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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学会了抱大腿 第24节

楼夏彦挂住了笑嘻嘻的表情,“人有失手嘛,万一露出来别人以为我寻短见,还嘘寒问暖,这多麻烦。”

卫天立刻承诺他,“不会有人对你嘘寒问暖的,大概会有人可惜那人怎么没干脆弄死你。”

“啧啧,吃醋的男人真小气。”楼夏彦立刻转头对宫如意挤兑,“大小姐,心眼这么小的下属,不堪大用啊!”

“小天心眼比你大得多。”靠在沙发里面的宫如意看他一眼,警告,“以后别让我听到你打谁的小报告,错全都算到你头上。”

楼夏彦:“哇,我没人权的吗?大小姐你看看啊,我这脖子上好长一道伤口,现在还没愈合呢,说话都疼!”

宫如意勾勾嘴角,“是吗?那你倒是说说自己怎么受伤的?”

“我也很想听。”清冽的少年音横插入了他们的谈话中,“姐姐,我回来了。”

学校临时补课半天,景川出门时宫家还只有宫如意和一房子管家佣人,几个小时后回来看见客厅里多了四个男人围着宫如意,心情怎一个暴躁能诠释得了。

楼夏彦立刻回头看向景川,表情略显僵硬地和他对视一眼,过了几秒钟才哈哈笑了起来,“不说了不说了,给你们卖惨都成我的错了。好不容易今天大小姐给放假,咱们说点别的?”

他说着,放弃伪装地把脖子上的灰色围巾摘了,露出下面的一块长纱布,只看形状的话,下面的伤口长得有点吓人。

宫如意扫过景川右手上的绷带,心知肚明这两处伤就是互相关联的。

可就算她知道那天景川差点把楼夏彦的脖子气管给割断,不动真格的情况下恐怕也是没办法从他们嘴里问出争吵的开端缘由了。

……或者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不能。

宫如意将视线转向景川。

少年正好把书包放到一边,绕到了宫如意身边最近的位置坐下,发觉她探究的目光,坦然又疑惑,“姐姐?”

对于他这过分顺从且主动的态度,宫如意从一开始的警惕已经慢慢地转变成了兴味。

大约是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她这辈子已经做了一件以前没做过的事情,不如再疯狂一点,再多扔一把筹码上去,看看俄罗斯轮盘究竟会转到什么地方去?

景川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讨好她终归是有理由的,作为被讨好的人,她只要以逸待劳就行。

说实话,这样的景川她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实在是有点新鲜,有点让她忍不住想作个大死看看这一辈子老天又站在谁那边。

一盘棋不下到最后,怎么知道谁才会是胜利者?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很好,景川引起了她的注意。

于是宫如意歪着脑袋突然就笑了起来,看得偷瞄她的几人都是一怔。

“我喜欢下棋,”她说,“今天难得人这么齐,大家不如下棋玩儿吧。”

作者有话说:

提问:为什么不直接干掉景川?

宫如意:根据定律来看,正面和他杠都是我被反杀的结局,需要迂回战术。

第33章

早先宫如意是给景川请过各式各样的技能老师的, 棋琴书画什么的都不在话下,每当发现景川在这方面似乎有着天赋之后,她就不得不找借口结束授课……到后来就一门课外娱乐都没剩。

棋艺当然也是其中的一项。宫如意下了十辈子的棋了,总归经验上还能压常人一头, 在发觉景川下棋这方面似乎未来也很有发展可图、乃至于要压她一头的时候,宫如意果断把老师给辞了。

不过总之景川的下棋技能点还是留了那么一些。再说下棋,除了本身的技艺之外,也考验的是人的心理素质。

容一冰抓阄抓到景川, 信心满满地上去跟他下了一盘立刻就把棋子给扔了,“有没有人想换对手的?跟这小子下棋一点都不好玩,他都从我的第一步一眼看到结局了。”

卫天正好也被谭铮杀得丢盔卸甲,立刻甩锅, “你来和谭铮下。”

景川看了眼卫天, 突然道, “我去倒杯水。”

“我抽根烟。”卫天看了眼时间,“再个把小时也到饭点了。”

在棋局中挣扎求生的楼夏彦立刻灵机一动试图转移宫如意注意力, “大小姐, 那两人同时借口离开是不是要约架去了?咱们是不是得去看看?”

