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悲欢零星
第一百六十一章 悲欢零星 对艾里克斯的感觉用失望两个字已经不能形容了,梅子等他停下来后冷冷地说:“把灯打开吧。”
府在梅子身上的艾里克斯轻轻颤了一下,半天才慢慢打开了床头灯。
灯亮后,梅子静静地看着艾里克斯,不出声、不动,眼眸如同死寂的湖,静得可怕。
艾里克斯抬起头,用双目赤红的琥珀色眼睛盯着梅子,眼睛里迸射出的光芒泛着诡异,涌动着极其隐忍的痛苦挣扎,满头大汗的脸上呈现着不自然的潮红,脸上的血管都浮现出来了,一副目疵欲裂的狰狞样,紧贴着梅子的皮肤滚烫如火。
暖暖的壁灯下,艾里克斯这副欲将人吃掉的恐怖模样,骇的梅子呆怔住了,圆瞪的眼睛里又是害怕又是迷惑,还夹着几分担忧。
“梅子……”他痛苦地叫她的名字,声音暗哑的快不出声了。
她没有答应,仍旧只是那般呆傻地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梅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断断续续地说。脸上、身上的汗如下雨般涮涮地流着,一滴一滴落在她雪白的胸脯上,不屑地跳起来,再溅到他身上的黑色梅花纹身上,只在她的胸上留下一片湿痕。他的脸痛苦地颤动着,隐隐跳动的筋络更加清晰,细细密密的汗珠仿佛从血管中渗出来的一样,红色的面孔变得越来越狰狞,随着他“哦”的一声沉吟后分身竟然在她体内缓缓抽动起来。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现他的分身根本没有离开她的身体,羞愤交加地怒视着他,双手抵在两人之间,使劲推着他的胸膛。
“梅子,求你……帮帮我,我被人下了药,快被折磨死了。”他咬紧牙关颤声央求着。看到他眼中闪动着痛苦的乞求神色,本想骂他的嘴张了张却没有出声音,手放了下来。
他伸手紧紧抱住她,越抱越紧,颇有点想把她嵌入自己身子的意味,房间里的空气顿时稀薄起来。
原来他是被人下了药,似乎药还下的很重,并不是耍流氓欺负她,梅子松了口气,心里舒服了些。据说一些药物很霸道,如果不及时解,会使人血管爆裂而亡,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刚才看到他脸上的血管好像真的要爆了一样,那种感觉应该很痛苦吧。
自己成了解毒工具,梅子觉得心口压抑的慌,呼吸有些困难,隐隐浮起一丝委屈感,刹时红了眼眶,视线被泪水模糊。手却慢慢勾住了他的脖子,双腿环在了他精壮的腰上……
一觉醒来,房间虽然亮着灯,却没有见到光线,不知道什么时间了,梅子想起身看看,别耽误了今天的课程,却“哦”的一声倒在了床上,浑身像被碾的散了架一样酸痛,全然没有力气。
手似乎按在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上,低头一看,心一颤,脸上飞起红云。她的手按在艾里克斯的头上,他抱着她的腰,枕在她的小腹上,一条腿压在她的腿上,如八爪鱼一样挂在她身上,两人都未着寸缕。
梅子的手抖了一下,慌忙拉被子盖上,收回手,再慢慢握紧成拳头,她已经没有勇气看了。
昨晚艾里克斯没完没了不知疲倦地折腾着,最后她累的晕睡过去了,至于他折腾到什么时候,她就不知道了。别精尽而亡了,想到这,梅子有些担心地把指头伸到艾里克斯的鼻子前试了试,没有感觉到呼吸,有些心慌地掀开被子,眉头紧皱屏住呼吸,将脸凑到跟前再试,指头突然被艾里克斯张嘴含住,他恶作剧地笑着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睛,里面精光翼翼。
“你……”梅子气的在他脸上拍了一掌,一瞬间,泪纷落而下。她不知道自己是哭他刚才装死让她担心着急,还是哭昨晚这混乱的一夜不知道如何面对?
“梅子……”他喑哑地叫道,起身将她紧紧拥住。只是这声呼唤又让梅子有了熟悉的感觉,睫毛颤了颤泪水流的更凶了。为什么曾经约定,但此刻陪伴自己的却不是他?为什么命运让他们相遇相爱,却无法厮守一生?
