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

军训的时候小风就在他们班方阵附近玩，有时候会跟着他们笨拙的动，有时候就在附近见瓶子，看得出他心情和身体都比先前闷在家里好多了。

捡瓶子卖钱是他跟宋小月最早打工的店里的清洁阿姨学的，后来他生病宋小月就不敢让他多出门了，现在又能开始业务宋小风自然很高兴，卖瓶子的钱虽然不多，但能给自己买牛奶，大家都夸他懂事能干，宋小风就不好意思的笑，眼里是分明的满足和骄傲。

舍友们对小风越照顾，每次吃饭都会有个人给小风加菜，独自去外面吃饭也总记得给他带零食，宋小月推辞了几次，他们都拿“是给小风买的，你说啥不要？”来堵他。其实也都不是很贵的东西，拒绝多了反而生分，宋小月只好任着他们,带小风干活的频率也更勤了。

他在军训期间承包了全宿舍的脏衣服和臭袜子，每天都来宿舍拖地道垃圾，搞得隔壁宿舍的人都不敢穿鞋进他们宿舍的门。宿舍里永远都有他打好的热水，室友们犯懒不想去吃饭，他就带着小风帮他们去买，宿舍几人越觉得有这么个室友简直是福气。

军训结束后小风的安置成了大问题，宋小月原本计划请个阿姨照顾他，但一打听费用又不得不放弃，最后还是魏周建议他带小风去上课。

电科专业第一个学期的课不是特别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在大教室上的公共课，座位管够，只要小风够听话有一半的课都是能跟着的。

宋小月思考过后决定先试试，宋小风就这么成为大学课堂里的一员，每天大早就跟着宋小月给宿舍的哥哥们买早餐占座，上课时就乖乖巧巧的坐在哥哥身边学习认字，除了少数知道实情的人外竟然没多少人知道他不是班上的同学，宋小月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大学生活虽然跟想象中的有些差异，但并没有辜负梦想中的模样，直到此时宋小月终于有了安稳的感觉，觉得新的生活总算开始了，他和小风的未来终于有了实感，他在这里，燃起微微燎原的小火光。

而此时宣告着新生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启的迎新晚会也如期而至。

今年自动化学院的迎新晚会是要凭票入场的，魏周和学生会有些交情，在票源紧张情况下不但给全宿舍弄到了比较靠前的座位，居然给宋小风也弄到了张票，宋小月感动之余终于答应让宋小风帮他答一次点名。

去迎新会前宋小月跟宋小风来来回回的交代规矩，听得三个舍友耳朵都生茧了，再看宋小风乖巧听话的样子都心疼小风了，三人以时间快到为由拉着小风就跑，所幸小风还没被这群人带坏，边回头边喊哥哥快点。

宋小月跟在后面舒心一笑，现在的生活比他设想的要好太多了，他原本是只想和他们搞好关系，给自己提供些便利，现在却真的把他们当兄弟看了。

迎新晚会办得很有水准，魏周简直就是个情报站，每个节目的来龙去脉介绍得比主持人还清楚，方顾和赵孟龙倒是都听得津津有味的。宋小风听不懂八卦，每一个节目都看得津津有味，每个节目都非常热烈的鼓掌，宋小月让他轻点拍，他点完头就又把自己手都拍红了，让宋小月很无奈。

在后半段快结束的时候宋小月看到了“熟人”，主持人说出他名字时房顶都快要被同学们的欢呼声给掀翻了，宋小月才知道那天的“秦少”叫秦牧，是他们电科专业的直系师兄。

秦牧身着一身民国长袍拿着一把二胡沉着洒脱的从后台走出，唇角带笑目光柔和的向台下微微鞠了个躬，依旧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和他搭档的是几名身着旗袍的清丽女子，二胡声悠远，与笛子琵琶古筝交相辉映，原本闹哄哄的小礼堂很快就沉静了下来。宋小月一向觉得二胡是很悲伤的乐器，秦牧的演奏却是轻快飞扬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坐在宋小月他们后排后面的女孩压着声音痛心疾，“哇哇哇，秦师兄好帅啊啊啊，他为什么要学自动化啊，就应该来我们外语学院的。”

立刻就人不服气的反驳，“明明应该来我们文学院，看看那气质就是民国大才子嘛。”

魏周见宋小月怔怔的看着台上，撞了他下，挤眉弄眼的说：“虽说不服气吧，但也不得不承认秦师兄真给咱长脸，台上那个弹琵琶的看到没？中文系的系花，人家楞是自己院里的迎新都没去来了咱们院，都是看秦师兄的面子。”

隔着魏周的方顾凑过来，皱着鼻子，“站着的大部分都是冲着他来的吧？”

坐在宋小风旁边的赵孟龙摆摆手指，“后面坐着的也不少啊。”

