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阴生动物
我没有心情解释眼前的近况,看着不紧不慢地玩上了俄罗斯方块的盛承硕,心里的委屈越来越盛。
“文雅……”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扯着文雅的手哽咽地道:“我不但没了青杨,也成了孤家寡人,你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Q城了……”
文雅被我的哭相吓了一跳,盛承硕也意外地瞟了我一眼,把着轮椅不急不徐地回了卧室。
“你,几个意思?慢慢说?”
“我爸爸成了植物人,结婚前,我被喂过安眠药和致幻剂,青杨集团和青杨大院已经被白莲花母女骗走了……”
“可怜的妞,原来你不是魅力不够,而是缺心少肺不会劈腿蹶屁股。”文雅本就不是省油的灯,此时更是无所顾忌。一番恨铁不成钢的埋怨之后,突然指着杨洛玫毫不客气地暴了粗口,“真特么有其母必有其女,劈腿劈到姐夫床上,听着都能气炸了!你个不要脸的绿茶婊,不是挺会装纯么?咋遇见姐夫就成了屎苍蝇,专门盯他这个有缝的臭蛋……”
只要文雅一开骂,神仙都要抖三抖,更可况是还想装纯的杨洛玫。除了被动挨骂嘤嘤哭泣,她只能可怜巴巴地瞅着盛成泽,希望替她说句话。
盛成泽也是自身难保,许是倚仗以往的交情,一声文雅刚出口,不出意外地撞到了枪口上。
“靠,你丫别叫我的名字,听着就恶心!”文雅一手卡腰,一手指着盛成泽和杨洛玫,“你们这对不要脸的阴生动物,知不知道世上还有人伦二字?真特么扔了金碗换尿盆,捡颗屎蛋就当宝,就算你们怀上崽,也是狗刨刨出来的贱杂种,永远登不上大雅之堂……”
文雅越骂越起劲,返不上腔的杨洛玫最终哭着回了二楼,盛成泽也灰头土脸地随她而去。
一时间,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肿着眼泡的我和喘气不顺的文雅。
毕竟不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文雅也是见好就收。她一把把我拽到门外,脸色不虞地问:“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那个渣男还有想法?”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对那种渣男有想法那是对我自己的侮辱。
“没有你为什么哭?”
我没敢说出事实,只得说心里憋屈,想跟她出去逍遥几天。
文雅是个行动派,两个小时后,我俩已经住进了临市的宾馆。
我恹恹地窝在大床上,文雅越是想法逗我,我心里越不是滋味。
为了安慰我,文雅铺开全国地图,决定带我到长白山避暑散心,我嘴上应承,心却走了。
就算恨盛承硕的专横,恼他的不分青红皂白,心里终归还是惦着他。
易正说他不能受刺激,我也怕他病情加重,就算文雅大方地让我搂着她睡,我依然华丽丽地失眠了。
天刚朦朦亮,我就悄悄地溜出宾馆,坐上了回Q城的出租车。
驾驶出租车的是个老司机,进入高速公路后,他突然扭脸问我,“姑娘,你没得罪什么人吧?”
我只顾惦记盛承硕了,脑袋一时没转弯。
见过我的傻样后,老司机下意识地嘟囊了一句,“可能是我眼花了。”
我没有细究老司机的话,而是陷入了另一种尴尬。
由于走得匆忙,我只顾给文雅留便条了,居然忘了从她的钱包里借几张路费,看着这身穿了两天的休闲衫,我的脑袋又疼了起来。
万一盛承硕没回别墅,兰姨也没到这边来,我进不了家门不说,短时间内又该到哪倒腾路费?
高速公路上,老司机把出租车开出了跑车的范。跑出大半路程后,他终于憋不住了。“小姑娘,有两辆路虎车一直跟着我们,你确定没有得罪人?”
此时已是天光大亮,我下意识地向后看去,并排驾驶的两辆路虎车就像两个保镖,紧紧咬在出租车后。
我有些愣,却猜不出个所以然。
莫名地感觉自己有点背,又怕被司机扔到公路上,只得举手誓,说自己还是在读大学生,根本没有得罪过人,请司机师傅放心。
盛承硕住的逍遥居是Q城东部刚开起了的富人集聚区。这个别墅群占地上千亩,据说是天骄在Q城打响的第一炮,别墅还未建成,便已售罄。
盛承硕住的是三号别墅,门前是一条宽敞的柏油道,再往前便是亭桥水榭,自成一景的人工湖泊。
出租车司机把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压缩到一个半小时,到达3号别墅后,不仅司机傻了眼,我也有些摸不清状况。
别墅外,依次摆放着十几辆路虎车,更诡异的是,一直尾随着出租车的两辆路虎也不远不近地跟停了下来。
这阵式……
未等我喘上这口气,邓铎一身冷厉地从别墅里走了出来,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老司机瞬间白了脸,“小姐,您赶紧下车吧……”
“大叔,我还没给你车钱呢……”这阵式搞得有点大,因为担心盛承硕,又弄不清眼前的状况,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车钱我就不要了,小姐,你还是自己保重吧……”司机听出了我的紧张,愈白了脸。
邓铎脚步沉稳地来到出租车前,脸上虽然不带表情,却极为优雅地为我打开车门,淡淡地说了声,“弟妹,下车吧。”
“我……没带车钱……”我结巴着下了车,心里愈不安起来。
邓铎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向其中的一辆路虎招了招手。
路虎车里立马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毕恭毕敬地把手中的公事包递到邓铎手中。
邓铎从公事包里取出一打人民币,很有涵养地交到司机手中,并客气地说了句:“师傅,谢谢你把我弟妹送回来,辛苦了!”
握着这打崭新的人民币,司机又吓哆嗦了。“这个,我只要三百就够了……”
“我弟妹的安危可不止这个数。”邓铎好脾气地对司机挥了挥手,司机不敢再罗嗦,疾驰而去的出租车不一会便没了踪影。
我感觉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尤其对上邓铎那张太过严肃的脸,即使想知道盛承硕的近况,也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