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胆怯

穆局长说的很实际，在很多单位领导能和下属喝酒，那么就是给下属面子了，很多时候都是下属喝一碗，领导只是碰碰。

柳橙的母亲也应和着说，秦书凯，你就多喝点，你姐夫作为领导，每天接待很多，你要关心他。

秦书凯更不乐意，他做领导也不能在家里的聚会也是这个样子，我也不是他的下属，没有必要这么巴结他。

就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家庭聚会如果就是想让我喝酒，也没有什么，这两瓶我喝下去也没有问题，但是和任何人喝酒，我这个人喜欢平等，如果谁不能喝，就说出来，就不要喝了，下面我包了，你们吃饭！”

穆局长听出秦书凯话里的意思，就说，小秦，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的个性在单位里怎么能进步，在任何场合，要知道自己的斤两，说话做事要有分寸，否则，怎么能成大事。就说喝酒，能有公平，不可能，除非你是市委书记。

穆局长很不屑的口气。

秦书凯被他说的冒了火，很不高兴的说，穆局长，你自己怎样，大家都知道，你没有任何资格来教训我，你先照照镜子把你自己的屁股檫干净再管别人的事情。

柳橙见秦书凯生气的，赶紧死命掐他，她着急的说，秦书凯，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秦书凯说，我就是看不惯他这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我又不是他单位的下属，跟我说话总是一副教训的口气，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

穆局长也有点生气了，虽然柳菲一直在拉他的衣袖，他却仍是大声说，我教训你，那是你的福气，那些普通的小办事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我给他们机会教训他们呢，我能教训你是给你面子，没把你当外人，秦书凯，你可别不识抬举，要不是柳橙看上你，跟你结了婚，你这个卖包子出身的小主任科员会有机会跟我一桌吃饭，真是笑话了。

秦书凯被他彻底的激怒了，他站起来用手指着穆局长大声说，穆仁贵，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最清楚，你再说侮辱我的话，后果你自己知道。

穆局长也来了脾气，忽的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指着秦书凯说，你一个卖包子出身的人在这里猖狂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高档小区，不是随便给谁都能撒野的。再说，就是侮辱你，你又能怎样，是不是仗着你的牛脾气来打我几下。

秦书凯简直气的抖了，他对穆局长一字一顿的说，姓穆的，打你，脏了我的手，你说了这句话，一定会后悔的，有本事你今天就一直这么猖狂，否则，你他妈就不是一个人，是一条狗。

穆局长大声说，秦书凯，你这是威胁我，难道我一个正处级领导干部还怕你，你有什么招尽管使，我倒想看看，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说话做事一点不顾忌后果，难怪你到现在不进步，要是在我的单位，早就让你滚蛋了。

两个女婿在酒桌上闹起来，柳橙的母亲气的把筷子一扔，冲着两人来了句，你们就闹吧，好好的日子不过，就折腾吧。

说完这句话，柳橙的母亲，转身上楼，姐妹两人赶紧尾随其后，跟着上楼去安慰母亲。

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秦书凯和穆局长两个人怒气冲冲的站在那里。

秦书凯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把手放下来说，穆仁贵，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要是向我道歉，还来得及，否则，你可别怪我不顾亲戚的面子，早知道就应该举报不让你提拔，估计你他妈就痿了。

穆局长说，秦书凯，你小子少拿大话来吓唬我，你要是有本事，早就提拔了，还会等到今天，你能怎样我，在普安的地盘上，怎么说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就不会是现在的级别。

秦书凯很生气的说，好，穆仁贵，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实话告诉你，我那里有几张碟片，刻的是一个叫蓝月亮的女人人，每周跟一个狗日的衣冠楚楚的高档绅士做，有的时候如狗一样在自家浴室里玩他妈的公狗和母狗的游戏，也是老天有眼啊，我朋友住的房子正好就在蓝月亮那个后面的楼上，还用录像给录了下来，那场景真是让人看了喷血呀。

秦书凯看着穆仁贵继续说，那场景真是公狗和母狗的较量，惊心动魄，要是穆局长不介意的话，我很想把碟片拿过来先给贵夫人柳菲欣赏一下，看看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究竟是谁，别说那个狗日的男人，还是个刚提拔的处级干部。

穆局长听到蓝月亮的名字，腿已经开始软，听说已经刻成碟片，就嘴硬的说，秦书凯，你说的这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该怎样就怎样？

秦书凯就说，穆局长这样说，看来你就是不认识蓝月亮，或者说不敢承认，也没关系，这样的苟合场面，本人有一天晚上也亲自欣赏到，…..,.

如果明天大爷我不高兴了，就把这场表演送一份给组织部或者是纪委的领导，穆局长，你认为会是什么结果。

秦书凯说完，穆局长整个人都瘫了一样，想了很久，还是不信的说，秦书凯，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话。

秦书凯就说，穆局长，你这个事务管理局长可能没做过这样的事，也是，一个局长怎么能做如狗一样的事，那都是畜生做的事，肯定不是穆局长，好了，既然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此话到此为止，明天就让纪委的人去查吧。

秦书凯看了穆局长一眼，很不屑的说，穆局长，那个女人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听说还开个公司，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那个狗日日他的那个男人的股份？说不定就是那个男人在外面的女人。

秦书凯这么说，穆仁贵知道如果再不承认，估计秦书凯会闹出很多的事，那时候不要说局长的位置，能保住饭碗就不错了。

男人有了位置，什么都有，没了位置，母猪都没有。

穆仁贵于是说，秦书凯，不，妹夫，我收回我今天说的任何话，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不对，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不对，我喝酒，你大人有大量，咱们毕竟是亲戚。

秦书凯没有说话。

穆仁贵继续说，妹夫，你想什么只要吩咐，我能做的，肯定全力以赴，保证让你满意，以后不会在生今天的情况，希望你能把这件事……

秦书凯看到穆局长摇尾乞怜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心里觉的一阵痛快，领导就是这样，转眼就是一副嘴脸。

楼上的三个女人很忧闷，突然听到餐厅里传来笑声都下来了，柳橙就大声的问秦书凯，你怎么了，笑什么，脑子没毛病吧?

