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遍寻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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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都出门找人了,鲁春娇也不敢不跟着去找。找了一圈,没找到许俏君,遇到送客出村的李雩泽。
“找三姐,找三姐。”许宝儿乐呵呵地拍着巴掌道。
许刘氏横了她一眼,重重地出了口粗气,失望的神色显而易见,不愿与鲁春娇多说什么,招手道:“过来宝儿,奶奶带你去找你三姐。”
“娘,俏儿那么大个人了,不会乱跑的,饿了晓得会回来的。”鲁春娇不在意地道。
“佳儿都晓得出去找俏儿,你就当真一点都不管啊?你就这么放心啊?”许刘氏皱眉问道。
“出去找俏儿了。”鲁春娇不敢告诉婆婆,二女儿也被她骂跑了。
“佳儿呢?”许刘氏问道。
鲁春娇瘪了瘪嘴,道:“没有。”
“哎,奶奶的乖孙,来,奶奶抱抱。”许刘氏抱起许宝儿,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俏儿回来没有?”
“奶奶。”许宝儿奶声奶气地喊道。
鲁春娇一噎,道:“娘,孩子不听话,我就说了她几句,没打她。”
“我来看你怎么打死我孙女。”许刘氏没好气地道。
鲁春娇看到婆婆来了,放下手中的笸箩,笑问道:“娘,你怎么来了?”
一个时辰后,许伊儿和许刘氏一起回来了。
“哎呀,你这死丫头!”鲁春娇追到院门口,冲着许佳儿的背影,“你和那个忤逆不孝的混账东西一样,最好死到外面,不要给我回来了。”
“我们三姐妹全死了,就称你的心,如你的意了。”许佳儿气极,忍不住出言顶撞,把刀子一丢,起身冲出了家门。
鲁春娇冷哼一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死在外面最好。”
“去找三妹。”许佳儿抬头看着她,眼中含泪,“娘,三妹一直都没回来,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她跑到你奶奶家里去做什么?”鲁春娇问道。
“大姐去奶奶家了。”许佳儿道。
鲁春娇走进灶房,见碗锅没洗,皱眉,大声喊道:“伊儿,伊儿。”
许佳儿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去切菜叶,拌鸡食。
许佳儿回到家里,鲁春娇已经起来了,看许佳儿从外面进来,脸色一沉,“你死哪里去了?”
姐妹俩经她提醒,决定上山去找找,许伊儿道:“二妹,我去奶奶家看看,你回家,一会宝儿就要起来了,我们都不在家,娘会生气的。”
方梅见她们这样,又是一阵心疼,忙劝慰道:“你们姐妹也别这么担心,俏儿是个乖巧的,不会跑远的,说不定是到山上你们奶奶家去了。”
许佳儿抿紧了唇角。
许伊儿眼眶顿时红了。
方梅叹了口气,道:“世上那有这样不疼女的亲娘。”
许伊儿和许佳儿低头默认。
问到方梅时,方梅多嘴问了句,“可是你娘又要打俏儿,俏儿才跑出去的?”
大家都好心地说要帮着找,被姐妹俩婉拒了。
许俏君跑出去时,是晌午时分,家家户户忙着做饭,都没注意到她。姐妹俩在村里找遍了,也没有找到许俏君。也到和许俏君玩的好的桃子家、娟秀家问过,许俏君没有去找过她们。
许俏君一去不回,许伊儿和许佳儿在家里担忧不已,吃过午饭后,见她还没回来,趁鲁春娇哄许宝儿睡午觉,两人碗没洗,鸡没喂,就出门去找许俏君。
“我一会就回去。”许俏君等李家兄弟走后,抹糊地上的字,用河水洗把了脸,又爬回岩石上坐着。
“好。”李雩泽微微一笑,“俏儿妹妹,家中有客到,我先行一步,你也快些回去,起风了,水边冷。”
住在李雩泽家隔壁的族弟李长民跑了过来,“凤九哥,城里来了两个人,说是你的同窗,伯娘让你赶紧回去。”
许俏君正要说话,就听到有人喊,“凤九哥,凤九哥。”
“今天我们就先认这十几个字,明天我会考你,要是认不出来,可是要受罚的。”李雩泽表情严肃地道。
许俏君看到祁国二字,眸光微闪,虽然她的历史学得很一般,但历史时代歌还是会背的,她可以确定,书上记载的朝代里没有祁国。也有可能这个祁国是泯灭在历史长河里,不为人知的小国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接下来,李雩泽教了许俏君,赵、李、三家村、泉陵县、祁国。
可以选择的话,没有人愿意教笨学生,许俏君一教就会,虽然让李雩泽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看许俏君的目光中,透着孺子可教的神色。多年以后,当他成为帝师时,这第一次教学,仍是记忆犹新。
许俏君认真的跟他认了许俏儿三个字,还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出这三个字来,当然字迹歪歪扭扭。为了让这位小先生对她另眼相看,多教她几个字,许俏君没有装拙,表现出她“聪慧”的一面。
李雩泽随手捡起地上的树枝,蹲在地上,写了个端端正正“许”字,“俏儿妹妹,这是许字,是你的姓氏。”
许俏君从岩石上慢慢地滑下来,既然回不去,那就要为将来做打算,自怨自哀,只会让生活变得更加的苦闷难熬,识字是第一步。
“认字当然好,下来吧,我先教你认你的名字。”李雩泽不是那种迂腐的老先生,认同女孩读书也应当,只有读书识字,方能明事理。
“认字不好吗?”许俏君自知她现在是八岁的小女孩,说那些大道理,会引人怀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以讨教的姿态反问他。
“为什么想认字?”李雩泽惊讶地看着许俏君,他没想到她会生出识字的念头。
这则稍长了点,许俏君想了想,才明白这笑话说的是什么,也从中听得出,李雩泽不擅长说笑话,不打算让他继续说下去,免得他费神,她费耳,笑问道:“凤九哥,你能不能教我认字?”
李雩泽见逗笑了她,倍受鼓舞,继续道:“一人以作揖甚快,屡得罪于人。或教之曰:‘汝揖时口念正月二月至十二月,乃完一揖,则自迟矣。’一日遇友于途,如其言作揖,又迟甚,及揖完,友已去矣。乃问傍人曰:‘是那一月去的?’”
老实说这则笑话,不怎么好笑,而且许俏君还没太听懂,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噗哧笑出了声。
李雩泽微微一笑,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很容易就分散了注意力,“两人共席而饮,碗内有黄雀四只,一人贪食其三,谓同席者曰:‘兄何不用?’其人曰:‘索性放在兄腹中,省得他们拆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