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相辅相成

武林盟的女弟子披着单衣向角落走去, 撩起帘子却没发现任何人：“怎么没人, 明明看着有影子的。”

“你是不是看错了？快过来吧, 一会儿洗澡水该凉啦。”

“哦！”女弟子虽然疑惑，但这地方就这么大, 一目了然, 兴许真是自己看错了。

钟子琦扣着外墙，听里面的人离开后松了口气，幸亏反应快，硬挤出来了，要不然被发现又是个麻烦。她蹬着墙壁, 一点一点往墨九窗口挪，锋利的爪子在墙砖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墨九半个身子探出去，在钟子琦挪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肩膀上的毛，让她接着自己的力道跳进窗户，男浴池这边窗户对钟子琦来说还是过小, 钟子琦上半身勉强进来, 到屁股那里却卡住了, 墨九抓住毛死紧往里拽, 钟子琦自己也使劲, 窗户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噶声，钟子琦收紧小腹，屁股用力一缩终于挤了进来。

“你这边的窗户，呼呼~~怎么比女浴室那边还小。”

钟子琦揉着屁股爬起来, 那里的毛明显压瘪了一片。墨九披上衣服，边系腰带边往外走：“趁着没人，我们先出去！”

“好！”钟子琦跟在墨九身后往外走，结果到浴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墨九站着不动了，她刚要开口问怎么了，结果被墨九捅了一下，接着门外响起白凡和一群男人的声音：“哟，墨少侠，你也来洗澡啊，你这是洗完了？”白凡伸手指摸摸墨九的胸肌说道：“身上皂角沫子还没冲干净怎么就出来了，快回去好好冲冲……喝！”他推着墨九往里走，一抬头看到身后高大的棕熊吓一跳，后退两步，等看清那熊的模样疑惑道：“面团儿？”

好久没看到这只熊了，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了，后面的男弟子也下了一条，有胆大的调侃墨九说：“墨少侠洗澡还带着熊啊。”

墨九低着眸，掩中窘迫的神色，冷淡的说：“熊脏了，带来洗个澡。”

钟子琦侧过头，马丹，那帮臭小子居然开始脱衣服了！浴池外面就是存放衣服的地方，那帮男弟子开始脱衣服准备进去好好洗洗澡，白凡围着棉布浴巾抱住墨九的肩膀就往里推：“是不是听到我们的动静出来看看，放心，你单独给面团儿一个浴盆，不跟我们混着用就行，面团在你那院子里的小屋子关多少天了，也该牵出来溜溜，你要没时间，让钟姑娘牵出来也行啊！这些动物不能关着，容易出毛病。”

墨九挣开白凡退到门口说：“不用了，我带面团儿出去，你们好好洗。”

“墨少侠你就放心给熊洗澡吧，我们不介意，对吧兄弟。”

“对！”男弟子们大声笑道，有人走到外门口直接落了锁：“我把门插上，人满喽让他们等下一波吧。”

墨九一把扣住落锁的男人手腕，将门打开，跟在后面的钟子琦嗖的窜了出去。

“你们洗吧！”趁着那男弟子没回神，直接关了门。

两人跑出去老远才停下，墨九身上还带着滑腻腻的皂角沫子，这时候套上衣服特别不舒服，钟子琦身上也蹭了不少墙灰，澡算是白洗了。俩人回到院子，苦等到半夜，才又偷偷溜进澡堂，这时候澡堂已经没有热水，还好后院有一口井，井水清凉，大夏天的冲冲凉也不会受寒，墨九和钟子琦挑满了洗澡水，分别冲洗干净。