秦书凯笑着说，没什么，你不是总说家里的沙款式有点旧吗，刚才你姐夫要送我们一套新的，我这一高兴就笑的声音大了点。

三个女人此时下楼，看着两个人。

秦书凯就说，继续吃饭，穆局长说送我一套沙，我高兴。

说完，用眼睛盯着穆局长。

穆局长赶紧说，是啊，早就想送个大件给你们小夫妻，一直没想好送什么，刚才小秦提到沙，我就说，那就送沙吧。

这两人刚才还龙争虎斗，各不相让，猛然间就有那么大的变化，大家都觉的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好多问什么，因为即便是问了，估计两人也不会说出什么来。

柳橙的母亲说，你们这么快就和好了，那就继续吃饭吧。

一家人重新坐回饭桌，气氛却完全不同，穆局长客气的主动邀秦书凯喝酒，秦书凯也不拒绝，两个大男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看的柳家姐妹在旁边直瞪眼，这两人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呀，一会儿明刀暗箭的，一会儿又好的像是亲兄弟一样。

酒席结束后，各自都回家，看到穆局长和柳菲走远的背影，秦书凯大声说，穆局长，你送我的沙可别忘记了？

穆局长回答说，不会忘记的，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秦书凯就大声说，你做事我放心。

等到穆局长夫妻走远，柳橙问秦书凯，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夫前后的态度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他真的会送我们沙？

秦书凯敷衍着说，这就叫以德服人，你们女人不懂的，男人在道理面前主动就会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穆局长很对自己的言行感到惭愧，送一套沙那是表示歉意。

柳橙撅起小嘴说，你就吹吧，你们之间的事不想说就算了，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柳菲跟穆局长回家的路上，也忍不住问他，今天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你对他的态度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真的准备送沙给他。

穆局长当然不敢实话实说，只好编瞎话说，你不要小看秦书凯，虽然家庭背景不行，但是今天他提到的一个亲戚却是地位相当的了得，自己想来想去，最好还是不要得罪这样的人比较好，就说他现在30出头，能当到主任科员的人也不是很多。

柳菲对穆局长的解释不是很满意，追问着说，要是他有那么有实力的亲戚，怎么自己到现在都没进步。

穆局长解释说，你这就不懂了，他现在主任科员，一提就是处长，以后提拔为副处级也是很快的事。再说，他的亲戚，越是级别高的领导人，越是注重影响，越是自己家的亲戚帮忙越是不能太明显，这秦书凯的提拔是迟早的事情，别人不过是在等合适的机会而已。

柳菲听了这话，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穆局长趁机说，今天秦书凯既然开口说要我们送他个沙，就送一个给他的，总之是你自己的妹妹，也不是外人，勤走动总是不错的，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能用到秦书凯，提早做个铺垫。

柳菲听了这话，没出声，她再笨也感觉到穆局长的解释有点牵强，只是，这个时候，自己什么情况都不明白，只能选择缄默，她想着，有机会找自己的妹妹柳橙谈谈，秦书凯到底有没有这号亲戚，回头再来跟自己的丈夫把今天生的事情说清楚也不迟。

第二天下午，秦书凯正在班上，柳橙打电话说，秦书凯，姐姐和姐夫真的买了一套沙，给了自己看款式，问自己是否满意，怎么办？

秦书凯就说，你姐夫已经做局长了，也不差这点钱，既然送了也是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至于什么样式就你定吧，不过一定要选择好的，新款的，不要问价格，穆局长有的是钱，只要看好。

柳橙说，我知道了，不过好的我看了要6万多，姐夫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铁公鸡，除非是必要，或者是有求于人，否则是不会舍得花那么大的价钱买东西送人的。

秦书凯说，那你就当他是有求于我们呗，你提出来，他不会不答应的。

柳橙说，秦书凯，你别开玩笑了，人家一个正处级领导干部，能求你什么呀，这究竟是怎一回事？

秦书凯说，你就不要问了，反正沙要最好的，你一定要把选择好，如果选择的不好，说不定被你姐姐他们笑话你的眼光有问题。

柳橙就说，好吧，既然你这样么说，我就挑选最好的。

放下电话，秦书凯看看下班的时间也快到了，就下楼回家，一路上心情很好，忍不住哼起了小调，到了小区，一进门，他看到穆局长正在客厅里指挥人搬沙。

穆局长看见秦书凯进来，很热情的打着招呼说，小秦，你下班了，看看这新买的沙怎么样，这可是柳橙看好的，要是不喜欢我就让你再选一款。

秦书凯看了一眼沙，知道肯定是名牌，自己对这个方面不甚通晓，但是柳橙确实这个方面的行家，就笑着说，不错，这款就挺好的，只是让姐夫你破费了，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穆局长心里暗骂，狗日的，秦书凯，不知道从哪儿弄到这个东西，以后自己就被他抓住小辫子，想耍威风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