艾里克斯慌忙用手去抹她脸上的泪水,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别哭了,等我把一切麻烦事处理好后我们就结婚,我会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
梅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幸福的未来,她还能有吗?自从厉杰走后,她只想把他装在心里,过一份平淡稳定的生活,把女儿好好抚养大。睁开眼苦笑着说:“我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只是他走了,但我不可能忘记他。再说我有我的父母家人,我的工作、生活环境……”
艾里克斯不由得轻笑出声,“我会让你爱上我并且自愿嫁给我的。”指尖细细地摩挲着她的双唇、眉毛、鼻子,麻麻痒痒的,梅子的眼睑忍不住抖了抖,心绪不由得紊乱起来,似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心头很是难受。
“艾里克斯――如果我一直都不爱你呢,你是否会放我们回国?”她泪眼朦胧地问。
“你不可能不爱我。”他自信满满地说:“你已经有几分爱上我了,只是你不肯承认。”
“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昨晚刚知道侵犯你的人是我时,很恨我,但听了我的解释后,虽不情愿但还是为我解了毒。”
“这又能说明什么?”
他的双眸如一汪金色的深水,将梅子紧紧包围,直到把她整个淹没。“这能说明你对我产生了感情,我侵犯你让你失望伤心,由此转变成对我的恨意。你恨我让你的感情有了变化,恨我让你失望,恨我让你无法平静地沉溺于那种永远没有结果的感情中……”
“知道我被人下药后,你谅解了我的侵犯,因为担心我,所以你又自愿为我解毒,这不就说明你开始有些爱我了吗?否则你怎么会自愿为我解毒呢!”
“不……不是这样!”梅子眼神闪了一下,慌乱无力地辩解道。
艾里克斯用指尖压在梅子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伸手将她的头固定住,不容她躲闪,两人四目相对,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说:“不要对我说你只是为了帮我解毒,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另找他人解毒。还有就是上次我到你床上去,你不愿意,但我告诉你我刚从生死边缘回来,你就没有赶我了。第二天知道我受伤了,你一直在为我担心,这些你能说你不是开始爱我了吗?”那双深若潭水的琥珀色眼眸里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柔情,丝丝缕缕缠上了她的心头,让她的心乱了节拍,眼神慌乱如受惊的小鹿。
“但是我不可能忘掉他……”梅子微微咬了咬唇,弱弱地说。
他心中的答案如此肯定,自己心中的答案呢?
他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十分肯定地说:“我会让你忘掉他。”
梅子的心颤了一下,忽然觉得眼中有几分酸涩,无法与他对视下去了,把头抵在他的胸前,泪如雨下。捶打着他的胸口哭喊着,“我恨你,我恨你……”
恨他让她心乱,恨他让她的一颗心没有了安全感,恨他让她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艾里克斯吻着梅子的顶,用指肚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把她紧紧抱进怀里,嘴里呢喃着,“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哭够了,心情舒畅了很多。想着自己这一生的感情、命运是多么不可思议,总是偏离自己预想的轨道,每一步冥冥之中仿佛都有安排,让自己不可避免地沿着那条已定的、看不清未来的道路向前走去……
梅子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嘟起嘴跟他算账,“昨晚是怎么回事?”指尖轻抚着他胸前的一朵梅花上,感觉那里凸凹不平,难道这梅花是雕刻出来的不是画上去的?在肉上雕刻不痛吗?太不可思议了。