钟子琦抖去多余的水分，舔舔嘴边的水滴，掉来外面放的大棉布裹住自己在地上打滚蹭蹭蹭，将湿漉漉的毛发尽量蹭干净，等起了身的时候，整头熊胖了一大圈。

趁着月色，两人又偷偷摸摸的回了院子，各自回房熄灯睡觉。

……

钟子琦和墨九一直忙碌在畜牧处救治伤马，城东的江湖人陆陆续续撤出洛安城各自离开，炫凉派出一部分军队前往已经成为废墟的寿阳城收拾善后，建立起防线，而新帝宿诏决定尽快回京收网，京城那边抓出了几条大鱼，其中一个甚至是辅助了两任皇帝的元老，这次测查反贼，恐怕要抓了小半个朝廷官员。六王爷死活不想走，刚出来还没玩痛快怎么甘心回去，千求万求，终于让皇兄松了口，跟在游将军麾下历练，六王爷乐的抱着自己的大花马出城跑了一圈发泄够了才回来。

至于景和王，目前他还是前周叛军紧盯的人物，自然跟着新帝一起回京，皇帝走的那天，全城百姓夹道送行，皇家仪仗在万人军队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回了京，游将军带领剩下的守军驻扎洛安城，随时盯着草原那边的动静。

钟良擦擦满是血迹的手，对收针的钟子琦说：“你缝合的技术很熟练，是哪个师傅教你的？”

被缝合伤口的马儿呼吸平缓，脉象平稳，钟子琦收了针，将没用完的羊肠线收好放进钟良的药箱里，才起身说道：“都是家传的手艺，现在也能排上用场了。”她爷爷是村里中医，她哥哥是西医，她是兽医，说家传不算撒谎。

“钟某以为天下间敢开膛破肚治病的也只有我一人，没想到天下之大，果然奇人颇多，钟某日后还要想钟姑娘讨教讨教。”钟良淡淡笑道，退去了高傲显得平易近人，畜牧处的兽医也就钟子琦能让钟良笑的这么走心，现在畜牧处敢治疗重伤战马的也就钟良和钟子琦二人，其他大夫对这种病症压根束手无策，在他们的眼中，这种病情的压根就是等死的结果。

以前钟良一个人忙不过来，现在钟子琦来了，帮他分担了不少活，重伤的战马死亡率也大大降低，每天钟良都会拿出一包药粉让人煮好每个马棚马圈熏一边，消毒杀菌还驱赶蚊虫，钟子琦更主意马棚的卫生，前几日大黑马的事情不能在这些病马身上再发生，干草一天一换，马匹呆的地方要通风，饮水饮食要干净，钟良见此连连点头。

不是说之前的马棚不干净，其他人不重视卫生，但是有很多地方还会有遗漏，如今彻底检查一遍，马棚环境好了，没有蚊虫叮咬，马儿心情也愉悦了，伤口感染情况减轻，恢复力越来越好。

据钟子琦这几日的观察，钟良身份怕是不低，畜牧处的人包括一些官职在身的将领都对他恭敬有加，柳盟主也来找过他，对他是客客气气，偶尔听到他称钟良为钟圣医，还有重出江湖什么的，想想钟良曾经就是寿阳城杂货铺的老板，感情之前都是退隐江湖？

一个在朝廷和江湖都有名望医术高明的兽医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退隐江湖的？

钟子琦好奇了一段时间，也找墨九打听过，但是墨九也不知道，只说那是上一辈武林中的事情，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钟子琦主要负责的就是外科手术，按照她的要求，畜牧处专门腾出一个房间打扫干净布置成简单的手术室，白酒热水在这里是常备的，钟良有一套自己研究的手术刀，跟后世很相似，钟子琦拿去找铁匠铺，给他们看看手术刀是什么样子的，又简单说了几个不足的地方如何改进，服了定金加了急，第二天就拿到了，钟良看了一眼，回头也找那家铺子打了一套。

钟子琦动手术的时候钟良是必须要在场看着的，手术用的止血药粉和药丸有钟良独家供应，钟良看到有不懂的地方还会向钟子琦请教，钟良的医术大多数是年轻时候自己琢磨出来的，缝合伤口的针法自然比不上学习成熟外科手术，熟练各种针法的钟子琦，钟良跟钟子琦学习外科针法和手术技巧，钟子琦跟钟良学习本地的医药知识，她对于之前钟良给狼妹剖腹产时候用的驱蚊药和止血药就很感兴趣，接触的越多，钟子琦越吃惊，这个世界的很多草药在她的世界并不存在，可以说有很多草药拿到她的世界中可以当做治疗神药来用了。

