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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两人欢喜,一人愁(2)

一见此情此景,长辈们立即笑着退开把空间留给这对刚新婚不久的夫妻。

博彦坐在桌边,望她又羞又涩,红若朝霞的脸,心中暗生欢喜。他就喜欢她这样羞中带怯,又散灼灼光芒的样子。

顺着接粥的空档,他的手捏握住她的皓白手腕,轻浮地贴着皮肤滑腻上她的衣袖里去。心里有好多话要对她说,碍着时间,碍着家人,碍着脸面一时也说不清楚。唯愿手底的温暖能告诉她内心的情意。

他是在公然的向他调情吗?

惠阿霓的鸡皮疙瘩起了三四层,脸是红得不能再红,又不能推开他,母亲们还在看呢。但这感觉绝不是讨厌,他是她的丈夫,他要对她何为,她都无力抵抗。只他偏坏,硬要如此让她在大家面前失态。

“你够了吧。”她压低声音,羞涩地问。

不够。如何得够?

他爱极她无可奈何娇媚似水的眼神,若能日日被她这样看着,宁可被骂死也不放手。

“大哥,我和清逸明年也打算去振武学堂!”

两双胞胎弟弟跑过来缠住博彦问东问西,博彦终于松开阿霓的手,也没得晨光和惠阿霓说上一句话。

不过,作为过来人的殷蝶香已经把他们脉脉无语的情意看得仔细。她算是放下心来,别有深意的向着阿霓微笑,眼光时不时打量她平坦的小腹。

“小夫妻还是蛮恩爱的。姐姐,不久就可以抱孙子了。”肖姨娘也是过来人。看到阿霓和博彦和睦,满心为他们高兴。

殷蝶香平日不太搭理肖容心的,但这句话说得太入她的心,忍不住和颜悦色的笑个不停。她看着他们也甚感欣慰,媳妇儿再强势,在博彦这硬骨头面前也只得甘拜下风。

惠阿霓脸红得烧,不好意思地跑到窗边透气。凉丝丝的风一点不解热,吹得她越来越热。

“小心,站在窗口很容易着凉。”

提醒她莫受冻的是坐在身后单人沙上的嘉禾,他脸色抑郁,语调落寞。想到昨夜博彦说过的话,惠阿霓对嘉禾又生出几分同情。向他温然浅笑道,“谢谢你。嘉禾。你总这么好心。”

嘉禾低头。

“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很难看。”

他呆呆地陷在沙里,良久才道:“是——昨晚着了凉。”

“你可要注意身体。”

“谢谢。”

黄得楼姗姗来迟,髻未梳,衣带未整,罩件大红色的睡袍媚眼如丝地走来,“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大姐不会怪我吧。呵呵……昨晚,老爷在我房里,所以……呵呵……"

“没有人会怪你。博彦是我儿子,本来与你无关。”殷蝶香冷横她一眼。“孩子在场的地方穿着也要尊重一些,男孩子都长起来了!”

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恨恨地把身上的袍子拉紧。

肖容心拉拉黄得楼,要她别争。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和所有人依次都珍重告别,轮到最后和最亲的人时,已经是要上车的前几分钟。

或许大家都以为他们昨晚已经把离别的衷肠倾诉干净。出了房门,博彦就不再是独属她的丈夫,更是上官家的希望,弟妹们的标杆。

真的要走了。

惠阿霓心慌慌的,不知要说什么好,上官博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摸摸她的脸,抱一抱都不可以,笨拙地对她说:“我走了。”

“好……"

一贯口齿伶俐的惠阿霓也笨得连“路上小心”、“一路顺风”、“早日回家”这样的俗话也不知道说。

他抬了抬军靴,现她不知何时拽着他的衣角。

“还有什么事吗?”他回过头问。

她踮起脚尖,蝴蝶般地在他脸上亲吻一下。

“喔呜——大哥……"

“喔——大嫂……"

双胞胎在一旁大叫大嚷、长辈们装作没有看见、妹妹们低头窃笑。

殷蝶香笑着催促,“快上车吧,火车可不等人。”

“是啊,快走吧。”肖容心扶着惠阿霓的手,对博彦说道:“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阿霓的。”

“谢谢母亲和姨娘们费心。”博彦深深凝视阿霓一眼,转身登车而去。

他走了,像把她的心也带走了。

“大少爷走了,我们的少奶奶可要孤枕难眠了。呵呵……呵呵……听说抚州的女子可温柔貌美着呢!”

黄得楼的嘴又开始犯贱,可并没有任何人理会她。她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上官厉买回来的玩物罢了。惠阿霓连眉毛也未抬动一下。

“阿霓,起风了,我们进屋吧。”殷蝶香说道。

“是,母亲。”惠阿霓含笑搀扶住家姑。

风吹得窗帘呼呼作响,北方的狂风吹来满屋风沙。伤心人在屋里轻轻掩上窗户。

希望能就此掩住长风,遮盖一地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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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彦去振武学堂念书,惠阿霓在松岛的生活仍将继续。没有了他,生活中突然像空掉一大块。日光也变得沉闷无聊起来。

好在家里姊妹兄弟们多,看他们说话淘气也极为有意思。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殷蝶对惠阿霓这位长媳识大体、懂进退的凤仪十分满意。常对人夸赞,到底是大宅门里出来的大小姐,爽朗大方,没有一点惺惺作态。

她有意培养阿霓接受家务管理,不时把账本子给她看看,要萍海带着她学习管家、治家。

惠阿霓乖巧,没事不争,有事不躲。她心里省得,这个家迟早是要交给她的。晚学不如早学。

她跟着萍姨学习,把萍姨当长辈尊重,不该拿的不拿,不该说的不说,不该走的不走,事事以萍姨的意见为主。她给萍海脸面,萍海心知肚明,投桃报李,不仅用心教导,更在殷蝶香面前帮她说了不少好话。

阿霓清楚女人舌是非地,越是大家庭越要寡言才好。只有一回她实在忍不住在殷蝶香面前说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家里的几个弟、妹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女人的天性除了饶舌就是做媒,若是为自己的子女那又更是上心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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