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你只会是我的枕边人
檀悦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脑中飞快地转着,在顾子衍即将挑开她身上里衣之时,骤然开了口:“你与我之事,玄冰阁知晓吗?”
见顾子衍眸光骤然转冷,檀悦心中倒是稍稍安定了几分:“我最近总是在想,你这样的人,玄冰阁,究竟是靠什么控制住你的?就不怕你势力变强,对那至高之位起了歹心,在夺取了那帝位之后,将玄冰阁一脚踹掉吗?”
顾子衍站直了身子,目光冰冷:“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不多。”檀悦轻笑了一声:“知道玄冰阁的创始人便是炎国皇族,对了,你不会也是炎国皇族后裔吧?”
顾子衍的手微微一动,这样微小的动静,檀悦却也仍旧感觉到了。
檀悦微微一怔,嘴角却是勾了起来:“原来,还真的是啊?”
“我还知晓,玄冰阁是如何从炎国皇族建立的大门大派,沦落到被赶出炎国,不得不将自己彻底隐匿,以防止惹出祸端来,被彻底灭了门。”
“知晓你天资并不算太高,是因为练了筋脉逆行之术,才练就了这样逆天的灵力。知晓你每隔一段时间,会有灵力尽失的情形,也是因为筋脉逆行之术产生的后遗症。”
“知晓你们玄冰阁,这数百年来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想要夺回原本属于你们的炎国江山……”
“知晓,你会出现在炎国,会成为炎国国师,目的也是为了这个。”
檀悦瞧着顾子衍紧紧抿着唇,眼中似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顾子衍定定地盯着檀悦看了良久,才终是嗤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你就这样一五一十地将底牌掀给了我看,就不怕……我杀了你?”
“毕竟,知晓了这样打的秘密,对我,对玄冰阁,都不是一件好事,留着你,我们须得要提心吊胆,若是将你杀了,倒是可以除去所有的后顾之忧了。”
檀悦嘴角勾了起来,笑眯眯地看向顾子衍:“我敢当着国师大人的面将这些话说出来,自然是因为我有依仗。若是我今日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不到明日太阳升起,关于玄冰阁的事情,关于国师大人的秘密,就会传入陛下的耳中。”
“你猜,陛下若是知晓了这些,会如何处置?他还会再信你吗?”
顾子衍眯着眼,似是在斟酌檀悦这些话是真是假:“你就这么肯定,你的人能够到达陛下跟前。”
“自然是确定的。”檀悦笑得*有成竹:“国师大人虽然深得陛下宠幸,可是,如今却也仍旧无法在这朝堂之中只手遮天呢。”
“这朝堂内外,想要抓住国师大人把柄,想要置国师大人于死地的人,仍旧数不胜数。国师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顾子衍沉默地看向檀悦,没有作声。
檀悦坐起了身来,将身上凌乱的衣裳稍稍整理了一番,随后才又开了口:“若是国师大人不动我,这些我自然不会拿出去胡言乱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毕竟,我并不在意这炎国江山落在谁的手中,我对皇帝这个位置,没什么兴趣。”
这话倒是不作假,毕竟前世的时候,她在那个位置上也呆了有些年头,她并不觉着,那个位置有什么好值得她留恋的。
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倒的确是没有错,可是相对应的,也需得要付出许多的代价。
高处不胜寒,她在那个位置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最为亲密的人,也不过是她身边贴身侍候的宫人,即便如此,她却也不能够全心全意地信任,就担心身边的人会被人收买,谋害她的性命。
每日里只有批不完的奏折,还有那些大臣的喋喋不休,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拿到她跟前来请她做决断。
这样的日子,她并不想再回去了。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世安稳,可以自由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以护住我自己在意的人罢了。我不是国师大人的敌人,从头到尾,都不是。”
顾子衍瞥了檀悦一眼,却是嗤笑了一声:“的确,你不是我的敌人,你只会是我的枕边人。”
“很好。”顾子衍退后了两步,定定地站着看了檀悦良久:“倒是很久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大胆,胆敢威胁我的人了。”
“倒实在是一次,十分新奇的体验呢。”顾子衍抿着唇,面上没有丝毫笑意:“我顾子衍瞧中的女人,着实不一般。”
檀悦已经将身上衣裳整理完毕,闻言也只轻轻笑了笑,静静地坐在床边,没有作声。
顾子衍垂下头,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乱的长袍,目光又落在了檀悦的身上:“左右,咱们还有半个月就要成亲了。迟早,你也会是我的人。我不急……”
只是嘴里说着不急,声音却是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不过,我劝你,最好别胡乱打主意,想要借由一个区区檀府,摆脱这门亲事,这样的主意,劝你最好连想都不想要。”
檀悦笑得漫不经心:“我本就不曾想过。”
对她而言,嫁不嫁,嫁给谁,其实区别并不算太大。
虽然,顾子衍的确不是她最为理想的夫君人选,可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选了。
“我着急着将檀府握在自己手中,也不过是觉着,若是我出嫁,想要再插手檀府的事情,也实在是有些费力。且这么久了,檀晋南一直对我有所怀疑,虽然明面上让我打点檀府的事情,可是真正涉及檀府机要的事情,却是一件事情也不曾让我触碰,我连个边儿都不曾摸到。”
“这样下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名正言顺地,将檀府拿下。”
“我性子急,不想等那么久,所以才做了这些事情。与你,与这门亲事,并无太大的关系。”
顾子衍瞥了檀悦一眼,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信,只神情变得散漫起来:“希望,真如你所言那般。”
“若我现,你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倒是想要瞧瞧,究竟是你手段高明一些,还是我厉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