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 离婚

Ay和左卫卫在古镇闲逛了半天，傍晚的时候还去划船，在河中间的时候，便由船飘着，两人手握着手，看外面的风景。

陌生的地方，夜色的掩盖，让他们有安全感。

Ay不多话，温柔体贴，左卫卫很喜欢，他觉得自己真正体会到感动和心动，十分不易。

电话一直在响，左卫卫看了一眼，是他老婆。在不对的时间碰上对的人，实在是让他五味陈杂，相见恨晚、不舍，无奈、无力甚至懊恼。

“接一下吧，免得家里人担心。”Ay反倒善解人意的提醒。

左卫卫带着愧疚，接起电话：“有事耽搁，路上了，好的，知道了。”船舱小，他避不开，只得言简意赅。

“回去吧。”见他放下电话，Ay建议。

左卫卫看看时间，算着回去的路程，差不多了，于是重新动了船，向港口划去。

上了高速四十分钟左右，见到一个小服务区，Ay说有点饿，便停车去买了些东西。服务区小店座位感觉脏兮兮的，他们便回到车上吃。

“这个服务区没什么人。”Ay看着四周。

“对，也没什么东西卖，委屈你了。”

“辛苦你了。”Ay笑，“其实挺想你明儿早上回去的，比较安全，开夜车总归不好。”

左卫卫看了Ay一眼，不知怎么回答，人家是好意，回绝不好，可接受的话，好像也不大好。

喝水的时候，Ay不小心把前襟弄湿了，便有些懊恼，拿着餐巾纸拭擦，真丝的衣服，很明显，她又塞了一张餐巾纸到里面，双面一起吸水。无意中，里面春光乍泄。

左卫卫看到了，喉咙有点干。刺激感就像有毒的罂粟，尝了一次，便想尝第二次、第三次。

看四下无人，他们停车的位置隐蔽，左卫卫壮了胆子，将Ay抱进怀里。

Ay看了他一眼，很顺从。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左卫卫的老婆便心疼：“怎么这么晚？”

“不是回来了吗。”左卫卫语气不大好。

他老婆就有点委屈，是左卫卫自己告诉她，公司有个事情要处理，中午吃完饭可以返回，打电话给他，他说在路上，要是知道这么晚，她会建议他第二天早上回，其实一周不回来也没什么，主要是儿子想爸爸。

左卫卫有点累，见到老婆有点烦，又有点愧疚，匆匆洗了澡，倒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周日，左卫卫带儿子出去踢球，她老婆便在家，把老公带回来上一周的脏衣服洗了，算算日期，那边被单被套什么的也该换了，想着回头要提醒他下次一并带回来，然后挑了一周的干净衣服，叠好、装好。用干净的保鲜盒，装了一些熏鱼和香肠，外面用塑料袋包好，免得味道窜出来；又拿保鲜袋装了洗净的水果。

左卫卫老婆是个特别擅长做家务的人，她自己也很喜欢这些琐碎细致的事情，看着家里干干净净，一切井井有条，她很享受。

自从老公去了外地，每周日下午，她总是把他的行礼箱收拾妥当，吃穿用度准备齐全，然后送他离开。

上一次他出轨，闹得挺大，当时她很痛苦，回家跟母亲商量怎么办。母亲是个传统女性，建议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她想着通过这一出，老公吃了亏，以后会好好的，便原谅了他。日子总得过下去。

看见左卫卫带着儿子回来，儿子满脸开心，左卫卫老婆觉得一切辛苦和忍耐都有了意义。

“又装了水果么？装了多少？上周的苹果有点烂。”左卫卫说。

“上次可能是水没擦干净，又碰到了，难免会容易烂，这次是橙子还有梨，总共七个，够你五天吃的。”

“橙子吃起来麻烦。”左卫卫皱眉，“单位中午午餐有水果和酸奶，其实不带也没什么。”

“多吃水果好，这橙子可以手剥的，我还揉过。”

左卫卫不再说什么，他习惯了，一切被老婆照顾得很好，除了工作和儿子，其它他都不用操心。他觉得理所当然，房子、车子都是他买的，作为男人，他尽到了照顾家里的责任；他老婆在一个小单位，工资低，倒不忙，所以家里多操持一些也是应该的。

周日下午送走老公，周一，左卫卫老婆早早起来弄早饭，然后喊儿子起床，倒好洗脸水、漱口水，挤好牙膏，趁儿子吃早饭的功夫，她对着课表把书包收拾完毕，然后帮儿子系好红领巾，便骑着电瓶车送他去学校，然后自己去上班。她自己的早饭，是带到单位吃的。公司不提供午饭，给餐补，她为了省钱，从来都是自己带饭菜去。

