探路，也有的在后面查看。

大母熊后背被上了药，血止住了，伤口也被包扎好了，带着妮妮跟钟子琦走在一起，妮妮已经长成半大棕熊了，体型能是熊宝的四倍，钟子琦叹了口气，回去一定要跟熊宝说说，不能这么压着自己体型，要不然也很奇怪啊，半年多了都不长个，更奇怪！

刘村长看着跟在人群周围的狼，揉了揉眼睛，感叹道：“幸亏有这些狼，要不然咱们村的人未必能活下来这么多，刚才要不是它们拦在后头，咱们这帮人一个都别想逃得了，可我们不能丢下它们啊，村人一商量，就都回来了，逃能逃到哪儿，还不如跟他们这帮蛮子拼一把呢。”

钟良点头，是啊，逃能逃到哪儿呢？

他回头看着身后护着他们的士兵，听说蛮子此次南下凶狠异常，更是对炫凉的骑兵痛下杀手，炫凉军的战马死伤极其多，这些消息都是一路逃过来的时候听说的，听的越多，钟良内心越不安，战马在战场上的重要性何其重要，若是后方战马供应不上，那战场上炫凉士兵必然是要吃亏的。

“良子，我想参军。”

钟良一惊，回头看向一瘸一拐的刘清泉怒道：“你这模样，参什么军？给蛮子送人头战功吗？”说完，钟良就后悔了，他忐忑的看向刘清泉，却见刘清泉反应平淡，清澈的眸子盯着他：“就算送了人头又如何？我宰了一个不亏，杀了一双赚了，咱们逃了一路也死了不少人，可被杀的蛮子都是被谁杀的？我们连一群狼都比不上了吗？”

钟良愣住，刘清泉接着说：“我这一路早就想好了，我不逃了，到了洛安城我就去参军，良子，洛安城不能破，它破了，蛮子就直奔中原了，到时候，就算我们逃到中原腹地，也是被宰杀的命，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在这里跟蛮子拼个死活，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刘猎户说的对，爹，我也要参军。”刘勇突然到，他媳妇一听愣了，哭喊起来：“当家的你说啥傻话呢，你要是出事了让我和儿子可怎么活啊！”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憋会去。”

刘勇媳妇哭到一半硬憋回去了，可是死死的拽着自家男人的手臂，眼泪吧擦的拉过儿子一起看他。

还有几个少年要开口，都被身边的长辈捂住了嘴。

陆琪见此，笑了下，苦笑着摇头，什么都没说，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受伤士兵也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