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天一神水

“这种毒确实很特别, 至少我们唐门没有, 而且我知道的毒里面也没有自然也没有听说过。而且——”

“而且什么？”陆小凤追问道。

“它本身并没有毒性, 所以准确的说起来应该不算是毒！”唐无忧道，“服用者全身爆裂而死, 并非因为毒性, 而是这种东西本身的特殊性, 更具体的我还需要研究一下。”

“啊, 我知道小凤凰叔叔说的是什么东西！”

陆小凤迷茫之际，突然一个稚嫩的小声音插了进来。众人这才注意到小琴太和小叽萝手牵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菲菲知道是什么？”陆小凤诧异道。

“是天一神水！”小叽萝道，“丹凤阿姨告诉过我们。”

“天一神水？”楚留香有些意外道，“蓉蓉的姑母乃是神水宫弟子，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天一神水的事情。天一神水据说是毒性最烈的毒药，乃神水宫自水中提炼而成, 神水宫门人称为‘重水’。此毒无色无臭, 无法试出异状, 一滴的份量相当于三百桶水, 常人服下一滴，立刻全身暴烈而死。若真是天一神水, 长孙红的死状倒是合的上。”

“只是丹凤怎么会跟你们说天一神水的事情？”陆小凤好奇道。

“那天和丹凤姐姐玩, 大家说神水宫很神秘啊！然后, 丹凤姐姐告诉我们好多神水宫的事情。”小琴太解释道。

“其中也包括天一神水？”唐无忧兴致勃勃道。

小琴太点了点头：“丹凤姐姐说重水本来存在于水中，比普通水要重, 需要特别的方法提取。重水有很多用处, 但是人不能喝。还说神水宫好厉害, 竟然能够提取重水而且比未来的人提取的纯度还要高。”

“除了天一神水，丹凤还跟你们说过什么事情？”

“丹凤姐姐说那个宫南燕不是什么好人，让我们离她远一点。但是我们问为什么，丹凤姐姐不肯说。”小叽萝道。

“那个宫姑娘看起来确实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只是不是好人，又不能跟你们说——”陆小凤摸了摸小胡子。

既然上官丹凤将神水宫的一些事情告知了小琴太和小叽萝，按照她以往的做法，是不会说一半瞒一半的。不过，上官丹凤看似鲁莽，却一向粗中有细。

她不肯细说宫南燕到底什么不好，不是那件事不能说，就是不适合与小孩子说。一般的江湖厮杀，西门吹雪夫妻尚且不会特意在孩子们面前粉饰太平，上官丹凤当不至于如此避讳。

“丹凤对菲菲他们向来是有求不应。如果菲菲他们问，丹凤坚持不肯说定然是有不方便跟他们说的原因。”唐无忧亦这么想道。

“如此，我们是不是该找一找丹凤来问。”陆小凤无奈道。

小琴太仰头看着西门吹雪道：“丹凤姐姐在娘亲和妹妹那里！”

西门吹雪带着陆小凤和楚留香过去，唐无忧对天一神水充满了好奇，也想问问关于所谓“重水”的事情。

只是上官丹凤听说无花用重水毒死长孙红时，脸色有些古怪。

上官丹凤忍不住叹息道：“无花果真拿到了天一神水？”

南宫灵如今不过十六七岁，并没有到原著中被无花忽悠做那些事的年纪。没想到失去了小灵这个助力，又提前被现自己的阴谋，无花竟然还是偷到了天一神水。

“无忧无法辨识，长孙红的死状与天一神水的传闻非常吻合，应该是天一神水无疑。”西门吹雪道。

“遭了！”上官丹凤突然紧张地跳了起来，“司徒静！”

“司徒静？”楚留香和陆小凤皆是一脸惊诧，“这是什么人？”

“无花已经盗取了天一神水，还拿出来用了，那么天一神水被盗的事情也会暴露出来。所以，神水宫一定会开始追查天一神水失窃的事情。”上官丹凤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楚留香。

楚留香灵光一闪：“神水宫据说连公蚊子都没有一只，自然也不许男人进入，而且神水宫的弟子也不允许私自外出。就是宫南燕这样的神水宫使者，没有水母阴姬的允许也是不能随意出神水宫的。”

“和尚是男人，可是很多人却总是忽略这一点。”陆小凤也了悟了几分，“无花是个和尚，还是个很有名的和尚。所以，他可能进过神水宫。”