他的小腹紧了紧,吸了口气,伸手抓住她的手,在唇上吻了吻,神情中飘过一抹阴霾,缓缓地说:“昨晚我与一个欧洲国家的政要协商,借助他们国家的军事力量帮我对付那个组织,可他们太贪心要的太多,我不想以后一直被他们控制,没有达成协议。准备散习时,他的女儿端着两杯酒过来,说是给我敬杯酒,希望双方能各让一步达成协议。我喝了酒后不久就感觉不对,知道她给我下了药,故意装着不行了,她就带我去客房。我知道他们是想拍下我与她在一起的影像,以此来要挟我就范。”
“所以刚进客房还没有开灯我就打晕了她,然后从窗户走了。到车上后我已经控制不住药性了,最好的方法是立刻找个女人解毒,但我不愿意那样做,只想回来见你,只想你为我解毒。我咬紧牙关忍着痛苦回来找你,把你从卧室带到了这里,实在控制不住侵犯了你。”
梅子的又是一颤,他只想她为他解毒。
仰起脸,望着他那闪烁着愧疚的金色眼睛惊讶地问:“这里……这里是哪里?”转过头,打量着四周,房间的风格已与记忆中的卧室完全不一样,典雅而精制的装饰,除了床和一张书桌外没有其他家具,看不到任何门窗,亮光来自于头顶的壁灯。
“这里是密道里。这个小区是我们家族开的,当初留下了相邻的四幢别墅自己用,我接手家族的生意后,让人秘密进行了改造,把这些别墅从地下进行了连通。一般我不来这里,不想让那个组织的人查到我的这处住宅,只为了遇到危险时躲到这里还有机会逃命。”梅子在这一刹那注意到他深锁着眉头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楚。
“那现在……”梅子想问的是,那现在是不是因为她们母女这处他备着逃生的住宅已经暴露了,却内疚地问不出口。
“应该没有。”他了然地笑了笑说,垂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吸了一口。
想想他每次进出似乎都化了妆,车好像也不同,弄不好进出的别墅也不一样。梅子心中有点安慰地回吻了一下他,第一次主动送上了她的吻。
只觉得双颊热,不好意思地正欲背过身去,他翻身把她压住,躯体紧密地贴在一起。感觉到他呼吸的急促,梅子慌乱地伸手想推开他,他那充满着爱雨的目光已透露了他此时的所思所想,未等她翻身躲避,他已经吻住了她的双唇。
“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
“怕你万一不愿意,闹起来动静太大惊醒菡菡。”没想到昨晚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能细心地想到这些。
“我该去上课了。”
“现在都中午了,我早上帮你请了假,也告诉菡菡带你出去办事。”
怪不得觉得肚子饿了,“我饿了,要吃饭。”
“我马上喂饱你。”
“不……”
“不许不,现在没有药物的作用了,让我好好爱你,以弥补昨晚……”他府在她耳边低声耳语,暖暖的热气喷在耳朵上,酥酥麻麻的很舒服,话语中透着霸道。
唇带着他的热情一路向下,如一个贪吃的孩子一样,梅子的脸上一片潮红,昨晚的激情在脑海中还未曾完全消退,清晨刚醒转不久竟然又被他拽入了下一场疯狂……
给菡菡教初中课程的老师,全部来自巴黎的圣玛丽私立学校,有教法语的、数学的、英语的、物理的、化学的、历史的、地理的、地球与生命科学的、音乐的、美术的,另外还请了两位精通汉语的专职法语和英语老师,在上其他课时,这两位老师会陪读,遇到菡菡听不懂的时候他们就在旁边进行翻译助教。
刚开始,菡菡的课上的很艰难,一直闹情绪,梅子只好不停地鼓励她。艾里克斯却威胁她,如果不好好学习,就不让她见妈妈了。
为了不和妈妈分开,菡菡只好咬着牙努力学习。菡菡的课没有按部就班地上,每一位老师都是按照她的接受能力在教学。
每天法语和英语课以外的时间,梅子不是在根据健身老师的指导做一些健身塑体的运动,就是在接受美容老师对她全身的皮肤一点一点进行循序渐近的保养,或者由一位中医用刮痧、推拿、按摩等方法对她的全身进行筋络舒通。
