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既然要走，当然要提前打个招呼。（怎么也不可能直接就跟个男人跑了嘛）
她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她亲爱的哥哥。其实之前他就表达过自己作为‘兄长’和父母不在时的‘临时监护人’, 要一起参与课程的意见。
但还没等联系蓝染惣右介和京乐春水, 就被他们亲爱的养父卫宫切嗣拒绝了。
以‘那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接触的’为理由。
尽管听起来很蛮横，但也没有什么可以进行有效反驳的地方。毕竟卫宫士郎现在也拿不出‘我可以’的证明。
因此就算无奈, 他也只能留在家里，抱着‘至少没有添麻烦’的心态等着立香了。
不过对立香来说, 着姑且是件好事……毕竟现在家里还有个桀派要人看着呢。（其实她差点忘了这家伙）
虽说把它送到杀生院老师那里也不失是个好选择吧。（你是恶魔嘛）
除此之外, 也还有一些对世界没什么影响，但对她个人来说很重要的琐事。
比如……托管三四五个游戏账号啦, 还有不要动衣柜里的私房钱什么的——这个月的零花钱被她许愿掉了, 到下个月之前都只能吃老本了。
作为一个标准庶民, 比起在意那些还没有生的大事, 当然是眼前的柴米油盐（零花钱）更值得关心。（反正就是小家子气嘛）
虽然因此而认识了静谧哈桑不亏，但想想一个月都没有新紧张, 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心痛的。
毕竟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
看电影里面那些洋气的检查和实验，至少要一两天呢。再加上看到京乐春水这么正式的样子，总觉得不是很快就能结束的样子。
说起来, ‘死神’听起来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 她这一趟出门是不是还要顺便跨个次元？
立香其实想了不少有关‘怎么去试验场地’的场景。
从传送魔法到次元之门，再到高科技一点的空间传送之类的。
唯独没想到的是，竟然只是一扇普普通通的大门。
普通到看过都不会留下什么印象的大门。
“所以这是哆啦O梦的任意门么？”
想去哪儿就开到哪儿。
“这么理解也没有错——不过没有那么方便啦，只能去几个指定地点而已。”
京乐春水很自然的应了下来, 接着就现身旁的少女正震惊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怎么这么惊讶的样子。”
“……该怎么说呢, 你竟然知道哆啦O梦。”这个才是超级不可思议的吧？明明是当了上百年死神的人……
“我们也是与时俱进的啊, 虽然整体看起来还是百年前的样子吧，但既然‘现世’已经是这样的时代了，没有接触才奇怪吧。”
“我还有订阅《文春》这样的时尚杂志哦。”
京乐春水似乎很自豪于自己的与时俱进。
——文春也说不上是时尚杂志吧。
简直是槽多无口。
先不说你看文春干什么，难道还要追个星什么的么？
但……真想不到你们是这样的死神。
“简直就像是某处的公务员似的。”多么质朴。看国民漫画还看大众杂志。
“本来就差不多这种嘛，不过公务员待遇比我们可好多了。我们这可是卖命的活，没保险的那种。”
死神可没保险制度。
殉职了就是殉职了。
您可真诚实啊，京乐老师。
立香开始觉得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似乎很厉害’的京乐春水其实只是自己的幻觉了。
多么质朴的中年男性。（虽然不知道中年几百年了）
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扫地僧、守门人那样的厉害角色嘛。
穿过大门之后，目的地是一处古色古香的传统建筑。
“这里是蓝染的办公室。”京乐春水解释了一句之后一点不客气的走上了木质的外廊。
“走吧，他在等我们了。”
“等等，不是试验场么？”
“那是之后要去的，在此之前蓝染有要跟你说的——这种解说工作我一直不太擅长，还是交给他这种擅长忽……擅长授课的人跟你讲吧。”
“他可是死神学校的特聘导师，是专业的。”
“那听起来真是很厉害了。”专业忽悠人什么的。
两人一边聊一边沿着传统的木质外廊行走，拐了两次后站到了一扇障子门前。还没等两人开门，障子门就被人从内打开了。
“背后议论人可不是君子的行为，京乐队长。”
“我这可是光明正大的称赞您啊，蓝染队长。”
两个同样身形高挑，器宇轩昂的男子迎面交锋。
一个玩世不恭，一个温文儒雅。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请进吧，卫宫小姐。”
最后还是蓝染惣右介先一步移开视线招呼立香。
“我准备了茶还有茶点，因为我对茶点没什么研究，所以选择的是番队里女孩子们比较喜欢的类型。”
他说这话的时候，俊秀的脸上还有几分无奈。
好像再说‘我真的不擅长，还请多包涵。’
