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礼尚往来

此为防盗章, 说明订阅不足80%，可补订后阅读或等待24小时 唐眠若有所思, 前世自己没有到三选, 那么在昨天面试的女孩子中应该还会有一个被选中到终选, 然而到最后，还是会不敌程雪儿。

那么，程雪儿最终打动导演的是什么呢？

唐眠觉着，这是她需要抓到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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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选, 要在三天后开始。为期三天的集训就这么展开了。

为了她们更好的训练, 程雪儿、唐眠、濮修黛每个人都分成了单人单间，保证没人来打扰。

至于带她们来的班主任, 崔驰跟他们说清楚了情况, 学校事情忙的可以先行回去, 她们最终无论能不能入选, 都会由这边的工作人员负责安全送到家。

于老头翘以盼, 又心急如焚。

身为高三毕业班的班主任，他既希望两个有天分的孩子有大好的前途, 又心底挂念着班里那六十几个孩子。

学生们复习进度有没有跟上？他调课这么多节，其他老师上的课怎么还？再请假都一周了，太耽误事儿了……

于老头抓了抓自己的头想了许久，决定先行回雨城市。

在临走前, 于老头去找程雪儿跟唐眠。

他先去找程雪儿, 程雪儿却不在房间。于老头去唐眠房间的时候, 现程雪儿在唐眠房间, 程雪儿的面前有半杯热水，她们似乎刚进行完一场谈话，。

敲门时，是唐眠开的门，“于老师？”

于老头进来，满意地看着两个女孩子，“本来我还有些不放心，不过看到你们两个知道亲近，来回走动，我就放心了。”

瞧，这简直跟一对小姐妹一样，还知道去窜门。

唐眠：“……”

于老师，这绝对是你的错觉！

程雪儿微微笑起来，“于老师，你不放心什么？”

“哦，”于老头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这一出来都三天了，咱们班的孩子们都没人管，我想了想，我还是得回学校里看一看。”

“您要回去？”唐眠声音微高，心底却不觉着奇怪。

于老头这个人面上不说，心底却十分挂念学生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心急了。

“是啊，”于老头似乎有些愧疚，“本来还想着照看一下你们，但是时间太久了，导演那边说三天后还不一定能结束，他们到时候会送你们回去。”

程雪儿若有所思，看来，三天后的终选结束，女主角就要投入到拍摄中了。

被靳导选中，必然会一举成名天下知。

想到这里，她就想再去宾馆的电脑上上网，看看视频资料，对于老头的道别就有些敷衍了。“那于老师，你路上注意安全。”

于老头有些感动，“诶，我知道的，我这么大的人了。”

“什么时候走？”唐眠问。

“等会儿的火车，今晚上就能到雨城市，正好休息一晚，明天好上课。”

唐眠想了想，跑去自己的行李箱里，把唐惠舒给她带的零食袋塞给了于老头，“老班，路上吃。”

于老头想拒绝，唐眠笑起来，“火车上的东西太贵了，这是学生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了吧。”

于老头顿了顿，脸上都要笑出来褶子，“好好好，那老师就等着你们顺顺利利了！”

于老头当晚乘坐火车回去，检票乘车，坐在冷冰冰的绿皮火车上，他看着窗外。

此时，太阳渐渐落下，一点儿也不耀眼，层叠的云朵把光线遮的严严实实，很快，窗外就变得模模糊糊。

远处的山，远处的塔，都渐渐看不见了。

黑夜已然降临。

于老头的肚子适时的出咕噜声，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车厢的尽头传来嘹亮的“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来，腿收一下了啊！”

他打开了唐眠塞给他的零食袋，里面是一桶泡面，火腿肠，两个真空包装的茶叶蛋，还有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于老头嘿嘿一笑，打开了泡面，美滋滋地站起身去接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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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想到于老头说的三天后可能要留下来，就觉着机会离她太近太近了。

只有三个候选人，只需要PK掉另外两个人，那么一举成名的，就是自己，程雪儿。

剧组定的宾馆还不错，每个房间里都有电脑，程雪儿上网看了一会儿有关妓/女的电影电视剧之后，不由得有些愣神了。

她想起来刚才在唐眠房间里进行的谈话。

本来今晚上程雪儿是不想找唐眠的，在她看来，之前的唐眠是没有半点价值的。然而，从冬至之后，一切似乎都变了。

程雪儿忽然觉着，她一点都不了解唐眠。

一股急切感充斥着她的心，她想快速地了解一下唐眠，了解她的对手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她去找唐眠，问唐眠为什么会想到穿校服表演广播体操。