把领导要的资料整理好，一晃眼就到了中午，左卫卫老婆揉揉眼睛，然后从冰箱拿出午餐，去茶水间热。

几个同事聚在茶水间，一边吃午饭一边在看什么视频，窃窃私语的笑。

“啥好东西？”等待微波炉热菜的的时候她便随口问，其实她对娱乐八卦不感兴趣，但同事们议论的事物，她也会适当凑个热闹，以免让人觉得不合群。

“你看，服务区惊现车震，震级强烈。”有同事递给她看。

她就伸头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视频里，车子的牌号打了马赛克，只看出车型和颜色，其间一个男子打开车门出来丢垃圾，脸也打了马赛克。

左卫卫老婆觉得这个男子身形眼熟，再细看看这车，也很像自己家的！看了看时间，是左卫卫到家前。

躲到卫生间，她自己搜索到视频，放大，看左后方的车轮轮毂。车轮上有轮毂保护贴，是她贴的，有一条没贴好，断了一段。果然！

左卫卫老婆脸色煞白，气愤、羞耻，让她的手都微微颤抖。

难得，她请了半天假。

去哪儿呢？好像没地方可去。她兜兜转转，到了儿子学校，早早在外面等着，似乎看到儿子一切就好了。可是，这一次还能当做什么都没生过吗？

回想当年毕业，她跟左卫卫一样，都找了个不错的公司，她干得卖力，本也可以有升职机会，但怀孕后，思前想后，还是放弃了，两个人中，总得有一个以家为重。于是，她找了个钱少事少离家近的工作，一心放在老公、儿子、家庭身上。

可是，这就是她的结果么！

这次，左卫卫老婆没有找母亲商量，她想到一个大学里的好朋友。

电话打过去，对方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反应过来：“难得你打电话来啊，真是好久不联系了。”

左卫卫老婆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说了：“我现在没什么朋友，你有没有认识的律师，可以帮帮我的？”

“两次？真是个混蛋！”好友听了也觉得气愤，“我帮你约个朋友，等时间定下来，我就打你电话，放心。”

放学了，看到儿子，她的心情好些。

好友很快回了电话，约了时间地点。

碰面的时候，左卫卫见到久违的好友，明明同一个年纪，对方看起来却年轻许多，愈怀疑自己的选择。

稍稍寒暄，切入正题，左卫卫老婆讲述前后两次事情，以及自己多年的辛苦和付出，难免落泪：“我要离婚，我要孩子和房子。”这两天她想得清楚，下定决心。

“孩子、房子，还有票子。”律师一笑，“都会有的。”

Ay办离职手续的时候很平静，部门里还一起聚餐，送别。沈深见事情平顺，松了一口气。

可没过多久，沈深现左卫卫满脸憔悴，衣服连续穿得皱巴巴的，没了以往的齐整，还有些焦头烂额的神态，一打听，原来他老婆在跟他闹离婚。

跟Ay 有关吗？他们还没分开？沈深觉得有点奇怪。

袁媛这个耳报神及时传来消息：“他跟Ay还一起的，我看到他们有一天晚上一起看电影呢。”

那肯定是被老婆现了，沈深心中了然。

“听说他老婆找了个律师，很厉害，他得净身出户。”袁媛转着眼睛，语气有幸灾乐祸，“不知Ay会不会也索性离婚，这样两人倒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左卫卫毫无准备，初听到老婆要离婚，跟最后一切结束，仿佛做梦一样，两次出轨，证据确凿，他工作在外地无法照顾孩子，自己生活能力也一般，更麻烦的是，这么多年，存款都是老婆打理，他只知道大概，并不清楚细节，离婚前也没有机会做些转移。一瞬间，他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最后的挣扎，左卫卫求老婆，希望她回心转意。

人家根本不理会。

他想去找律师，可看着那视频，有点担心，万一这传到单位，自己以后还怎么混！只得同意对方提出的条件。

左卫卫老婆赢得顺利，孩子、房子、车子、票子，左卫卫日后还得给抚养费。看着昔日的爱人垂头丧气拖着行李离开的背影，她还是哭了，因为离婚么？因为还有感情么？好像都不是，那是为什么呢？她形容不出，眼泪还是刷刷的流，止不住。

好友建议，告诉Ay的老公：“那女人也不是东西。”

“别人的事，算了吧。”她不想再管。

“人家老公也挺可怜的，至少该有知情权，不然，说不定以后为左卫卫养孩子都不知道。”好友说。

听到这里，她同意了。

左卫卫老公收到一份打印的匿名信和一段视频资料，看到后简直惊悚。Ay那个女孩子，文静懂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逼问下，Ay承认了，然后她找了左卫卫：“我老公知道了。”

左卫卫红着眼睛，没说什么。

他们就这样同居了，左卫卫不提结婚，从来不提，Ay委婉问到，他就一脸不耐烦：“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娶不了你！”

Ay只得流泪，但现在她的眼泪，在左卫卫那儿已经不值钱了。

后来，袁媛又告诉沈深，她碰到Ay，对方怀孕已经显怀，一个人，在医院产检。

沈深听了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