不愧是京乐老师言语之中都颇为忌惮的同事。这个人际交往的段数果然高。
只是一个照面加几句话，就让人隐隐产生了好感。
三人挨着桌子坐下。桌子上正如蓝染惣右介说的，已经摆好了精致的茶点。每个练切都精致的让人舍不得动手。
还都是一般女孩子会更喜欢的花和小动物的造型。
“不用拘谨，只是在去试验场之前稍微闲聊一会儿而已。”蓝染惣右介微笑，如水温柔的目光透过黑框眼镜流出，专注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先，您对这个世界上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力量，了解多少呢？”
他提出了一个立香从没考虑过的问题。
尽管自己身边生了不少不同寻常的事情。但她还真没有区分过这些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了解。”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这样啊。”蓝染状似苦恼的歪了歪头，“那么我们就说明的简单明了一点吧。”
“你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他话音刚落下，原本陪坐在一边当自己是布景板准备享用茶点的京乐春水突然直起身子厉声呵斥。
“蓝染你——”
“这是事实不是么？”虽然是同事，但从一开始就不同路。蓝染自然不介意他的呵斥。归根结底之所以会安排京乐春水和他这个组合来对卫宫立香进行指导。不就是看在两人立场不同，一定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拖对方后腿的这个结果么。
卫宫切嗣，从一开始就打得一手好算盘。
“作为指导者，从隐瞒开始可不行。”
京乐春水重新坐回原位，表面上一副‘说不过你’的无奈样子，表情却整个冷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电光火石间就过了一次招，立香却还沉浸在蓝染惣右介第一句话带来的冲击中。
“……哈？”
她真怀疑自己听力出问题了。
改变世界？她？
这什么少年JUMP的展开？还是花与梦的套路？
平凡少女突然变身成为世界延续与毁灭的关键？还是有外星人入侵，她要去打小怪兽了？
“你不相信也不奇怪，但是只有一点你需要记住。”
“无论你怎么想，你的力量都会引来各方的觊觎——就算是‘好意’也可能会在各方行动中扭曲。”
说着残酷话语的清隽男性，没有了先前似水的温柔，却比任何时刻，都表现的像个‘老师’。
“因此与其说是我们教导你如何使用你的力量，倒不如说，卫宫切嗣从一开始，就只是想通过我们，让你意识到‘你究竟拥有怎样的力量。”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直到准备出去专门为她准备好的试验场时，立香都还在想这件事。
养父的作为……她其实并不惊讶。
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掩饰自己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件事。
不过这个事情的走向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想。
“还在苦恼？”
看她把烦恼写在脸上的样子，陪同她、或者说监视她进行实验的京乐春水挠了挠胡子拉碴的脸颊。
“是的。信息量太大有点接受不过来。”
立香诚实的点了点头——她还到能隐藏自己情绪的那种段位，倒不如干脆一点承认。
反正，身边的这个人就算为了今后的目的，现在也不会怎么样她。
她还没有迟钝到到了这个时候还把两人单纯的当成指导者。但也不会因为两人别有目的就一味的抵触。
大人的世界不就是这样么。
对她好是真的，诚心教导她也是真的。但与此同时，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或者想要通过影响她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是真的。
而且这几点并不冲突。
因此在没有到分歧点之前，她都可以放心的把他们当倾吐青春期烦恼的好心指导者。
“人生嘛，总是这样的。”京乐春水没有像一般哄女孩子那样说好话，只是拍了拍立香的肩膀。“这些都先放一放吧。”
他带着立香在一扇巨大的门前停下。
比起一路走来见过的那些朴素的门，这扇门看起来就好像在说‘我后面藏着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打起精神了么？我们要开始了哦。”
京乐春水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双臂用力推开了这扇与众不同的巨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