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邀请
不过半个时辰,钱敏就回来了,客房单间里光线很暗,没有蜡烛,只有桌上有着油灯,王少云这时就在单房中就着几只小菜喝点小酒,,看不清神色,见了微微一笑:“痕迹弄干净了?”
“干净了,虽不至于没有意外,但争取十天时间绰绰有余。”钱敏垂手站着,说着,又将这丝送了过去。
毫不迟疑,王少云将这丝放入了娃娃身内,才松了口气:“完成了,一切准备都完成了,哈哈!”
笑声有些惨淡,过了片刻,王少云带着一丝冷笑,徐徐说着:“魏府这些人,收不了不少奇能异士,里面有四大散人,三大先生。”
“不过前些日子就死了一个,我也想不到效果这样好,我这里下咒,就送上去给我那个堂弟杀了。”
这些日子,王少云是查出来了,他起身缓缓踱着步子,片刻一笑说:“文先生死了,还有一个先生要跟着世子,那就只有一人贴身护着魏侯了。”
钱敏眼皮也不抬,说着:“公子放心,只有一个的话,在兵荒马乱时,我必可取魏侯性命。”
王少云思量了一下,呼出一口气:“四大散人无非就是散修,学了点本事,不受道宫待见,春狩时不可能公开在场,否则就会引得道宫不满。”
“既是这样,那我就亲自诛杀之。”王少云阴沉的一笑:“到那时,本来就图尽匕现,露不露形,就没有关系了……你说是不是?”
“是!”钱敏躬身应着。
魏侯府
夕阳染红了晚霞,照进殿中,魏侯安坐着,秦川向着魏侯念着春狩名单,大殿中诸多丫鬟侍女远远避开,不敢听得半个字。
秦川念着,魏侯不时点头,半响后念完,就垂手立在下面,说着:“侯爷,所有名单,已经列在上面了。”
“嗯,你且按上面名单,一一过去,下去吧。”魏侯抚了抚额,说着,只是作戏一样的耕作,就使他觉得疲倦不堪,这身子骨真的不行了。
“是!”秦川听了,顿时退了几步,转过身就想下去,就在这时,魏侯突转过身来:“慢着!”
秦川一怔,不敢怠慢,连忙转过身来,问:“侯爷有何吩咐?”
只见魏侯阴沉着脸:“为名单怎么没有见得王存业的名字,嗯?”
秦川听了,顿时心中冒上来一股寒意。脸色有点苍白,顿时谢罪:“是,是小臣疏突了,只是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实是不宜靠近侯爷。”
先是认罪,接下来又是以魏侯安危考虑,魏侯听了,脸色转和,这些日子自己脾气见涨,自己也觉得,而这秦川也跟着他十数年,的确忠心耿耿,挥挥手:“王存业现在是正九品道官,有资格在上面,你把名字加于其上……下去吧,以后不要有这样的错误。”
秦川听了,感激涕零,连忙应是,退了下去。
只是片刻,屏风后转出一人,正是钟贺云。
“安排了?”魏侯徐徐说着,有点不胜疲倦的样子。
“是,春狩时,各家都要到场,这样无法串连反抗,控制起来就容易多了,狩场可以名正言顺调集重兵,臣建议到场三千左右。”钟贺云禀告的说着。
整个郡内就是六千军,到了一半了,魏侯思量着,说着:“晤!”
“春狩后,城中就反而空荡,有五百甲士,上千厢兵,就足可将范府一网打尽,连同别的忤逆之人……还郡内一个安稳!”
说到这里,钟贺云冷笑的说着:“侯爷,这是我魏境内政,就算是道宫,也说不上话来,再说只要根基稳固,道宫也不得不避之三舍。”
魏侯听了,心中满意,正想说些,一个礼官奔了上来,理了理衣冠跪下,魏侯见了不由心情一阵烦躁,冷然说着:“何事?”
