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晚上补偿我
老太爷八十好几了,仍精神矍铄的。面前放着尚好的碧螺春,有一下没一下的抿一口,一双浑浊的眼却始终盯着面前的小人儿。
“哎,凉凉是吧。我是你太爷爷。你今儿多大了呀?最喜欢什么呀?你看爸爸是不是不太好啊……要不要跟太爷爷住?”
“爷爷。”
老人家还没得到回应,就听见一旁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凶狠,“你说你!孩子这么大了也不让我知道!”
他是越瞧这人越不顺眼,小时候也挺讨喜一小孩, 怎的越大越不听话?
林清商眼见着他似是又要动手,连忙挡在前头,“爷爷,您别跟他计较。跟凉凉玩吧,他现下也闲着,陪他读读书写字什么的,他没怎么去幼儿园学习怕落下。”
“成啊!你去忙你去忙,乖曾孙交给我就好。”
老太爷喜滋滋凑过去,听见说小人儿不上学能陪玩整天,乐不可支地凑了过去。
“傅景年。”
一老一小玩的开心,林清商拉了拉男人衣角,后者“嗯”了一声,垂眸盯着她。
“上来。”
他挑眉,双手插在裤兜里,瞧着面前娇滴滴的小媳妇,莫名的心情愉快。
“把衣服脱了。”
刚关上房门就听见这话,男人眯了眯眼,盯着她不住忙碌的身影,唇畔勾起一抹暧昧的笑,“爷爷还在楼下,不怕叫给人听见了?”
林清商转过身正要开口,男人却已经欺身上来,薄唇覆住她的深深吻起来,哪给对方半点反抗的机会。
气息浓烈交缠,昨夜里没做完的事如今想起来,真想继续。
良久,身体有些不舒服起来,便倚在她身上,嗓音哑哑的,“可惜了你这么主动,今晚好好补偿你,嗯?”
“谁要你补偿!”
林清商脸颊烫,气息仍有些紊乱,只将人推坐在床上,将手里的小药箱提起来,“我看看伤口。”
男人侧过身,脱下衣服后的身躯劲瘦,常年锻炼有度的身躯,即便坐着也仍能看出腹肌,偶尔触及,只觉着他身躯整个是硬邦邦的。
再看后背,却是通红一片。
她手指沾了些药膏抚上去,轻推过,“爷爷打你怎么也不躲。”
傅景年低头,漆黑如墨色的眸里多了分复杂,喉结滚了滚,瞬间闪过许多念头,半晌后却捏着那柔软的小手,“心疼了?”
有点。
她没应,只是自顾自将药膏抹匀,笑不出来。
男人勾了勾唇,侧过脸挨靠着她,呼吸交缠在一起,多了分暧昧之色,“习惯了。”
一直推抹药膏的手指蓦地顿住,她怔怔扬起脸,瞧着男人云淡风轻的模样,半晌才听他徐徐开口,“你跟你母亲来我家时,十来岁了吧。在那之前爸妈在国外,我们都跟爷爷住一块。”
你们?
她识趣的没打岔。
“爷爷管的严,所以习惯了,伤不着筋骨。”
他一笔带过,没提过去那些年的事、和人。
旋即捏着她的腰将人带过来,拥在怀里细细地吻,手拎紧了她的腰不允人有半点后退。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吻的有些凶。
林清商没法子,也不挣扎地任由他亲亲抱抱,双手不规矩也不拦着,甚至慢慢回应他,直瘫软在他怀里。
傅景年身体难受,两人气息紊乱地靠在一块,却是越靠越热……
她压着他胡乱动的手,脸颊泛红,“现在不行,你自个想办法。”
“嗯……”
不情不愿地应了声,男人总归将她放下,自顾自进了浴室,此时再想着楼下的老爷子,脸色更难看了。
……
老爷子跟凉凉闹在一块不肯走,林清商看了看手机,终于收到林肃成的回复,说是联系方式和当初的病历都找着了,让林宛媛拿给她。
天色渐黑,她做了一桌菜算是招待,老爷子兴致勃勃往凉凉对面一坐,殷勤的不得了。
陈如月也难得坐了轮椅在一旁,神智虽是奇奇怪怪的,可气色看起来倒是不错。“我跟你们俩说,凉凉这孩子跟我投缘。回头一定让他跟我住段日子。是了,他身体不是不好么?家里那些叔叔伯伯远房亲戚都叫回来,一个个给他试,咱们家人丁是单薄了些,可旁支多啊,说不准真有能
配上的。”
老太爷上了心,担心凉凉身体,没料到看起来活泼可爱的娃儿,其实比瓷娃娃还要脆弱。
“请帖都了出去,到时候我会开口。”
林清商愣了愣,那天只看见他车子里塞满了请帖,看着像是有上百张,没曾想是考虑了这一茬。
老太爷点点头,往旁边看了看,那呆呆傻傻的女人仍坐在轮椅上,林嫂一口一个夫人的提醒她吃东西。
于是轻叹,“如月也该好起来了,回避了这么多年,总不能当一辈子傻子。”
“丫头,有办法吗?”
他是知道林清商负责陈如月治疗的,话锋一转便看向她,“现下也是你婆婆了,不管用什么法子,人得醒来。”
“好。”
法子是有的,是她太犹豫。
一顿饭吃完,林清商帮着收拾东西,回头现老太爷已经叫了傅景年去书房。
“她就是当年你非要娶的那小女孩?”
傅景年站在一侧,身形被月光拉的很长很长,此时凝了面色点头。
老太爷轻哼了一声,拐杖落在地板上“砰砰”的响,旋即回过头盯着他,目光尖锐,“你爸的死可跟她妈脱不了干系。”
傅景年只挑起唇,眸色沉沉,“没人能证明。”
“有。”
老太爷捏紧了拐杖,布满皱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恐怖,“你妈清醒过来,就会真相大白!她是目击者,知道你爸爸是谁推下去的,要真是她母亲,到时候……”
“没有到时候。”
他蓦地开口打断,神情冰冷。
老爷子脸色铁青,真恨不得再打他一顿,可眼下总得先改了他的心思。
“我瞧那丫头是识趣的,她自个难道不清楚,你们不能结婚!“
傅景年脸色沉了沉,半晌后却负手在身侧,扬起的眸清冷,“你所谓的真相,父亲的死母亲疯癫……不过只有她一人知晓。”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她别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