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节外生枝
应一飞不是很愿意来到大厅,但是这情况变化得也太快了点,实际上一切的变化都来自于自我的想法。你对世界的观察反映在你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那么你做出的反映一定就会是你对世界反映在你心里的结果!
这些道理应一飞是知道的,可是他有囿于自身的认识,怕就怕这是鬼胎狡诈的圈套!这就是应一飞自身没达到这层次出现的结果。
应一飞知道来了这家里,先没拜祭这被祭奠在堂屋里的这家人的祖先,自己就犯了个不该犯的错误,但是想想自己的任务,也是没办法像平常一样的从容不迫地完善这些繁文缛节。应一飞相信这家的祖上为了原谅他紧迫的任务,一定会帮助他。
实际上,这些感觉就是应一飞还在没进入道门之时就有了的强烈的认识,但是所有的规矩都要求所有的人必须遵守,这就是道!
身体之累自不必说,心里的累谁能理解?谁能知道?整夜的不眠和被强加的担当都是自然的结果,可是,自己呢?自己的心呢?
应一飞就是这样的德行,想了一出又一出的方法,就是因为太多的办法而最终把自己置于一个找不到出路的位置。这就是应一飞的悲哀,难道这不是世间所有鬼魅和人类的悲哀吗?
这时的应一飞开始羡慕老冇的酒瘾了,这在很特殊的情况下,人的想法是非常的,当然就会很奇怪。
一楼大厅里安安静静,屋外强烈的阳光和炙热与屋内的阴暗和浸人骨髓的阴冷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最为奇怪的是屋外的阳光似乎难以照进这一门之隔的大厅,仿佛外面的世界与这里毫无关系。
在楼梯下面,那通往一楼两边房间的走廊门黑洞洞的毫无半点生机,越看越像两张能够吞噬一切事物的巨大的灵异之嘴,任何物体的进入,都像是要被吞噬的祭奠礼物。
应一飞心里有点毛,在这未知的环境中时时都要提高警觉性,以便处理或许会突然出现的紧急情况。时间一长,应一飞的体力、功力和精力都消耗很大,产生了难以抵挡的疲惫。
眼看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面对这家的祖先及神位,应一飞恭恭敬敬地三鞠躬,心里默念道:“各位先人及神灵,今天晚辈一飞不请自来,打扰了各位,实在不是有意为之,敬请原谅,待来日一飞抽出时间再专门前来拜祭各位先人及大神!”
完成这些礼节,应一飞返身进入大厅右侧一楼的门洞,开始了对一楼的仔细搜索。当应一飞第一步踏入这门洞后,迎面扑来的阴风让应一飞全身一震,这种感觉比被禁锢在冰块里的感觉还要冷浸瘆人。
面对这样毫无知情的路途,应一飞不得不做好全力的准备。这蒙蒙浓浓飞来飘去的烟尘和灰黑色的烟气,应一飞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物质,必须完成的任务迫使应一飞谨慎地开始了第一个房间的搜索。
这时一个不到十平米的房间,摆设也非常简单,靠大厅的那面墙边摆放了一个单人床,床上的床单、被子和枕头都是迭得好好的,由于设计上的缺陷,整个房间的采光和通风都不好。窗户原本就小,再被那密密匝匝的格子窗棂挡住,有限的光线就根本进不来多少,所以,整个房间基本处于一个昏暗的境地。
靠窗的墙边上放了一个类似书桌般的木质桌,桌上整齐地放着几本线装书,一个化妆盒。化妆盒上放置的那面古色古香的镜子引起了应一飞的兴趣,这看来应该还是个古董。
从屋内的设施和摆放的物品看来,这一定是一个女性的卧室,但是就应一飞目前所掌握的知识和看到的所有资料来判断,这又绝对不符合常理。
在古代、近代抑或现代,女性的卧室一般都不会安置在如此暴露的位置,所谓深闺,那肯定都是在比较隐蔽和常人难以到达的地方,可这紧靠大厅的位置居然是个女人的房间,这一定有蹊跷。
看这房间里的摆设,给应一飞的感觉和二楼的一样,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从容,仿佛主人刚才离开这房间,随时都会回来一样。
一层又一层的疑问,更加深了应一飞内心的恐惧,初步判断,这整栋建筑里在很久的年代里一定生过极不寻常的事件,这事件到底是什么事件能让这家的主人在瞬间消失殆尽而且没有留下任何抵抗过的痕迹。
应一飞实在是没有时间考虑,只好尽可能地在房间里多现一些线索。
阴暗的光线不足以看清整个房间的细节,应一飞只好走近每个需要看清的地方观察。在门后面挂着衣服的衣架下,应一飞现了一个看似在建筑这个房屋时不经意间留下的木板修补的痕迹,这个无意的现,激起了应一飞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他想关上房门,让出更多的空间方便在门后研究这一现,这房门由于年久失修,经过外力的推动后,门轴在静静的、昏暗的、还有点阴风习习的环境里出一声巨大的“吱呀”声,即便是早有思想准备的应一飞也被这声音吓得纵身一跳,远远地离开了门口。
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被一种飘忽不定而且柔柔的物质在缠绕,应一飞大惊失色,一种要被扼杀的恐惧油然而生。他猛地举起手里的佛尘转身一甩,定睛一看,才看清原来是一缕蜘蛛网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正好是应一飞往后一跳所站的位置。
