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叫做小石的年轻医生一下子就醒悟了,面前清冷的男人,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亿,和当一辈医生。
一咬牙,眼中犹豫不再,眼底一丝决然:“换血。用与苏太太血脉相连的人的血液,换给苏太太。但是这个工程不止需要一次换血。至少需要三次以上的换血。”
“小石!你真是造孽啊造孽!”花白头的老教授一脸的痛惜,看着叫做小石的年轻人,伸出手指点了点:“救一个人,要杀三条人命!三条人命换一个人的命……小石!你这不是救人!”
说完,就转身,肃然看向苏凉默:“苏总,您要救您太太,就要做好用您三个孩子的Xng命来换!您,真的要这么残忍吗?!”
苏凉默内心震颤!
陆教授的话,直问他本心!
要救小意的命,就要用他和小意的三个孩子的Xng命去换!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他和小意的孩子,刚刚生出来,小小的,还没有睁开眼看一眼这个世界,还没有张开嘴叫一声“爹地妈咪”,还没有吃过这世界上的美食,小小的人儿就必须再一次上到冰冷的手术台上,被抽干了血液……
顿时,男人打了一个哆嗦,站在办公桌后面的身躯,高大欣长,此刻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重心不稳的晃了晃,撑不住他的身体,向前倒去,危急时刻,男人伸出了手掌,一掌撑在了桌面上,也撑住了他失去了力气,站不稳的高大身躯。
呼吸浓浊,他单手支撑着大理石的桌面,弓着腰,垂着头,缺氧到快要窒息。那个孩子的脸蛋很模糊,但是脑海里似乎知道,这个孩子,结合了他和小意的相貌的孩子,在哭泣,他的耳边,仿佛有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苏凉默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往昔的半分风采,就像是一条落水的狗,正在剧烈的挣扎!
院长办公室里,众人就看着面前的这个仿佛神话一般的男人,一下子坚挺的腰背倾塌,半晌,就听到一声沙哑粗噶的,混合着至少跑了一万公里之后的浑浊的声音,从那办公桌后面,缓缓的响起,“妻子和孩子,你让我选择。”
这声音悲切愤怒,无奈挣扎,甚至不需要看到他的表情,只听这道声音,众人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悲痛挣扎痛苦无奈!
花白头的老教授,眼角沾上湿意,走上前,用着年长者对晚辈的抚慰,轻轻拍了拍苏凉默的手臂:“人生无奈之事,总有一二。重要的是,苏总,你要做出正确的选择。我知道,你与太太伉俪情深,你不舍太太,但是,这人生一辈子,总会有所缺憾,纵然苏总你再强悍的人,也敌不过老天爷的一个玩笑。苏总,您要学会接受。时间总会治愈一切。”
苏凉默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胸口的那股浊气怨气消散一丝,他说:“这也许是我苏凉默这一生做出的最艰难的决定。陆教授,你说的不错,再强悍的人,也经不住老天爷偶尔的一个小玩笑。”
“苏总能够明白就好。”
苏凉默看向陆教授,摇摇头:“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这是人间最大的悲催。我也许会噩梦一辈子。”他的眉宇清俊,已然主意坚定:“我只要小意能活着。罪孽我来背,我的孩子不能救他的母亲,那就不要做我苏凉默的孩子了。”
陆教授顿时愕然:“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这样做对孩子是不公平的!”
“要怪就怪他投胎做了我苏凉默的孩子吧。”男人冷冷的说道。那样冷硬的态度下,却需要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眼底的伤痛。
回归正题
今夜,注定是一个缠绵而悲痛的夜晚。
他的手,缓缓的游走在怀中小女人的身上,掌心里,一道道伤疤的触感,他的眉宇露出深浓的歉意。
如果没有这一身的伤疤,他的小意可以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穿着吊带连衣裙,或者荷花短袖配短裙……这些最简单,看着最平常的事情,他的小意,从来没有经历过。她的Chun夏和秋冬,并无区别,永远都是长袖长裤或者是长裙。
摇摇头,他的小意在推他了。如果换做平时,他一定会好好地逗弄这个怀中有时小糊涂的小女人。
可是今晚,他的心,沉在了死海的海底。
凉小意觉得那只小蛇实在讨人厌的时候,锁骨上,一道炙热的气息,覆盖了上来。
“唔嗯……”朦朦胧胧中眼睛睁开一条缝,一睁眼,眼睛下就是一颗漆黑的头颅,凉小意睡意全无,吓得抖了一下。
“是我。”就在她潜意识准备推开伏在她身上的人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凉小意伸出去的手臂,在半空中顿住。
“苏凉默?”她试着轻唤一声。
黑色的头颅,在她的眼睛下攒动着,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火烫的唇瓣,熨帖着她的锁骨,摩挲着她锁骨上的那道深可见骨的旧疤。
明显的,感受到身上的这个男人有心事,凉小意试图挣脱着,“别动。”男人利索的喝停她的举动。
凉小意的脸上出现一抹疑惑:“苏凉默,你有心事?”
回应她的是,男人炙热的唇瓣,更加野Xng的倾覆在她的伤疤上,凉小意看着眼下黑色的头颅不停的攒动,肌肤更加敏感的感受着那道炙热的温度。
“苏凉默,你不说?真不说?那我生气了。”
黑色的头颅停止了动静,静静的趴在她的心口,时间仿佛静止,凉小意无声的叹息一声,已经不打算逼出这个男人的心事了。
锁骨上,突然一疼,凉小意下意识皱眉,半真半假的叫道:“疼,别咬,苏凉默,你属狗的吗?”
“小意,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男人特有的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她的心口处,自下而上的传进她的耳朵里。
“你,刚才说什么?”一定是她幻听。
男人动了,翻身覆在她的身上,直起腰,静静地凝望着身下的女人那张愕然的脸:“凉小意,再替我生个孩子吧。”菲薄的唇瓣,如玉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