往往等所有的课程结束,她已经被他们折磨的见床就躺下,躺下就不想起来了。尽管不时地在心里抱怨艾里克斯这个疯子整死她了,但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因为她知道,做这些是对身体有好处的,艾里克斯是为了她好,毕竟她已经过了40岁。每每想到这些,心里常常又会悄悄泛起一丝甜蜜的涟漪。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艾里克斯再次出现,温存够后,抚着梅子的丝,在她耳边温柔地说:“我明天去美国的拉斯维加斯办事,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为了不给他带来麻烦,她和菡菡一直没有出过门,能出门去走走她当然巴不得。立刻睁开累得昏昏欲睡的眼睛急不可待地说:“真的可以带我去?我愿意,我愿意。”
转过头想看看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嘴唇却扫在了趴在她眼前逗弄她的艾里克斯的鼻子上。
艾里克斯呵呵乐着取笑道:“这么想去拉斯维加斯呀,竟然主动投怀送抱。”
梅子脸一红,啐了他一口,“当然想出去走走呀,每天跟坐牢似的,不然你来试试这样的日子。”
“梅子。”艾里克斯哑声叫道,面色一暗把她拥的更紧。琥珀色的眸子里风云卷动,只希望自己能早点还她一个清风朗月般的世界。清晨起来,推开窗户就能闻到院子里的花香,然后坐在阳台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喝茶、看书、赏花;黄昏时,牵着爱人的手在广场上喂喂鸽子、散散步;晚上和爱人一起相拥着在阳台上看星赏月;偶尔兴起,一家人出去旅游……
第二天,他们坐着卡尔梅特家族的专机去拉斯维加斯。
飞机上,梅子惊讶地现,有一位黑头、黄皮肤,亚洲面孔长的并不像艾里克斯的男子,被其他人称呼为少爷,他则化妆成一名40多岁金碧眼、高鼻梁、白皮肤的欧洲男子,是少爷的机要秘书。
梅子被化妆成一名30多岁黑头褐色眼睛、高鼻梁黑皮肤的黑人妇女,是少爷的生活秘书。同行的还有七八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少爷的保镖。
艾里克斯悄悄告诉梅子,他平时外出公干时,都是这样装扮的。也多亏现在的科技,一张仿真面具模,瞬间就能改变一个人。
飞机没有在麦卡伦国际机场着陆,而是在一个私人机场降落。下了飞机,几辆等候的车很快把他们拉到了拉斯维加斯的巴黎大酒店。
下了车,梅子震惊地张大了嘴。
整个巴黎大酒店主要由酒店大楼和低座组成,低座外部以巴黎著名的尼叶歌剧院以及卢浮宫其中一座建筑仿建。最让人惊叹的是竟然仿建了一座巴黎的地标建筑——埃菲尔铁塔,只是比例为一半,成为拉斯维加斯繁华地带最显眼的建筑。塔底三个基座贯穿整个酒店的低座,酒店大楼旁还建有一座凯旋门仿制品,巨型招牌牌坊则以巴黎热气球为造形。
走进酒店,可以看到整个低座全部是赌场、购物商场和表演秀场,艾菲尔铁塔塔底三个基座贯穿低座,并置身于低座的赌场大厅内。
室内是华灯初上时巴黎街头的景象,天幕上淡淡的白云仿佛会随着你的步履飘动。整个酒店从内到外豪华的风格、精巧的工艺、完美的细节、卓越非凡的构思都很法国味。
看着梅子眉眼间的震惊之色,艾里克斯忍不住莞尔。用中文低声说:“快闭上嘴,口水流出来了。这种表情走进自己家的酒店,太损卡尔梅特家族未来少奶奶的形象。”
什么,什么,这个酒店是卡尔梅特家族的产业?梅子眨巴着眼呆愣住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赶紧擦了擦嘴,哪里有口水,她气的嘟着嘴恶狠狠地瞪了艾里克斯一眼。
直接有人把他们带入了最高层的房间,少爷住进了总统套房,其余人则住进了两边的房间,艾里克斯和梅子住在相邻的房间里,这一层被封闭了。
洗漱完,一行人去总统套房的餐厅吃午饭。下午其余的人谈生意,梅子没事,留在了客房补觉。
晚上,艾里克斯与梅子进行了一番化妆后,手轻挽着彼此的腰,亲热地走上了拉斯维加斯的街头,身后有化了妆的保镖远距离跟随着。
两人沿着华丽的街道悠闲地散着步,随着人流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热闹的集市,这里不仅有当地人,还有很多各种肤色的人在摆摊。
看着那些精巧独特的异域风情的小物品,梅子的脚步迈不动了,时不时地拿起一个把玩观看,赞叹不已,她看上的艾里克斯都给她买上了。