经过魏周的科普宋小月他们才知道秦牧是全院甚至全校的风云人物，大三时就被赵恺之院士钦点读他的研究生，那时就已经开始参与一些研究项目了，这人不但成绩好，家里还有不少全国知名的人物，光这样就算了，偏偏他还长得帅，简直是不给人活路，可就这样一个人却半点架子也没有，待人接物向来低调谦逊温和有礼，这个年纪的男生大多热血涌动最是不服人，提到他却大多都是服气的，不但不嫉妒甚至还有不少人拿他当榜样。

宋小月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有些害怕被认出来，觉得那将是把他最不堪的一面对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般，可实际上这位“恩人”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甚至自己站到他面前，他都不一定会记得自己。

省状元的身份在帝大也算不上是特别突出的光环，宋小月也是来帝城后才明白成绩好并不是全部，起跑线这种东西没有可比性，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只有这么一点点可以称之为筹码的东西能去博一个未来。

热烈的鼓掌拉回宋小月的思绪，宋小风漾着笑，神秘兮兮的靠到他耳边说：“弹琴琴的哥哥好厉害。”

宋小月看了眼被主持人要求留在舞台上互动的秦牧，小声说：“是二胡，不是琴琴。”

宋小风不懂，兴致冲冲的看着台上，“二胡，琴琴，琴琴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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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期的忙碌终于过去了，时间空出来后宋小月又开始找兼职，他在消息灵通朋友遍及江湖的魏周的帮助下加了个周末兼职的群，里面基本上都是做一些传单，路演之类的活，工作机会和时间都不是很稳定，但报酬很不错，唯一的问题是有些工作要一口气工作十几个小时，但留守宿舍三兄弟暂时都还是单身狗，都主动请缨帮忙陪小风，几人商量着轮流带小风，宋小月感激不尽工资了就请哥几个吃饭，结果几人吃完饭又给小风买了一堆东西，宋小月实在无以为报只能把这些情谊都记在心里。

这天正好下午没课，宿舍三人组跟被钉在了宿舍里一样饿着肚子跟游戏相亲相爱，到两点多雨已经要停了，宋小月带着小风去宿舍送给赵孟龙洗好的床单时他们都还饿着肚子不愿出门。

宋小月实在看不过眼，带着宋小风去后街给他们买吃的。

后街的美食很多，但宋小月很少来这里消费，宋小风来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每次来都会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求哥哥买炕土豆。这个小吃口味重分量足价格还便宜，是后街人气最旺的美食之一，每次都会排很长的队，今天大约是因为飘着雨只有几个人排队。

宋小月让宋小风拎着买好的东西在斜对面的一家中西混合的西餐店门口等他，自己跑去排队买炕土豆，刚快要排到自己就听到小风惊恐的声音。

宋小月急忙回头，就见刚买的东西洒了一地，宋小风坐在地上抖，在他面前的泰迪还朝着他狂吠着。

宋小风是怕狗的，特别是这种喜欢叫唤的狗，基本上看到都会绕道，宋小月来不及细想将手里的伞收起来朝泰迪丢去。

泰迪和泰迪的美女主人都吓了一跳，宋小月也顾不上他们，忙冲过去抱起缩在地上的宋小风，宋小风一见哥哥回来就松懈了下来，把被咬伤的手伸到宋小月面前小声喊疼，他不想哭可眼泪却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宋小月看到那还带着血的伤口眼睛都红了，起身就想讨个说法，可还没开口对方就叫开了，宋小月虽时刻谨记着与人为善低调行事，而且对方又是个女孩子，但小风是他的底线，结果自然就吵了起来。

其实也没吵的太严重，就是女孩说都是小风的错，是小风去捡她掉下的东西她家宝贝儿才咬人的，所以要两人向他道歉，但宋小风都被咬伤了，宋小月是要找她负责的怎么可能答应道歉，何况她还嘲笑小风的智商，宋小月就跟被惹急了的公鸡似的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争执的声音不算很大，却也引了一些人围观。

宋小月清清楚楚的听到有人说梁欣家的泰迪又咬人了，还有人说被咬的人可真倒霉之类的话，心想对方这么难缠争下去说不定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心里又惦念着给哥几个带饭，还要尽快带小风去打针这些事，当下就决定服软，可叫梁欣的女生却不依不饶。

他俩是在人家店前面吵，没一会就把店长给吵出来了，店长大约是认识梁欣的，虽是劝架实际上却都是向着梁欣的，又指着散落在地的食物明里暗里指责宋小月。

宋小风几乎没见过宋小月跟别人吵架，现下比刚才被小狗咬时还要害怕，怯生生的拉哥哥的衣角。

周围看热闹的人虽然不少，却没人上前解围，宋小月只好先跟店长道歉，结果梁欣就更生气了，吵吵闹闹间一个懒懒的声音传了过来，“干嘛呢？这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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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攻的主场来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