就拿止血丸来说，给患马吃上一颗止血丸，可以让身体血液减缓流速，在手术过程中最大限度的控制流血量，药效半个小时，而且对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但是到底是什么道理钟子琦压根不清楚，但效果明眼可见。钟子琦兴奋的不得了，只要有空闲就跟在钟良身后请教这些药名，其实她最想学到的是这些药丸的配方和制作方法，但是这属于钟良的独家秘方，哪有那么容易教给别人的，好在钟良也跟钟子琦学了“独家”针法，也会透露一些自己的配方告诉钟子琦。

没有战事，受伤的战马增加的也不多，近期带过来的多是小病，简单治疗下就好了，重伤做过手术的战马在众人的精心照料下恢复情况乐观，钟子琦的工作量每日减少，几匹战马脱离了初期的危险阶段也没有了大碍，每天钟子琦就是照顾照顾这些术后的马儿，看些小病，其他时间也不忙碌。

墨九不再跟在钟子琦身边，柳向天那边接到自己孙子星罗派掌门秦桐的消息，杨思藏身的无极山已经人去山空，山中断崖下尸体遍地，看衣着多半是附近村民，往周围探查也发现了不少空村，怕是都招了毒手成为傀仆的失败品，现在他们跟着线索往雪山方向追查，秦桐怀疑那里恐怕是鬼宫现在的盘旋之地。

现在两方休战，柳向天准备带人去雪山讨伐杨思，罗达、云琉娥肯定是要跟着去的，没想到青峻山居然也来自荐，人多力量大，自然是越多人来越好，大家商量了下启程的时间，订好一个月后前往雪山集合，各门派掌门离开门派时间很久，趁这个机会回到各自门派整顿下，再召集人手前往雪山。

那天晚上，白凡带着一壶酒来找墨九和钟子琦辞行，还带了花生米和一大盘卤猪肉，几杯黄酒下肚，白凡有些微醉，声音低沉了些：“雪山一战，凶险万分，你个孤家寡人的，就别去了。”

墨九喝了一杯酒，什么也没说。

白凡还在低语：“你本就是个江湖浪客，比不得我，我是武林盟未来的接掌人，再凶险也得去，你不同，你就……咯，就好好的做你的散侠，浪迹江湖逍遥自在。”

“三哥，你醉了。”

“我没醉，我跟你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哥哥就想你们都好好的，都好好的……”白凡倒在桌上抱着空坛子睡死过去。

墨九将自己这杯酒喝完，抬头对钟子琦说：“师姐，我会去雪山。”

“恩好啊！”钟子琦嚼着卤猪肉点头。

“我想找赪颜前辈修炼武艺。”

“好啊！”

钟子琦抬眼看向墨九，勾唇笑道：“明日我们就出城找他去。”

第二日一早，钟子琦从武林盟男弟子那里收到一封信，是格肸骨朵送过来的，打开一看上面写道：姐姐，我跟哥哥去雪山，望日后有缘再聚，勿念。

小剧场：

男澡堂

白凡泡在洗澡木桶里搓啊搓，突然从水下捞出一套素色衣服，周围人见了哈哈大笑：“大师兄，你怎么将衣服还带进来了，打算顺便洗了吗？”

白凡嘀咕，抖开一看，全场寂静，那衣服，赫然是一件女人里衣！！

白凡：“……”

弟子们：“……（内心：我艹，大师兄居然有这癖好！！）”

全体弟子一起转身，权当没看见。

白凡：我凸(艹皿艹 )，谁特姆陷害老子！！！

钟子琦晾干了毛爬上床，苦思冥想：我的里衣呢？难道掉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