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天玄山的崩塌

“咣——！”一声巨响，原本就在震动的天玄山主岩此时更是摇摇欲坠，巨响之后迅速恢复原状。

“生什么事了？”正在聚精会神启动天玄棍大长老满脸的疑虑。在他的映像中，启动天玄棍不会导致这么剧烈的震动。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整个世界都在使劲地摇晃，就好像地震一样。

可天玄山顶悬浮在空中，是不会有地震的。

要说是因为天玄棍正在启动，那也不可能。天玄棍启动虽然会导致整个天玄山的震荡，但不至于这么剧烈。

幽暗的房间里，无数的法阵闪动、运转，正中央的晶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种晶石总共有一对，一块在大长老手上，一块在这里。

它是整个天玄山主岩的大脑，整个天玄山的中枢，控制着所有的法阵，也是大长老操控一切的根本。所以，这个房间不允许除了大长老之外的任何人进入，房间里的所有法阵也是大长老亲手绘制。

忽然间，原本幽暗无光的天花板抖动了两下，隆起，裂开，沙石落下，缝隙中透出暗红色的光。

“咣——！轰隆轰隆……”

又是剧烈的冲击，整个天花板轰然塌陷了，无数的石块跌落，砸断了原本运转的法阵。灵力输出被阻断，晶石的光芒开始不规律地闪烁起来。

“就是这个吗？”还未散去的烟雾中伸出一只手，将放置在凹陷处的晶石捡起。烟雾中露出亚当狰狞的脸，浑身上下的血管好像大树的根系一样缠绕，显露。逼于无奈，他只能消耗量本来就不多的精血来提升力量，付出的代价是有可能侥幸逃离这里，也无法躲开大长老的追击。

为了强行打破地板，他是豁出去了。

天花板破漏处，玄武伸出脑袋朝低下张望。

此刻他呼吸急促，显然是被眼前的情况吓到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可以赤手空拳打烂天玄室的地板。

不过，似乎也只有这种方式才可以突破。据他所知，建造这个天玄室的材料可以抵御任何的灵力，任何的法术施展在上面都是无效的。唯独单纯的力量对它有效。

它的建造者肯定也知道这一点，却没有弥补，谁能想到在没有法力帮助的情况下还有人能单靠力量强行突破呢？——这也就是玄武所说的不可能的办法。

猛地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亚当手上的晶石，玄武点头应道：“就是它了。”

四周的气温已经高达一百五十多度，亚当仰起头，看着还在不断升温的玄天棍，一把拧碎了手中的晶石。

……

天玄山顶，还在因为莫名其妙的剧烈震动而疑虑不已的大长老忽然感觉手掌一阵剧痛。

下一刻，整个晶石在他手中爆裂开来，毫无准备的双手顿时血肉模糊，鲜血四溅。

“这是……难道……”没有估计疼痛，他急切的挥动衣袖，但意料中的镜像却没有出现。

中枢晶石已经被破坏，整个天玄山已经失去了神力，就连大长老用惯了的窥视法术也已经失效。

天玄山，已经彻底沦陷！

……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天玄山主岩的震动更加剧烈了，在大长老的身后，巨大的顶峰岩正在缓缓陨落。在他的身前，更多的飞岩正在坠落。撕裂了的空气四处涌动。

“这是……这个疯子！”大长老膛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壮丽的景象。

所有的一切都在坠落，顶峰岩，主岩，其他的所有小块的飞岩，一块一块地在加速坠落低下的深湖。所有的物品都悬浮在空中，剧烈的气流四处涌动。就连湖水也在往上飞起，巨大的水幕中，一双银白色的眼睛在冷冷地注视着他。

“这……完了……一切都完了……”大长老无助地呢喃，皮肤起了皱褶，乌黑的头缓缓变得苍白，在空气中原本的光芒。

大长老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

眼前的一切，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样——起码对大长老来说是这样。就算世界不会因此而毁灭，天玄山陨落，他也会被女娲毁灭。

两千年的寿命，终于走到了终点。

……

黎明已经到来，这匪夷所思的一夜，毫无先兆的血色之夜，终于结束了。但是对于天玄山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

天玄山下界，无数的修士立在高耸的山峰上，他们刚从主岩里面逃出来，惊魂未定便迎着朝阳看着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一幕。

无数的修士开始争先恐后的祭出法器，飞向高空，破空离开天玄山地界前往凡间躲避灾祸。而地面上修为不到金丹期，无法使用法器更无法自由来往凡间的修士则只能默默地等待毁灭一刻的到来。

悬浮的巨岩缓缓加速坠向地面，涌动的气流横扫整个天玄山下界，终年不散的云雾在顷刻间被吹散还与大地本来的面目。

云雾之下，竟是低腰的草木，烈风之下，没有任何物体能挺直腰杆。

小镇上无数的瓦房被瞬间掀翻，无数的居民开始逃命，他们夺路而逃，争相践踏。整个天玄山地界，这个人间仙境在一夜之间便成了人间地狱。

天空，大地，湖泊，天玄山下所有的一切都在咆哮。最后的时刻，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声响，人们视野中的一切凝固，淡化，一切来得比想象中的宁静。

先坠落中央深湖的是顶峰岩，这块直径数百米的岩石激起滔天的巨浪，就好像海啸一样扩散开来，冲上岸，吞噬一切接触得到的物体。

紧接着，在顶峰岩激起的巨浪还没悉数扩散之前，又是两个稍小的飞岩落下，最后是巨大的主岩。

庞大的主岩压碎了还没完全没入湖中的顶峰岩，缓缓落入深湖心，像一块蛋糕一样皱裂，激起震慑天地的声响。

高达数百米的浪花轰然涌向地面，整个巨湖的水就好像顷刻间被抽干了一样，或涌向地面，或涌向天空。

疯狂的湖水之下，再高的山峰也难免被吞噬，湖水顺着山谷激荡，吞噬整个天玄山地界。

这一刻来得太突然，突然到颜清风丝毫的心里准备都没有，只能拼命的往上飞。

亚当是谁？小狐狸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能变身为蝙蝠，昏迷后却恢复人形，没有灵力、没有妖气、没有仙气。

毫无疑问，亚当是西方血族，而且是极高阶的血族，即使没有亲眼见到亚当的本来面目，但这个高阶血族现在砸了整个天玄山主岩，这一点却毋庸置疑。

巨浪冲刷之下，地面的一切都将荡然无存，但逃去的修士心中的仇恨却永远不会退去。

有这么一个徒弟，整个天玄山的修士都不会放过他。现在，就是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跑去看亚当的情况了。

“师叔祖，我们现在去哪？”杨坤拉着神色冷峻的颜清风问。

“去哪里？除了跑我们还能去哪里？”颜清风苦笑着，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就是巨树再怎么威逼利诱，他也没有收亚当为徒的胆子。

“不如去我家吧，师叔祖。”姬允建议道。

“你家在哪里？”

“安京。”姬允说。

……

剧烈的冲击，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在顷刻间被压扁。

玄武死死地支撑着自己的灵力护盾，亚当则撑起了念力护盾。

一切只在一瞬间，那一瞬间他们几乎没有看清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为了支撑自己的护盾，身体里的力量被猛地抽空。

……

“亚当，醒醒啊。”耶稣的声音。

“喂，你好歹也是个始祖啊，别那么没用行吗？”这是蔷薇。

“快醒醒，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亚当缓缓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空间里，一根牙签大小的红棍悬浮在他的眼前，将狭小的空间照成了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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