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狂暴者

冰层破碎，充满了毁灭与狂暴的魔力冲天而起，即便是在晚上，那黑到极致的魔力也依旧清晰可见。

“啊！”

维克一声怒吼，狂暴的魔力将周围的所有建筑和冰块都轰飞，黑色的魔力似燃烧的火焰，包裹着他的身体。

他的眼睛一片猩红，充满愤怒与狂暴，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狰狞恶鬼。

“又一个深渊君主的投影？”冰龙背上的女性护卫震惊道。

“不，这是堕落者。”艾斯颇感兴趣地纠正道。

堕落者是对受到深渊恶魔引诱的人类的称呼，或贪婪、或色欲、或者傲慢、或暴食、或嫉妒、或愤怒、或绝望，人类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可以被深渊恶魔所利用。

深渊恶魔天生就憧憬着毁灭与混沌，所有破坏秩序的行为都受到深渊恶魔的追捧，而人类这种欲望强大的动物无疑就是深渊恶魔们最喜欢的玩具。

引诱人类的堕落，腐化人类的欲望，让人类出卖自己的灵魂，又或者把人类拉到深渊之中成为新的深渊恶魔。

被这些恶魔所影响的人就是堕落者。

堕落者一般又分为很多种，最常见的是契约类型，人类出卖自己的灵魂满足自己的欲望，结果就是人类死亡之后灵魂被带入深渊之中，在痛苦之河受到永恒的折磨诅咒。

另外一种就是用【冥河之气】，直接污染人类的灵魂，无限扩大负面情绪，不少英雄圣者因为这样而成为一名新生的深渊恶魔。

看到维克的样子，女性护卫不可思议地说道：“堕落者，怎么可能？”在她的印象中，堕落者都是被欲望所控制的腐化人类，不存在一丁点的威胁。

牛头人审视着维克，毫不在意的赞叹道：“还挺有模有样的，看来你的资质并不会比那些所谓的英雄差啊！”

维克身上黑色的魔焰四散，触及之处，所有的物质都似冰雪消融，灰飞湮灭。汹涌的魔焰扩散到一定程度后，又缓缓聚拢，化为纯黑色的盔甲包裹着维克的身体。

黑色的盔甲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不详的黑气不断在盔甲的表面上翻滚着，特别是他的头盔上，燃起了一束火焰似得黑烟。

被盔甲包裹着的维克有点迷茫的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那身体巨大的牛头人身上。

无尽的怒火与仇恨像是海啸，无穷无尽，无时无刻都在冲洗着他的理智与精神，维克的触觉、视觉、声音，连眼里看到的景象都是充满着愤怒。

“啊啊~！！”

失去理智的维克出一声愤怒咆哮，瞬间消失在原地，留下一个直径十多米的大坑。

随后的时间里，大地在悲鸣，卡洛斯城中不断传出轰雷一样的爆炸声，或沉闷，或清脆，或冗长，时而还可以听到这些爆炸声中夹杂着公牛一样愤怒的悲鸣。

艾斯回到了天空中魔力构成的冰龙上，俯视着整个卡洛斯城，充满威严的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屑。

“这就是深渊君主的游戏，制造一条乱咬人的疯狗？可笑。”

数不清的烟尘翻滚，牛头人贝恩似一个皮球在这座卡洛斯城之中被一次又一次的打飞，身体在空中还没有落地就被一个黑影追上，无情地轰击。

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击持续了五分钟，在这短短的五分钟之内，卡洛斯城内已经再也看不见一座完整的建筑，就是天边那被冻住的触手也不幸被牛头人贝恩所撞碎。

“大地践踏！”

牛头人贝恩一声怒吼，一股强绝的能量从它的右脚蔓延，剧烈的振动化为一股无形的力量扩散，效果竟然和维克身上的魔力一样，无论是尸体还是石头都在这股振动之中湮灭成血雾灰尘。

卡洛斯城的中心，湮灭消失。

“噗！”

牛头人贝恩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痕，他只感觉一股天旋地转，然后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这真是有点出乎意料啊！”牛头人贝恩无力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化为灰烬消失，他只是一个投影，并没有血肉之躯。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只手提了起来，随后传来了维克充满痛苦与挣扎的声音：“我会找到你的。”

牛头人贝恩不屑的嗤笑一声：“找到我？找到我的本体？不不不，这只是一场游戏，我只是一个投影而已，我的本体还在无尽深渊之中。这场游戏虽然总体来说有不少出乎意料的地方，但总算是一个成功的游戏。”

“游戏？”维克喃喃自问着。

“维克，你的资质很棒，爆出来的力量也出乎我的意料，但是这又如何？你的灵魂已经被【冥河之气】污染，你的下场只有一个。”

“被愤怒和仇恨吞噬，把自己的灵魂都燃烧干净，得到的力量或许可以在这个国家之中引起灾难，最终结果就是被人类的强者杀死，成为一个没有人能记住的可怜虫。”

牛头人贝恩脑袋的下半段也开始消失，他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维克，他可以玩这个游戏是因为他已经预料到自己必胜的结果。

在他看来，维克最终的结果也就是成为一个只会杀戮的怪物，依靠着吸取怪物的灵魂来缓解自己灵魂被燃烧殆尽的痛苦。

维克的情况就像是所有曾经的堕落者一样，被自己的欲望或者负面情绪吞噬。

“呵呵！”

维克一声轻笑，他手中的魔力灌输到牛头人贝恩的脑袋之中，让牛头人贝恩还可以以一个脑袋的姿态多活一会。

牛头人贝恩有点疑惑，转而又想到什么一样用讽刺的语气说道：“你想求饶么？”

“求饶？”维克的声音变得诡异，他把牛头人贝恩的脑袋扔到地上轻笑道：“不，我只是找到了应对的方法而已。”

“应对的方法？就凭你？哈哈哈哈！”牛头人狂笑起来。

“就凭我，不用急，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维克所依靠的就是《奥术之书》，要知道《奥术之书》怎么也是记载着几百万种奥术知识。其中绝大部分是常用的，达到条件就可以随意释放的。

而其中的一些小部分奥术，在《真理之门》游戏中可能只是增加游戏乐趣，但放在这里就是彻彻底底的终极奥术，更加可怕的是这少部分奥术之中也有不需要多大代价就可以施放。

维克不再理会那个牛头，而是看向天空之上的巨大冰龙，她们还在的话，维克就不敢使用那个方法，风险实在是太过庞大，他已经无力承受哪怕是一丝的意外。

维克现在拥有的魔力虽然强大，但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他的欲望、精神、灵魂就是一堆易燃材料，【冥河之气】就是点燃这堆材料的火种，他所使用的每一丝力量都会消耗他的本源灵魂。

狂暴汹涌的魔力在维克的面前凝聚成黑色的长枪，弥漫着黑色魔力的枪尖对准了天空之上的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