“侯爷,三月三屏山湾河神神诞日将近,这是贺礼单子!”说着,就把一份单子呈了上来,交予魏侯过目。
屏山湾河神是忻水河伯下分支,归河伯统御,但也不可小看,魏侯接过单子,草草看了一遍,见并没有太出格的物品,又交予这礼官,说着:“不错,你下去吧,就按这个单子来。”
“是!”礼官退下。
屏山湾
水流湍急,昼夜不停的向忻水流去,在河道划出一道道纹路,此时冰雪消融水位大涨,一眼望去,波涛滚滚,芦苇在河岸生长,给这条水脉,带来丝丝绿意。
衙府内,上千水军立着,都是齐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一片寂静中,河神出来了,这神也是人蛇身,面容威仪,举止间隐隐有光轮显现,三位水族大将,相陪随行,整个衙门一下子变得肃穆森严。
见河神立定,所有人一起行礼。
“六日后就是本神诞日。”河神话到这里,微微停顿,河神眼光扫视水兵和大将。
下面诸多水军,鳞甲重重,关节粗大,身躯都不小,这已成精怪,此时纷纷列队,布满方圆三十丈内,三个大将分布其中,滚滚妖云从中汇聚而起,卷荡不休,汇聚成云,在河中聚而不散,湍急的水流,根本不能对其造成任何阻碍。
这些水兵听了,都不能自持,有一阵骚动,只是屏山湾河神目光一扫,顿时就平静了下来。
屏山湾河神很是满意,说着:“本神忧虑到了那时,会有人不敬上神,你等到时听令,若我下令,立刻就地格杀!”
话音一落,水军和大将都纷纷跪下,兵器衣甲碰撞声连成一片,喊着:“遵命!”
这声山呼海啸一样,滚滚声音,响彻整个衙门。
“好!”屏山湾河神微微点头:“你们且去部署。”
说完这话,左右扫视一圈,又一转身,就消失不见。
却说秦川退了下去,立刻召集一干人手,传达魏侯命令,数十匹马鱼贯而出,奔往不同地点,其中一匹就朝云崖山而去。
云崖山·大衍观
虽修建翻新,还是古意焕然,片片青瓦石台,幽然静谧,左右有着着嫩芽的树枝伸了出来,别有一方风景。
王存业站在一块青石上,向下看去,只见在滚滚忻水滔滔东流,宛如白带,此时春来积雪融化,水量却是大涨,利用得当,收成又要加上两成,王存业想着。
这段时日来,借得了道宫之助,又炼出了二炉白虎培元丹来,每三日服食一颗,打熬着筋骨,又积蓄真元,渐渐血流声变的沉重,真元一次次冲洗着内脏骨髓,但终是时日尚浅,却始终没有跨越凝元奠基这步。
正寻思着,无意向山下一扫,却看见一人骑着一匹马,径直向大衍观奔来,王存业一皱眉,挥着袖子回去。
片刻,陆仁就慌慌张张进来,说着:“观主!一个魏侯侍卫上来,现在在偏殿中,说是有魏侯公函给你。”
“哦?”王存业似乎早有预料,不动声色说着:“既是这样,我去看看,陆伯你忙你的事!”
王存业大袖一挥,向偏殿而去,进了偏殿,王存业打了一个稽:“不想却是魏侯传信而来,所为者何?”
这侍卫显不善言辞,也不知道王存业底细,只当是道官,见王存业问起,立刻答着:“这是春狩的事,具体我不清楚,还请道长自己拆信观看,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哦,那就不送了。”王存业眼神淡淡,丢了一个银元宝,五两,算是了结。
这侍卫接了银子,当下就出去,牵着马匹出了道观,翻身而上奔了下去。
王存业等这侍卫远远下去,这到了殿前拆开信件。
这是有人代笔,书法不错,大意是六日后,邀请自己去府城春狩,可带二个侍从,信件下面,还盖着一个印记,仔细看了上去,还隐隐有着黄色的蛇影,却正是魏侯身具的龙气。
上下看了两遍,王存业不由露出一丝冷笑,迎着风寻思着:看来,要提前去范府一趟了,以早早做出对策。
想完,王存业转身回了道观,掀开门帘,去了谢襄的房间,进到里面,就见谢襄靠在枕上打着盹。
“师妹,我准备去范府一趟,过些天也许有事,你小心一些!”王存业斟酌着词语,提醒着谢襄:“一旦有事,就受白素素保护,退到准备的洞穴中去,那里存有水和粮食。”
谢襄眸子一凝,敏锐感觉到了些事,却只是应着:“好,我会小心!”
“嗯,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动身!”说完就转过身子,王存业下了山去,一路经过,云崖山上已长出嫩草,半柱香后,下了云崖山,拦住一条小船,逆流而上,去了府城。
此刻水流湍急,河面广阔,春风吹拂着,王存业立在甲板上,看着观赏景色,实只是寻思着一些事情。
如果说杀死公差和捕长,在这时已经不算什么事,可自己覆灭青衣阁,斩杀文先生,斩断魏侯臂膀,此仇之大已是不死不休,又怎么会邀请自己打猎?
想想都能寻思出不对味,但自己不去,就真给了魏侯借口……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去不去都是一样,现在唯一的是谁掌握先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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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一些,却是感冒了,有点头晕,下午睡了一会,好多了,认真码字,晚上不会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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