“下你的棋。”宫如意淡淡道, “再多输一局,你前天刚入手那艘游艇就是我的了。”

楼夏彦唉声叹气, “大小姐这么有钱,还缺我一艘游艇?”

“我要送人的。”宫如意不以为意地说着, 托腮朝他勾勾手指, “落子。”

楼夏彦吞了口口水, 佩服自己在割肉的关头还能色迷心窍,他随手拈了颗棋子就准备瞎放下去,“那您早说嘛,我买时直接手续就按照您的心意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伸出来一只手,直接把他要送菜的这颗子落到了另一个地方,“好了,绝处逢生。”

宫如意抬头看了眼围过来的谭铮和容一冰,笑了起来,“怎么,三打一?”

屋里三人准备勇战大魔王的时候,屋外两人已经碰了头。

卫天是真有点犯烟瘾,刚要抽根烟就被景川伸手抢走了打火机。

“我不想沾上烟味,姐姐不喜欢。”他说着扬手就把打火机给扔了,插着口袋道,“你是不是想找到我三年前收到的那封信?”

卫天把玩着手中香烟,“你早就毁掉了吧。”

“当然,但我还记得里面全部的内容。”景川垂眼望着底下花园,轻描淡写地提议,“要不要跟我合作?”

“我不会背叛大小姐。”卫天想也不想地道。

“我也不会。”景川的语气比他还斩钉截铁,“我永远不会伤害她。”他顿了顿,“可楼夏彦会。”

“……”卫天卡住烟蒂,转脸看向景川,“你这是在鼓动我掀起内乱,大小姐不会喜欢的。”

“但这是为了她好,也是你内心希望的。”景川回头凝视房子里围在一起下棋的四个人,微微眯起眼睛,“……当然,也是我期望的。”

太早知道他秘密的楼夏彦绝不能留在宫如意身边,很可能会破坏他的全部计划。

景川从来没有在宫家争权力地位的意思,所以到了现在他除了宫如意弟弟这个名头之外什么都没有。现今想想宫如意从来没培养他这方面的素养是很有理由的——谁会精心培养仇人之子报仇的能力?

但想要拥有宫如意并不那么艰难,空有一腔感情和热血并不够,景川知道他必须站稳脚跟、拥有自己的王国,才有权力分庭抗礼地和宫如意展开一段感情。

……或者换句话说,宫如意必须得拿他没办法,他才能不用担心被她扔下。

既然她不给,那他就自己去拿吧。

宫如意在游戏厅里把楼夏彦杀得哭爹喊娘,输了游艇又输快艇,最近买的奢侈品都被掠夺完了之后,门外抽烟和倒水的两个人才终于回来了。

楼夏彦眼尖地瞥到他们,顿时把棋子一扔跳起来,“人到齐了,咱们开饭吧?”

他边说边起身,手掌有意无意地按在棋盘上把棋局弄成了一团糟的样子。

“你还想赖账不成?”容一冰懒洋洋问,“我还从来没见过谁能在大小姐这里讨了巧去的。从前算是有一个,现在是真一个都没有了。”

他这话说得算不上隐晦,所有人都听懂了,一时间气氛有点怪异。

宫如意把手里的棋子放下,也跟着站了起来,“饭后还有谁想和我手谈几局?”

几人纷纷摆手摇头,很识趣也很有自知之明,“不了不了,大小姐我们晚上还有工作呢。”

景川倒是有点心痒痒,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宫如意的对手,真去找她也很难胜利,还是保持了沉默,和众人一同去了餐厅。

宫如意带笑的视线从一前一后的卫天和景川身上扫过,微微一笑。

景川如果真想挖她这些下属的墙角,她还真想看看谁能被挖走。那下一辈子,她就又知道谁能付以重任,谁不堪大用得早点弃了。

说实在的,这样的自信也只有能人生读档的宫如意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不过,景川就算再妖孽,现在也只是个还要上学的高三学生,还有很多学生需要经历的考验……比如考试。

班主任打到宫家的电话没找到宫如意本人,是山伯接的,因而他转告宫如意的时候语气也十分委婉,“少爷也许是对这门课不感兴趣。”

“从他只写了个名字就交白卷这点上也能看出来了。”宫如意挑眉笑笑,知道景川当然不是学不好,而是根本无心学习。他那头脑要是连读书都不会的话,也根本成不了她的宿敌。

“少爷的车子马上就要到了。”山伯轻声道,“您找他谈谈?”