然而当她进门之后，唐眠不急不慢地烧水，还用一次性纸杯给她倒了一杯水。

举手投足，气定神闲。这根本就不像是那个被毫无尊严欺辱的唐眠。

而唐眠的回答更是极为轻描，“我就是什么才艺都不会，所以被迫表演的广播体操嘛。”

敷衍！绝对的敷衍！

程雪儿更加确定了，这个曾经被自己踩在脚底下、不被重视的唐眠，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变了。

所以，从此刻起，唐眠，便是她势均力敌的对手了。

程雪儿眉头微拧，手指渐渐抓紧了鼠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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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开始的集中训练，竟然不是什么跳舞之类，唐眠她们三个乖乖地坐在开足了暖气的会议室里，一人面前一本《美学》，听着眼前的老师讲课。

第一天的理论知识，是由眼前的据说是D大的教授来讲的。

对于大众来说，如果没有很好的哲学认识基础，去读懂美学是有些困难的。然而这个教授仿佛知道大家的水平，深入浅出的几个例子，就将三个女孩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唐眠不仅被吸引了，她还有些感慨。

她竟然又看到了熟悉的书。

在上一世，唐眠没有走艺术生这条路，靠着文化课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大学的必修课里就有一门美学。只不过，当时她神游天外，也没有怎么听讲。

重活一世，在高中生阶段就听到熟悉的内容，不由得有些亲切，于是更加入神了。

他们正在上课的时候，会议室的后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几个人从后门走进来，站在后面看着他们上课。

靳盛之似乎有些憔悴，对着身边第一次出现的中年女人说，“郝编剧，那就是暂时选定的三个女孩子。”

三个女孩子只穿着薄薄的毛衣，从背影看，分不出来什么。

说话声惊扰了前面三个女孩子，她们听到声响扭头看去，就看到靳导带着人来了。

下意识地起身，靳导的手抬起往下压了压，示意继续。

讲台上的老师继续讲课，三个女孩子没有再回头看。

郝编剧是个面目雍容的女人，她保养得当，看上去约莫只有三十岁。

此刻，她饶有兴味，“中间的那个女孩子，好像还不错。”

崔驰小声地接话，“那个叫程雪儿。”

唐眠手肘撑起身子，侧过头，看到低头包着饺子的中年妇人。

她是自己三十年间的遗憾，也是她无数次悔恨自责的源头。这股熟悉的痛彻心扉，让唐眠几乎以为自己尚在梦间。

直到她起床洗漱之后，捧着饺子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碗……她的妈妈唐惠舒只是温柔地看着唐眠几眼，继续坐在一盆饺子馅那里包着饺子，手指灵活地包着饺子皮，还念叨着出摊儿要晚了之后，唐眠这才呜呜地抱着空碗哭了起来。

饺子热腾腾，喷香入鼻，是妈妈的味道。

而妈妈，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安静地包着饺子。

这一切，是真的。

她真的回到了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妈妈还在自己的身边，她们经营着一家小小的饺子铺，贫穷而顽强地活在城市的一隅。

而唐眠就像是角落里的小草，此刻应该还在被践踏、被蔑视，她饱受同窗的欺凌，战战兢兢地活在不起眼的角落。

就连想要学习舞蹈，也被她放弃。因为她不堪班里那些人的谩骂，说她是狐狸精，说她勾引人。

三十年前，2008年的冬至，唐眠永远记得这一天。

准确来说，是冬至这天的前一天。

那天中午，她吃了妈妈唐惠舒包的饺子之后，帮着妈妈出摊儿，随后去上学。

在上学的路上，被程雪儿的那些朋友拦住，拖到厕所里折磨羞辱，她的头被撞到门板上，当时就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班主任现之后，带着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于是让唐眠回家休息了一天。

所以，当天靳导在学校里低调举行的《浮华》二选她就没有去。

直到半年后，《浮华》横空出世：

——全华夏的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靳导是怎么样在半年前挖掘到出尘明珠，程雪儿又是怎么样以一介高中生的身份被大导演靳导选中担当女主角。

她成了全华夏少女嫉妒的对象，命运的宠儿。

程雪儿被选中后就请假离开了学校，在秘密拍摄半年后，电影上映。

程雪儿顺利以《浮华》女主角的身份在娱乐圈中顺风顺水，一路招摇。

唐眠当时只是觉着程雪儿命好，直到她十年后当群演的时候，偶然听到靳导与别人的谈话：

“《浮华》选角儿的时候，我还瞧上了一个女孩儿，跟程雪儿同学校的，可惜当天的二选她没有来。”

旁人问靳导为何不再去寻找，靳导叹了一口气说，“程雪儿说那个女孩摔到了颧骨，脸怕是毁了。”脸毁了，他能怎么办呢？对于一个女演员来说，最重要的，当然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