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太太,可别这样看男人
她情绪有些不受控制,脑海里总还莫名的浮现出那一晚场景。
那倒在血泊里的女人……
便深吸一口气,“死者为大,冯小姐还是留点口德。这里是寿宴。”
这般大吼大叫,已引起了不少注意,冯云静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是见势不妙赶过来的白善,“好了小静,都在吃饭呢。”
她微愕,眼睛里泛起涟漪的模样,让人看了总是心生疼惜,“连你也不站在我这边?”
白善嘴唇蠕动了下,满脸的焦急和无奈,这是他爷爷的九十寿宴,他能放任她大喊大叫吗?
可冯云静此时却没法听人解释,一晚上针锋相对没占半点上风,只觉得脸面无存,便咬紧了唇转身跑了出去……
“小静!”
白善去追,远处见了这一幕的其余人却只面无表情地开席吃东西。
林清商和傅景年一起回了席位,见状小心朝身侧看去,男人眼神平静无波,眼角眉梢都还是那副雍容衿贵的模样,筷子用的极好,斯斯文文地给她布菜,“多吃点。”
他似笑非笑,嗓音沉沉哑哑的,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生过,只是在林清商低下头时还会朝她的方向投去视线,思索着她刚刚的回答。
什么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
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白善去追冯云静之后便没回来,林清商后来知道了褚昊均身侧的女孩叫单又晴,两人快要订婚了的。
结束时已将近十点,有人闹着要去下一摊,她没来得及回绝便已经被男人拉了离开。
外头有些凉意,深夜的风将人心都能吹到萧瑟,林清商脸颊泛红,喝多了酒之后走路都踉踉跄跄的。
男人长腿迈开的步子很大,却也格外稳定,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神色西装,笔挺的西装裤衬了颀长的身躯,停下来时,手指总习惯性抚上袖口的金属纽扣,徐徐转过身来,说不出的衿贵迷人。
温凉的音染了些夜色的深沉,在她耳边响起,“磨蹭什么。”
林清商眨了眨眼,勉强扯开唇笑了笑,点头之后便要早些跟上,可高跟鞋总是不习惯,头又晕晕的,一步跨出去,竟踉跄了下。
男人长臂一伸,将她揽在了怀里。
“你是要我抱着走吗?”
才没有,她只是,只是有些看不清……
林清商挣扎了下从怀里爬起来,耳边还能听见男人有节奏的心跳声,扬起头时,正撞入那双漆黑如墨的眸里。
真好看。
她不禁想起以前的傅景年,那时仍未脱去少年的稚气,总是张扬肆意的。可如今同样的一张脸,身上却更多了成熟男人的韵味……
悉悉率率的,男人之间落在她裸在外头的背上。
外套旋即裹在她身上。
“我不冷。”
傅景年冷哼,眸色漆黑,“哪那么多意见。”
她承诺了要听话。
林清商想,也顾不上去思索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是什么,将背脊遮掩起来,跟着他上了车。
手机刚好响起,白善打来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内格外明显。
“要不你过来劝劝她,喝着酒一直不肯回去……”
她微愕,本想装作没听见,眼儿蒙蒙地扬起来,下意识去注意男人的反应。
直到耳边传来阴沉的嗓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调,“白善,我是有家室的人。”
白善似乎还说了什么,这人总是纠缠她老公。
林清商一下子也有了勇气,倏的将手机夺过去,对着里头喊,“喂白先生,你找的这男人妻子还在他身边呢!”
“林清商你……”
“小三很可耻的。”
她大声控诉,“啪”的一下挂了电话,掀开的眼便直直撞入男人漆黑的眸里,似乎,有些戏谑的情绪。
傅景年不经意打量她一眼,瞧见女人染了艳色的脸颊,低笑着不说话。
车子动,夜风吹进来,让车厢里的温度散去一些,酒气在周边缭绕,林清商也清醒了些,手指撩开额间垂落的,细细地道,“我刚刚,是不是演了一出恶毒女配的戏码。”
他那青梅竹马,曾经的未婚妻,被她逼走逼哭不说,还深夜买醉去了呢。
傅景年嗤笑,眼角眉梢里都是嘲弄,便松开手,居高临下觑着她,“你是女配,嗯?”
“不然,没看白公子啊、那个谁的,他们都在为冯小姐抱不平,说我这人处心积虑勾引了你上位。”
她啧了两声,手指撑在额上,很是无辜的模样。
可男人凝着她,眼底的兴趣却越浓郁,半晌后才徐徐道,“傅太太,你已经上位成功了。”
她微愕,不是很明白。
末了,男人松开刹车,还沉声补了句,“现在的剧,三观挺正的。”
所以,正室才是王道?
不知为何,他黑眸沉沉的模样,让林清商心跳骤然漏了几拍,车子速度加快,傅景年关了窗,她身上的酒气又弥漫开……
席上后来又喝了不少,如今林清商脑子都还有些昏昏沉沉,一只手撑靠在车窗上,眼儿有些迷蒙。
手机传来震动,她眯着眼看上头的消息。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晚抓紧了!”
“你这几天也大概是排卵期吧,都做到了这个地步,正好一鼓作气生扑了傅大少。”
“看好你!”
林清商,“……”
她下意识朝旁边看去,只瞧见男人坚毅的下颌线条,以及紧紧盯着前头的漆黑双眸。
舌尖舔了舔嘴唇,莫名的觉着渴了起来。
傅景年斜觑了她一眼,眸色沉沉的,有些复杂深浓的东西。
“傅景年。”
她唤他名字,细细软软的。男人轻哼了一声,却不理会。
车子仍平缓地行驶在公路上,她总归是喝了点酒,加上静谧撩人的夜色,胆子真真大了些。便凑过去,双眼里还有些朦朦胧胧的情绪,直勾勾盯着他。
“没人告诉你别这样看男人。”
“没人告诉你别这样看男人。”
她揽了揽,身上散开的酒气尽都窜入男人鼻尖,全然没注意到男人眼底浓郁的情绪,只小白兔似的张开绯色的唇,细细软软凑在他颈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