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书贩子枯木

雅典书城坐落在雅典城的西南角，东靠有黄金大厦之称的雅典商业中心，南临繁忙的口岸。

这里因为雅典娜图书馆的盛名而繁华，是整个西方书籍的集散地。不过，它的规模并没有亚当想象的那么大。

整个书城不过是一条环形的商业街道，中央的大型建筑看起来像罗马竞技场，环绕四周的则是民房。

街道的两边都是书店，不过总数也不超过两百间，大都在店门口撑起棚子，这让整条街看起来十分狭窄。往里看，里面的书籍像垃圾一样堆着……

入夜的雅典书城，大部分摊档虽然还保持着营业，但已经是行人寥寥，只剩下店主们和伙计在大门口摆着椅子纳凉，相伴聊天。看起来像是前世杂乱的批市场多一点。

这一条街下来，商人，应该比客人多吧。亚当无奈地想，见到这个场景之后，他确实有点失望。

书籍这东西，在真正的普及教育之前是只属于贵族的特权，在许多城市甚至没有单独的书店，也没有所谓的出版社。

人们购买到的书籍，往往大部分是手抄本——特别是那些需求量比较少的历史、地理之类的专注某领域的书籍。

大部分被广泛印刷的书籍，要么是政府官方需要普及的东西，不然就是能够让那些男人卖弄的诗歌，再不然就是能让贵族夫人小姐落泪的小说。

这样的地方能找到血族的秘术书籍吗？亚当很怀疑。但既然来了，还是得进去试试运气。

“哪个书店的书比较全？”亚当问老鼠。

“我想你问错人了。”羽佳调侃着。

老鼠则无奈地笑一笑。确实，不应该指望一个小偷会看书，在这个时代，小偷这个职业肯定不在文字普及的范围内。

“管他全不全！我们只管挑间最大的进去就行了！”银铃建议道。

于是，这四人浩浩荡荡地出掏书了。”

……

三个多钟头折腾下来，除了银铃买了几本小说诗歌，什么收获也没有。

这里卖的书籍其实很齐全，从战略、武术、政治，到地里、气候、天文、历史等等的手抄本都有！亚当甚至找到了来自东方的《孙子兵法》和《离骚》……

好吧，又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灭世洪水生的时间比《孙子兵法》和《离骚》诞生的时间还要晚。但那是公元前几年来着？

高考过去太多年了，这种事情别指望亚当能记得起来。亚当甚至不记得是《孙子兵法》早还是《离骚》早。

正当众人失望至极，打算早早回去的时候。亚当忽然问道：“那座楼是干什么的？”

亚当所指的楼，自然是那座坐落在“书城”正中央，从外观看好像罗马竞技场的巨型楼房。

老鼠抬起头看了一眼，回答道：“也是书城的一部分，不过那里面的都不是大书店，比较有实力的都在这外面了。而且里面晚上基本没有客人，所以也都不营业了。如果你想进去看的话，得等到白天。”

“那为什么里面还有光呢？”迎着亚当所指的方向，众人注意到这楼房里确实还有几个窗户透出了微弱的光芒。

“可能是正在整理书的商人吧。”羽佳望着那窗户说：“你知道，书这东西很重，晚上整理想必时间比较充裕。”

“是吗？既然来了，不如进去看看吧。”说着，亚当已经朝着那大楼的入口走去。

整理书籍？这种可能性应该很低，你没看到那些书店里的商人都把书当垃圾一样堆在一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跳楼大甩卖呢。

这个时代的书大多都是手抄本，这里销售的书更是基本都是手抄本。没有厚纸板的封面，没有统一的装订规格，每天这里人来人往的，地方又狭小，要整理谈何容易。

在这种大前提下，商人们索性不整理，反正他们销售的书籍也是暴利产品，有客人看中一本，他们就能赚回十本甚至几十本的钱。

至于客人怎么找到他们要的那些书，那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简单的分类之后，就让客人自己去翻，翻得到就买，翻不到就算，这也就是所谓的店大欺客吧。虽然这里的书店看起来都不大，但任何一间放到其他城市都是屈一指，其盈利也足够他们不把一般小客不当一回事了。

这大楼通体由上至下都是由石材制成，入口足有三米高，六米宽，却没有门。门口还有一个老头正在和隔壁商户谈天说地。

大楼的门口晚上其实有人把守，但当亚当表明是进去买书的时候，对方竟然没有任何刁难便爽快地答应了，还随手附赠了一个烛台和蜡烛——这让亚当十分意外。

拿着附赠的烛台，四人一起踏上了大楼的台阶。

大楼外部看起来像古罗马竞技场，但内部却不是。

宽敞的室内步行街，四面都是锁上门的商店，整个看起来像前世的百货公司，布满了各种摊点。

沿着粗糙的楼梯一路往上走，一行人来到了看到灯光的第三层。又走了许久，亚当终于在一条小巷的末尾找到了灯光的来源——一间奇怪的店。

这间店与其他的店不同，大多商店打开门做生意，肯定是有店面，但这里看起来却像是一间住房。

小小的门虚掩着，门口悬挂着小木牌：“欢迎光临，营业中。”

这场景看起来十分诡异，除了亚当之外，其他人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走吧，我们进去。”亚当伸手推开了木门，直接跨了进去。

本来应该很宽敞的房间，因为堆满了各种书籍而变的十分拥挤，几支蜡烛微微晃动，搭配上已经不知多久没清理的烛台，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像个仓库，而不是书店。

“你——好，请问有人吗？”亚当拉长声音，向着虚掩的内室房门问道。

“稍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到那声音的时候，银铃的秀眉微微皱了起来。

那里面有人，这亚当早就知道了。他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似乎是鹅毛笔书写的声音。

许久，内门拉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老者。

白苍苍，布满皱纹的脸，长长的胡子齐腰，一席黑色长袍，干枯的手，手上还拿着撑开的卷轴。

“请问想找什么书？”看了一眼亚当，那白胡子老人习惯性地说了一句。

“枯木叔叔！”下一刻，银铃一下子惊叫了出来。

这书店的主人，竟然是烟雾男爵的老朋友，那个脑残比萨子爵手下的另一位男爵，庄园中唯一没有听从子爵命令试图对亚当动手的九代血族——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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