“可是，就算无花能够进入神水宫，作为外人，他也不可能自由行动，没有人相助，无花是不可能从神水宫盗出天一神水的。”楚留香道，“这个司徒静就是帮无花盗取天一神水的人。”

“那个长孙红心思城府都不一般，最后也被无花如棋子一般随意丢弃。神水宫弟子少与外面接触，只怕性子也会很简单。若无花有意勾/引，想要司徒静对他死心塌地并不难。”楚留香叹息道，“协助外人偷盗宫中的圣物，此事一经现，司徒静必死无疑。”

“若是一般人自然是必死无疑，但是这个人是司徒静却未必。怕只怕司徒静不知道这一点，畏惧之下放弃自己。她本是个可怜的姑娘，不该为了无花而死。”上官丹凤道。

无花虽然是个和尚，却是个俊美又多才的和尚。司徒静自幼长在神水宫方寸之地，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她本是水母阴姬的女儿，但是水母阴姬并没有给予她母亲该有的照顾。甚至，司徒静都不知道水母阴姬是她的母亲。

这样一个从小不被父母疼爱的女孩子，又被禁锢在那个不大，却也不乏勾心斗角的神水宫中。司徒静被无花勾/引，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不要说司徒静自己也有不好之类，毕竟神水宫本就不是三观端正的地方。出淤泥而不染是因为少而显得珍贵，人的性格天生，但是善恶很多时候却是环境造就。

水母阴姬不是什么绝对的坏人，却也绝非三观端正之人。她的性格根本无法捉摸，脾气更是喜怒无常，既不明是非，也不辨善恶，只要她高兴，她什么事都做得出。

神水宫弟子为了得到水母阴姬的喜爱勾心斗角也不少。司徒静自出生就在神水宫被当做普通孤儿抚养。一个心灵孤寂的少女突然有了一个出色的情郎，自然是为了情郎什么都愿意做。

“你刚才说司徒静就算被神水宫现偷盗天一神水也不会死？”楚留香愣了一下，“据我所知，神水宫宫规森严，水母阴姬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所谓宫规森严也要看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么说难道就真的如此么？”上官丹凤反问道。

陆小凤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司徒静在神水宫的地位不一般。”

“明面上是普通弟子，至少神水宫绝大多数人包括司徒静自己都是如此认为。”

司徒静只是神水宫普通弟子，为什么能够让水母阴姬这样的女人手下留情呢？除非，她与水母阴姬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上官丹凤这么笃定水母阴姬不会伤害司徒静，那么其中的关系定然非常密切。目光看到旁边小摇篮里正和小琴太和小叽萝玩耍的小女儿，杨簌歌猜测道。

“难道司徒静是水母阴姬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楚留香惊叹道，“水母阴姬最讨厌男人，最么可能和男人生下孩子？”

上官丹凤却对杨簌歌伸出了一根大拇指：“簌歌姐姐果然厉害！”

“司徒静真是水母阴姬的女儿？”对于此事，陆小凤的接受能力显然比楚留香要好。

他以为会守着剑过一辈子的西门吹雪都能娶妻生子，都能温柔的照看自己的一双儿女。移花宫那个高高在上，仿佛神女一般的邀月宫主也会坠入情网。水母阴姬有过爱人，还生了孩子也没什么值得惊奇的。

“无花，哎~”楚留香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长孙红那样的女人本是不值得同情的，但是想到她至死都相信着无花，又觉得着实可怜。而那司徒静就更无辜了！

神水宫宫规严苛，若是司徒静知道天一神水被盗的事情暴露出去。只怕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司徒静真可能会在畏惧和绝望之下走上绝路。

“楚留香！”上官丹凤不忍道，“苏蓉蓉的姑妈不是神水宫门人，而且地位不低吗？你们有没有办法想个办法将消息传去神水宫？其实，不仅仅是为了救司徒静一条性命，也是为了你自己？”

“我？”楚留香有些意外。

“天一神水丢失，神水宫不可能不闻不问。如果司徒静死了，神水宫为了隐下此事，很可能会着落在你身上。”

“什么意思？”楚留香错愕道。

“就算天一神水是无花盗取，但是不允许有男人出入的神水宫怎么可以暴出弟子与人相恋盗取天一神水的事情呢？如果偷天一神水的是盗帅楚留香，想来江湖人会更相信一些。”上官丹凤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神水宫开始查天一神水的事情，宫南燕一定会找你麻烦。”

楚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