在一个盘腿坐在地上,穿着手织土布做的衣服,双手合掌微闭眼睛祈祷的黑人老婆婆的地摊上,摆着六块呈黄色或金黄色、色泽温润、古朴雅致没有任何修饰的东西,大的有拳头大小,小的如鸽子蛋大小。
梅子好奇地蹲了下来,拿起一块掌心大小的在路灯光下欣赏,透明的金黄色里有两只甲壳虫,一大一小,大的似乎正在给小的喂食,两只甲壳虫的触须清晰可数,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转身觅食去。
盯着两只虫子,梅子仿佛看到了她和菡菡的缩影,正像这两只被固封的甲壳虫,失去了往日的自由,眼前一片光明,却寸步难行,未来一片渺茫,不由得泪眼朦胧。
艾里克斯蹲下来,怜惜地看着她,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梅子心里一暖,扭头微笑着对艾里克斯说:“你看这是不是琥珀。”
琥珀是4000万年至6000万年前的针叶树木所分泌出来的树脂,经过地壳的变动而深埋在地下,逐渐演化而成的一种天然树脂化石,有透明的和不透明的之分,透明的叫琥珀,不透明的叫琥珀蜜蜡,透明度与琥珀酸含量有关,跟年代无关。4%以下为透明,4—8%为云雾般的半透明,8%以上呈泡沫状,不透明。琥珀自古就被视为是珍贵的宝物,现在被誉为有机宝石。据说,琥珀具有安定心神,帮助睡眠的作用。
艾里克斯放开梅子的手,逐一拿起来观看。
这时,老婆婆睁开眼慈祥地对着他们微笑,干瘪的嘴里吐出了一串话,梅子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她用胳膊碰了碰艾里克斯,艾里克斯眉尾往上挑了挑,摇头示意他也同样听不懂,悄悄告诉她可能是非洲土族语。
梅子茫然地看着脸跟树皮一样,门牙已经全无,嘴一开一合的老婆婆,心生怜悯。等老婆婆闭上嘴后,她指了指地上的东西,用英语问多少钱。
老婆婆摇了摇头,从宽大的衣服里伸出手给梅子打手势,梅子看着她只剩一层皱皱的皮,干瘦且布满老人斑的手,心揪了一下,没有看懂她的手势。
正想问问艾里克斯,一位满头卷,脸黑如锅底的年轻男孩急匆匆地跑到了老婆婆旁边蹲下,一边从包里拿出东西摊在地上,一边抬头瞄着梅子他们,见梅子他们在看老婆婆的东西,操着不熟练的英语说:“老婆婆是非洲土族人,儿子得病死了,孙子又得了绝症,她带着孙子来美国看病,钱花完了,病也没有看好,现在孙子也快死了,她想带着孙子回部落去,可是没有路费了。昨天她带了这点东西来摆摊,想换点路费,因为只会非洲土族语,与人沟通很艰难。我也是土族人,可以听懂她的话,所以让她在我身边摆摊,我可以帮帮她。”
哦,又一个苦命人。梅子对善良的男孩说:“你问问她这个卖多少钱,我要了。”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年轻男孩用土族语与老婆婆交流后,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对梅子说:“她说那是她在山上捡的,听说能卖点钱,从部落出来时就带上了,想着没钱时可以换点钱,她不知道值多少钱,让你们看着给。”
这让梅子为难了,她轻咬着嘴唇眨了眨眼睛看向艾里克斯。
艾里克斯轻轻一笑,琥珀色的眼睛闪动着金色的光芒,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说:“让你捡到宝了,这应该是琥珀,不过不算成色最好的,最值钱的就是你手里有虫子的那块,全卖下吧,我去取钱。”
十分钟后,艾里克斯回来,递给梅子一万美元。梅子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艾里克斯会给一万美元。感激地看了一眼他,一手指着地上的琥珀,一手拿着钱递到老婆婆面前。
老婆婆一看惊慌地摇着双手,并不去接钱。
梅子愕然了,难道她嫌少了?老婆婆却颤巍巍地从她手中抽了几张百元的钞票,笑着点了点头。
这次梅子看明白了,她的意思是那些就够了。
真是一位纯朴善良的老人,梅子眼睛一潮,把其余的钱全部塞进了老婆婆的手里,说:“老人家,拿着吧,你的东西值这些钱。”然后把地上的琥珀装进包里,赶紧拉着艾里克斯起身就走。
老婆婆却对着梅子微笑着说了一句话,梅子停下了脚步茫然望去。老婆婆看着他们重复了一遍,艾里克期用手机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