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营救瞿式耜

东出防城镇后，沿山路一路前行，两小时后到达沙墩，便遇到了路边几名放哨士兵，不远处山坡上几十名士兵已经在搭建营垒。

见到莫原炜等人已经气喘吁吁，林啸命令全军小憩十分钟，喝点水歇歇体力。

从地图上看，这里是防城镇通往东北方向的必经之路，山路狭窄地形险要，位置十分重要。林啸登上山坡观察地形，见到远处山顶上也有士兵持枪放哨，心下满意，嘱咐了带队的一连三排长几句，便下令大军继续前行。

出了沙墩，便进入茅岭地区，这里是钦州湾底部，地势低洼河网密布，一行人沿茅岭江岸一路前行，中午时分抵达茅岭江上游长墩渡口，从此地渡过茅岭江，再向东北直行三十里，便到钦州城了，林啸下令停军开饭，休息一小时。

午饭吃的是自带的军用干粮，林啸和莫原炜一起啃着干粮，聊起了战局近况。当听说东线的湛江、玉林和北线的桂林已经相继失守，梧州也已弃守，贵港、桂平和柳州一线已经是保卫南宁的最前线的时候，林啸蹙紧了眉头。

目前永历帝还在南宁踌躇，前线却已经近在三百里之外了，无怪乎孙可望一再要求皇帝迁都贵州。

当莫原炜说到桂林是上个月初就已失陷的，连曾经连败鞑子，文武兼备的大学士兼吏、兵两部尚书的督师瞿式耜都兵败被俘，被关押于桂林时，林啸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急声问道：“瞿阁部还在么？”

“还在的吧，据细作来报，孔有德那狗贼是想劝降的，尚未杀害瞿阁部，暂时囚禁在桂林风洞山的溶洞里。”

“莫大人，到达钦州后，你立即把细作招来，在下要细细盘问。”林啸沉吟着说道。

“是，是，下官知道了。”莫原炜连声应诺。

莫原炜不知道林啸在想什么，林啸却在考虑做一件大事。

一行人下午抵达钦州府，林啸根据莫原炜的建议，立即派出四营一连加强营属机枪排沿钦江北上前出灵山县，接手驻防；派出二连向东赶至大风江西岸，分驻新塘、高塘、黄垌坪一线；派出三连进驻牙山、马口岭一线，与一营二连隔海相望，扼守钦州湾口，这样整个钦州湾就安全了。

四营营部和辎重连则进驻钦江西岸的原明军千户所驻地，安营扎寨。

团属辎重营则由莫原炜的人带着四出拜访砖窑、石场、木料场等，遍寻建材，运回白沙岛基地。

钦州城，地处钦州湾海边，是一块三面环山的海边盆地，水流湍急的钦江穿城而过，全城目前尚有十来万百姓，是个不小的城镇。

孤悬于东北方向150里外的灵山县与玉林接壤，是钦州府的重要门户，目前还在莫原炜手里；正北200多里就是永历皇帝的“行都”南宁，不过中间隔着十万大山，并无官道可行；沿海岸往南150里外就是已经失陷的北海县，不过两地海路虽近，陆路却也隔着大山，不仅山路艰涩难行，且有南流江、大风江等大江相隔，清军不大可能由此来犯。

当晚，莫原炜带来一人，进入林啸的营帐，密谈良久方才离去。

第二天清晨，林啸派何守信独自回防城镇，自己带着莫原炜、夏博敏等人前往府衙拜访钦州知府苗和光。

苗和光对下属各县已基本失去控制，已经是政令不出钦州城，作为一府最高行政长官，却无权管理当地驻军，军方也并不买他的账，他却不能弃城而逃，正惶惶不可终日，天天在府衙内堂唉声叹气。

见到有人来相助守城，自然喜出望外，一口答应相助购买材料事宜，并承诺派人组织民夫和民船帮助运输。

而后林啸带着通信班马不停蹄前往灵山县，视察驻防情况，这里比钦州城本身还重要，林啸必须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这一路都是“望山跑死马”的山区，山路崎岖难行，一路急行军，第二天下午才抵达灵山县城。

四营一连长胡自省把主力驻扎于六峰山脚，扼守钦江，一部兵力前出至灵东水库一带，兵力布置比较合理，加强给他的机枪排全部驻扎于六峰山，正在山坡上挖掘战壕，莫原炜手下的一个百户所兵丁倒是也在带队百户的指挥下帮忙挖掘。

林啸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嘱咐道：

“机枪排全部配置于山坡高地也好，可以直接火力封锁江面，但是一定要注意山上山下的配合，你自己的机枪班两挺机枪可以直接布置于山下，构成梯次火力。”

“另外，后山也要挖好交通壕，安排观察点，随时增兵防守，这里地理位置重要，不开战则以，一旦开战，广东清军必重兵来犯，绝不能被分割包围，可以多挖交通壕，山上的弹药物资也要储存充足，至少要做好独自苦守三天的准备。”

“是。请总指挥放心，一旦清军来犯，保证把他们全部打回去！”一连长胡自省挺胸敬礼，傲然应道。

“有信心是好事，临阵还是要多估计困难，要多动脑子，要勤派斥候，随时掌握敌军动向，知己知彼才能有备无患，你的主力要能随时机动，若敌小股来犯，可以消灭之，若敌出重兵，则宜固守待援。”

部队刚经过重新整编，每个连队的老兵毕竟不多，林啸觉得要多给这些指挥员泼泼冷水敲敲警钟。

正当林啸他们说话的时候，两艘海盗艇却出现在六峰山脚的钦江江面上，小艇刚靠岸，何守信带着全副武装的张晨枫、段正宏、刘旭磊、祝俞嘉等人就跳上岸来，急急向江边营地奔来。

原来何守信是奉命回海防搬兵去了，接到命令的众特战队员连忙把任务移交给副手，第二天上午便乘坐“独角兽”驶离防城港，沿海岸绕了个大圈，下午便开进了钦州湾，然后众人分坐两艘海盗艇旁若无人地驶进钦江，直驶灵山。

海盗艇速度飞快，林啸一行沿陆路刚到不久，他们便也赶到了。

见众人到来，林啸立即招呼他们开会。

原来，林啸心里有了个计划，他要带着他的特战队员们去干一件紧要的大事：组建小分队，营救瞿式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