“谈什么?”宫如意百无聊赖地摘下眼镜,捏捏鼻梁,“他要考成什么样是他自己的事,反正他未来的路只有一条。”就是平庸到死,对她产生不了丝毫威胁。

“……”山伯叹了口气,“您也说说他,少爷脑子这么聪明,老是不用的话,以后也会生锈的。”

“锈不了,他每天脑子里黑水多得很,都能转个水车发电了。”

“少爷除了您以外,谁的话都不听,这您应该也是知道的。”

宫如意思考一番山伯这句话,突然觉得很有道理。她站了起来,微微一笑,“也好,是时候打击教育了。”

正好最近追查的正事怎么都没有苗头,干脆在景川身上找找乐子,反正他现在正好也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状态,就让小年轻知道知道什么叫自找苦吃。

于是景川下课一进门,就看见宫如意坐在起居室里翻着张薄薄的纸,那纸还看起来十分眼熟的样子,顿时心里沉了沉——那是今天学校刚发的月考成绩单。

山伯立在宫如意身后,抬眼看向景川,朝他微微摇了摇头:情况不容乐观。

景川只愣了那么几秒钟,就和往常一样把书包放下,“姐姐。”

“知道这是什么吗?”宫如意抬眼冲他晃了晃指间的纸页,“我今天刚刚收到的,还热乎呢。”

“我的成绩单。”景川一路走到宫如意身边,俯身看看纸上的文字,确定了自己的判断。那上面他的分数还挺惨不忍睹的,一大半都是直接交了白卷的分数,想必学校的老师领导都急得要掉头发。

月考的时候正是景川刚刚和宫如意摊牌、冷战那会儿,还考什么试,他天天脑子里都想着以后怎么浪迹天涯,又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宫如意了,给答卷上填个大名已经是对月考的最大尊重。

“生气了?”他别与用心地问。

宫如意把成绩单往桌上一放,表情里带着两分嘲笑,“你如果不想继续念,办退学也可以,我不需要你取得什么学历,不如说,一文不名才是最好的。”

“姐姐想让我退学?”景川追问。

“我想过。”宫如意勾了勾嘴角,“不过你要是不去学校,就得整天被关在宫家,我可不想在家时每时每刻都看到你。”

景川闭了闭眼睛,把澎湃的负面情绪都盖了下去,才重新睁眼,“那就是想让我更努力一些,考到更好的分数。”

“这样宏伟的愿望我可不想对着只拿了姓名分的人说,反正也实现不了。”宫如意用手指点点成绩单上刺眼的总分,带着两分漫不经心,“也好在学校里除了教员没什么人知道你是我的弟弟,我宫如意丢不起这个人。”

就算知道宫如意是有意在贬低和打击他,景川的心脏也还是缩成了一团,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他和她的父母之间的纠葛为什么要算到他头上来?他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做!

“我上次和你说了什么?”宫如意又问,“我只给了你这么一条命令,不要让学校打电话来告诉我关于你的事,这一点很难吗?”

低垂着脑袋的景川慢慢地摇了摇头,“不难。”可这是目前最凑效的、能让宫如意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来的办法之一。

“退学还是不退学,你自己想吧。”宫如意站起身来,字句冷漠无情又居高临下,“你一事无成……本来也是我最想看到的局面。”

她的后半句话在景川脑海中来回晃荡了一晚上,等他躺到了床上之后也没有消散。

景川握着伪装成项链的监听器想了半晌,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暗地里扳回一城的冲动和诱惑。

宫如意书房的灯一直亮着,按照她的作息规律,她这时候很有可能就戴着接收耳塞查阅一整天的录音记录,也刚好能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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