吃惊不小的应一飞这时候才感觉到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松了一口气后,继续来到这刚刚现的门后的木板修补处。
在这房门出“吱呀”声音后,修补的地方也正好飘出了一股白色的烟气,在门后慢慢升腾积聚。应一飞惊骇地退后几步,拉开架势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这股白烟在门后慢慢聚集成一个人形,从头脑的部位分出了眼目、鼻子、嘴巴。隐隐约约中,应一飞看到了一个年方二九左右的少女形象,用一副幽幽怨怨、凄凄惨惨的神情看着应一飞,没有任何表示。
应一飞不知道面前的这烟气是魔还是鬼,所以不敢靠近,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站在原地更加警惕地看着她。这女人形的烟气见应一飞无所动作,用一种奇怪的转身面向这被修补过的木板。开始,应一飞并不能理解,但这烟气几次重复的动作后,应一飞终于明白这是她对他的一种指引。
本来应一飞是进来寻找鬼胎的,在这无意中又碰到这等事情便有点犹豫,他怕节外生枝,破坏了自己的正事。但是这女人形状的烟气那幽怨的眼神和急切的目光使应一飞无法拒绝。思考片刻,应一飞还是决定跟着这烟气女人去一探究竟。
就这样,那股烟气看见应一飞有愿意跟进的动向,就从她来的原路慢慢钻回了那墙壁里面。应一飞放下佛尘,双手一使劲,那块修补在墙上的木板被拽了下来。这一瞬间,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令应一飞不禁打了个寒噤,头脑里也有点被这阴寒之气迷糊的感觉。
这寒气过后,一阵阵浓浓的陈仓味里还微微地带着一种腐臭的气息,应一飞知道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便做好了一切准备,招来天兵护体后,手握佛尘紧随其后。
这原来是一个夹壁墙,拽开木板后,显现出来一道八十公分左右宽的空间,进去后应一飞左转,看到纵向两米外是一条往下伸延的石板铺就的阶梯,应一飞放出法眼跟在白烟后面下到这十多阶台阶的地下室。
这是一个在古代大户人家用来在冬季收藏冰块和储存新鲜蔬菜或躲藏兵患、匪患的多功能地窖。地窖里面分成一个总的大厅,大厅的四周又有好几个通道和小门,按照位置,这地窖应该已经是在这木屋背靠的大山肚子里了。
应一飞看到这地窖虽然是在地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防护处理,但是这地窖里显得非常干燥,丝毫没有潮湿和霉变的现象,对于这点,是应一飞始料不及的。
这白色烟气看到应一飞一直站在门口不动,不知道应一飞正在使用法眼在下面观察,以为是应一飞不想下去,就紧紧围绕在应一飞身边一直不肯离开。应一飞全心全意在观察地窖里的环境,也没注意这白色烟气的动作。
收回法眼后,应一飞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白色烟气,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这烟气就又走到他的前面带路。
下到大厅,烟气走在前面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应一飞也觉得这地窖里可能会现一些秘密,但由于不知道这里所有的一切情况,应一飞不得不小心地应对。这种忽然出现的警惕性迫使应一飞不得不放慢脚步。
烟气看应一飞放慢了脚步,也在前面放慢了飘动的速度,从大厅往右不远处,一道门直接连接一条通道,通道里布满蜘蛛网,由于长时间缺乏打扫的原因,脚在上面走着的每一步,都会带起一股尘埃。
氧气本来就缺乏,再加上脚步扬起的尘埃,应一飞就有了不是很愿意往前再走的想法。他站立在原地,再次放出法眼深入这走廊深处。
这条通道约有三十米长度,在走廊尽头,就像古代墓室一样的摆放了一个朱红色的棺木,应一飞一时间被这无法想到的这情景惊呆了。
在短短的时间里他竟然出现了思维的混乱,这地窖到底是地窖还是古墓?应一飞心里的惊诧迫使他又有了更多的想法,他知道这地窖里面的邪气很重,这才让自己出现了暂时的思维错乱和幻象。
他定定神,双手的中指在手心的劳宫穴上使劲掐了下,口念定神咒,尽量让大脑保持清醒,这才收回法眼思考目前自己遇到的情况和所处环境的安全性。
从开始偶遇白色烟气到现在,应一飞判断这烟气一定是一个被法器或者是魔气禁锢的冤魂,由于时间久远的原因,这冤魂在法器或魔气长时间的禁锢下,慢慢找到了或掌握了一些克服法器或魔气的方法才能分身从被禁锢的地方跑出一丝来引导应一飞的进入。否则她毫无表情而又不能说话的现象就无法解释。
那么假如她是被法器禁锢的,说明她就是魔或害人的鬼魅,她要是被魔气所禁,那么她就应该是被迫害的好人甚至道门中人。那么,她到底是敌还是友?这个看似简单但却很难在短时间内解决的问题一时难住了应一飞。
应一飞确定,在自己休息的同时用一点时间来思考成熟了这问题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否则自己不慎重的举动也许会铸成大错,这在历史上和道门之中应一飞是听说过的。
决定下来的应一飞暂时撤回到大厅,仔细地观察这四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