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太太听话一点好不好
到了家里,已经等了很久的小人儿冲过来,看着被傅景年抱在怀里的林清商,心疼地凑过去。
“妈咪你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让开路。”
小小的一坨挡在面前,看也看不见只绊脚。
凉凉“噢”了一声连忙躲到旁边,一双乌黑亮的眼紧紧盯着他们,生怕有事。
傅景年抱着怀里的人要上楼,可林清商却挣扎起来,怎么也不肯。
“我想跟凉凉睡。”
她扬起晶亮的眸,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小人儿眼疾手快很快过去撑着林清商,听见妈咪轻轻柔柔的声音,“凉凉分一半的床给妈咪好不好?”
“嗯!”
医生正好赶到,急匆匆过来,在客厅里就看见杵在那脸色阴沉的男人,没有多说什么,指了下旁边的房间门,便立刻走了进去。
“关门。”
病人很虚弱地开了口,医生只好照做。没现一道深切的目光透过门缝穿入,定定落在某处。
没敢随便开药,最后也是让林嫂准备热水好好冲冲捂捂看明天感冒能不能好一些。
出去的时候现男人仍杵在那一动不动,好似盯着门就能看见里头似的。
摇摇头,跟林嫂交代了几句,冒着大雨很快离开。
凉凉房间是上下两层的床,知道妈咪感冒他一直没爬上去睡觉,而是乖乖蹲在床边,小手握紧了她的。
深夜,灯光暗暗的,从窗户往外看还能瞧见那密密麻麻的雨幕,浇熄了她心底那些火。
“凉凉。”
半晌,林清商将小人儿拉过来了一些,轻轻柔柔开口,“妈咪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嗯嗯,你说。”
凉凉靠在她身侧,小脸蛋上染了些疲倦,可此时却还强撑着精神看着她。
林清商迟疑了下,也不知该不该跟孩子说这些……但思前想后,总是要尊重他的意愿来着。
“就是……我跟爸爸,如果我们分开了,你到时候想跟谁在一起……”
小人儿身躯骤然僵硬,似是没料想她问这个,整个人都愣愣地坐在那。几秒之后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和无所适从。
“砰”的一下,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男人阴沉着脸站在那,眼底尽是沉郁的情绪,看不出太多起伏。
凉凉怔怔地抬起头,乌黑分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无助,看了看傅景年又看了看林清商,忽的顿住。
“爸爸,妈妈刚刚说……”
“她在开玩笑。”
男人没有任何犹豫便打断了他,薄唇抿的紧紧的,在林清商开口之前走过去将人抱起来,看了一眼旁边受阻无措的小人儿,生硬开口,“晚安。”
“噢。”
……
抱着怀里的人快步上了楼,林清商这下是没了法子挣扎,任他抱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凑的近了林清商也能看清楚,那张原本憔悴的面颊这会收拾了下,干干净净的,只眼下还有深深的黑影。
“受了寒晚上容易忽冷忽热的,住凉凉那也没人帮照料你。”
他声音低沉,有些嘶哑,倒真是受了几天苦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像是生怕她伤着了哪,连帮她盖被子的动作都异常轻柔。
“不用了。”
她将脸撇开,声音压的很轻,想着自己刚刚的行为的确冒失,再如何也不该对孩子说那些话,不该让他做莫名其妙的选择。
“这几天我自个呆着也冷静了,事情既然已经生了,离婚我没有意见。只是凉凉的抚养权……”
猜到了他不会同意,可林清商没料想男人的脸色会在瞬间有这样大的变化,几乎是整个都阴沉了下去,看着她的样子里,充满了怒色。
林清商却嗤了一声,将脸撇了过去,“怎么,你真想要凉凉的抚养权?”
见他沉默不说话,忽的急了。
“你别忘了凉凉是我一个人生的,这几年也是我带着。你充其量也就是他生理上的父亲,再怎么说也不该……”
“你等等。”
他还有些凶狠地开口,心里烦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冷冷瞪了她,尽量放缓了情绪,“别急着下定论,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噢。”
林清商轻笑,没有继续抚养权的话题,却淡淡扯开唇,“但我并不想听。”
“如果傅先生不是要跟我谈孩子的问题,那我跟你就没什么好谈的,出去吧。”
男人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许久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商商……”
“出去。”
他几天没睡,心里也有怒气,“这是我的房间!”
林清商顿了下,蓦地笑开,比之前更要灿烂,美艳不可方物的样子。
便掀开被子要起身,“那我出去好了。”
她这么好说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哪怕心里有怀疑也不去查不刻意去怀疑,不就是为了等他开口么……
“林清商!”
见她强要下床,身体晃悠悠哪有什么力气,甚至整张小脸都是惨白惨白的没有血色……
傅景年忍不住凶她,将人按回了床上。
“你就不能听话一点!”
“哈?”她终于是克制不住,手掌捏的紧紧的,扬起的脸上闪过一抹怒色,“我是还不够听话么?傅先生是觉着,我应该眼睁睁看着你在外头金屋藏娇,看着你跟冯嫣然亲亲我我甚至上床也听话的装作没看见是不是
?”
“我就该跟外头那些女人一样,拿了傅太太的名号就得感激涕零别说养个女人,就是一堆私生子私生女也不该说话,对不对?”
“别把我跟其他人比!”
他实在烦,双手按在她肩上,瞧着她吃痛了的神情,触电似的收回手。
迎面对上的那双眼通红,染了淡淡雾色。
傅景年蓦地抽开身子,那一刻只觉得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刺了下,仿佛连空气都在挤压他胸口,整个人几乎要喘不过气……
猛地退开,在桌子下摸了一支烟,点燃。
雾气袅袅升起,笼在他面上片刻,又顺着打开的窗户散出去,猛地吸了几口才算平静下来。“那天晚上的事是误会,我跟她见面但并未生什么。至少这一点你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