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鸿沟难跨心难近
说话的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他开着一辆大众轿车,主动邀请我上车。
我当时心里合计了一下,寻思着这小伙主动搭载我,该不会是有什么不良目的吧?
我在心里这么想着,他却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说:“我不是坏人,你若担心,那可以把我的车牌号给你家人或者朋友。”
“额……可我手机坏了。”
他没有犹豫的把他的递给我:“那用我的。”
见他这般坦诚直率,我若还不信他,就太伤他了。所以我笑了笑拉开车门,可要坐上去时又犹豫了:“我全身都湿透了,会把你车弄湿的。”
他却毫不在意的说:“车子买来本来就是给人坐的,别说你全身湿,就算你全身是屎我都不介意。”
我被他大尺度的比喻弄得极为尴尬,他也反应过来:“你别介意,我们小年轻说话就是话糙理不糙,反正我没恶意。”
我上了车:“看来我们的代沟还挺大的。”
我坐在后座,他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你和我是同龄人吧。”
“我27。”
对于年龄,我并没有什么避讳,在我看来年龄只是个数字而已,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他听了后夸张的哇了一声:“你竟然大我5岁,可是完全看不出来,我目测你顶多18呢!”
“别闹,你们这招骗小姑娘的招数,在我这儿没用的。”
他换上认真脸:“我是说真的,你看我这三好四美五热爱的诚实脸,像是会撒谎的人么?”
……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路,我们互报了姓名,这个叫许长风的男孩子,果然像一阵风似的特别有热情开朗,我阴郁沉闷的心情因为和他聊过后,变得好了很多。
他直接把我送到了家门口,临下车前我道谢,他则说:“秦姐,留个号码呗,以后有机会吃个饭什么的。”
我把他当做弟弟,也就没拒绝,把号码给了他。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继续经营我的休闲小店,陪我的孩子和父母,而杜一廷就像之前那两个月一样,再次淡出我的生活。
我很多时候总会觉得恍惚,就像我从没认识过他一样。
这天店里没客人,我杵着下巴呆,突然有个人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我一下子就提高了警惕,以为是坏人,再仔细一看才认出是许长风。
他也认出了我:“秦姐,你的店?”
我点头:“对,想喝什么秦姐请?不过你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干嘛?有人追债?”
他扶着吧台大喘气:“比高利贷更恐怖,我妈逼我相亲,就在附近的餐厅等着我呢。”
我不太信:“你那么小父母就逼你结婚?”
他竟然一把捉住我的手:“是啊,我也觉得自己还小,玩性不定的,不该这么早的走进婚姻,不然不是陷害了别人家的宝贝女儿嘛!可我妈就觉得要先成家后立业,今天这相亲局已经是这个月的第7次了。”
“太夸张了,我还挺心疼你的。”
许长风突然认真的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狡诈的笑容:“秦姐,你帮我个忙呗?”
我肩膀一缩,总感觉大事不妙:“啥?”
“假扮我女友,帮我挡了这局,有你做挡箭牌,我妈估计能放过我一段时间。”
“不行不行,我做不来。”
我刚拒绝他就说:“你要这样对待帮助你的人么?你忍心看着我花骨朵的身体,就这样被一群可怕的女人摧残吗?”
店里的小姑娘都被他逗笑了,我只好说:“可以帮你这次,但下不为例。”
许长风立马露出满意的笑容:“没问题!”
若我知道会在餐厅碰到杜一廷,那我打死也不会去的,可此时已经晚了。
许长风带我回到餐厅,餐桌上坐着四个人,三女一男,那一男就是杜一廷。
我如锋芒在胸,下意识的往后退。许长风以为我是害怕了,便用胳膊挡在我的背部,笑吟吟的凑上来:“抬头挺胸翘臀,自信的展示你的美。”
可能是太紧张了,我竟真的照做了,等回过神后又开始骂自己傻。
餐桌人的人们朝我们看了过来,许长风拉我坐下,用有些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难道姐姐和姐夫都在,我就把我女朋友介绍给大家吧,这是我女朋友秦语曼。”
杜一廷倏地抬头看我,我也看向了他,两个人的目光里都充满了震惊。
当时情况太复杂,一个全身粉色系打扮的女孩儿估计正是许长风的相亲对象,听他这么一说就哭了起来。
我总算回过神来,杜一廷竟然已经是别人的姐夫了,怪不得他那么排斥我……
我感觉我的腿突然有些抖,我尽可能自然的笑了笑:“其实我……我不是许长风的女朋友,我……我只是……”
大家再次朝我看过来,还没等我说完,许长风就捂住我的嘴:“曼曼,我知道你善良,看不得别的女孩哭。可是你要明白一点,你就算像我妈我姐一样把我推到别的女人身边,我心里喜欢的也只会是你。”
他说着,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钻戒戴到我手上:“答应我,别再逃避了,我们以后就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吧。”
这真是一场噩梦,我还想说什么,可只听哐当一声,杜一廷切牛排的刀竟断做两截,盘子也裂开了。
包间里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许长风的姐姐许长陵立马去拉他的手,询问他有没有受伤。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躲避,平静的转过身按了铃,让服务员换了餐具。
这顿聚餐因我的到来而不欢而散,相亲对象哭着离开了,许长风的妈妈瞪了我们几眼也走了,只剩我们四个默默的吃饭。
我吃饭时总是偷偷的打量杜一廷,可他却面色沉静的吃着面前的食物,甚至每一块牛肉都咀嚼得很仔细。
他吃完后用纸巾擦了擦嘴,转身对许长陵说:“我先回公司,还有点事要忙。”
他自始至终没看我,我的手心则是密密麻麻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