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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们还是回去了一趟公司，因为李敏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出了这么大事儿她不可能完全不去看就安然度过一个圣诞假期, 而史蒂芬纯粹是被她拽过来的。

现场比史蒂芬想的要好一些, 至少公司的主楼完好，只有东面的墙角坍塌了, 碎了几扇玻璃。

“我们建公司的时候选址有有找人看过风水的。”李敏好像看透了史蒂芬的惊讶，薄凉的说，当然没提这个地方曾经有一个凶灵所以李敏只能花了这块地皮本应价格的一半就买下了这里还附带一栋烂尾楼。

李敏踩过外墙倒塌后的一片碎石, 叹了口气,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很后悔没在周围下点防护咒。但也只是在一瞬间。

她没在这里或者家里设任何防护咒，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任何的魔法都会被内行人检测到波动，而设下防护咒就是在告诉人们她是谁。而防护咒在驱逐比自己弱小的东西的时候也会让自己暴露在强敌面前。

但史蒂芬把这个当作她心疼房子了，他拍上她的肩膀“这里，保险公司会赔的？”

“我觉得不用保险公司，一般来说韦恩企业的建筑队明天就会来处理, 也有可能圣诞之后。”李敏回答，看到戴安娜和凯尔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你们不是都回家了吗？”

戴安娜和凯尔对视了一眼，后者摸着头苦恼的说“我们听说生了什么, 就赶过来了。”

“我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是吗？工程队什么时候会过来？”

“明天就会来开工。”戴安娜点了点头，心虚的看了一眼旁边碎了一地的玻璃, 那片玻璃是她的冲击波打破的。

“那就行。”李敏点了点头, 摆摆手“你们都回家吧。”

“敏。”凯尔在她身后叫住了她“你打算把那个怎么办？”他指了指外面,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外面迎风飘扬的横幅。

“你是说我准备把横幅怎么办？”

“我是说，你准备照他们说的，打个dlc吗？”

“……”李敏停下了脚步，转回头来，看着凯尔和戴安娜，突然拔高的气势让史蒂芬都不得不往旁边闪了闪“当然不会！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那多没面子。”

“可是，那是来自企鹅人的威胁？”

“那是来自玩家的威胁。”李敏几步走到凯尔面前，熟稔的搭上他的肩膀，挎着他往前走，表情循循善诱“还记得我们办公司时是怎么说的吗？”

“呃……教玩家怎么玩游戏？”

“我觉得我的原话是‘当玩家的爸爸’而不是让玩家当我们的爸爸。”

“那群神经病还会再找上门。”凯尔不无担忧的提醒她。

而李敏对此的回应只是支起一口白花花，笑得奸诈“他们再催一次我就把阿卡姆2的计划书删了。”

*

他从传送门走出来，踩在坚实的地面上。周围的一切都如此的不正常，断壁残垣，坠毁在大楼上的航母，燃烧的房屋，一切都披上了不祥的红光。这一切的场景都让他感觉到惊心。

当他抬起头看向天空，字面意义上血色的空中极近的距离悬浮着巨大的球体。

那是一颗星球，大约已经突破大气层的距离里，他甚至能看清那颗星球之上惊恐的人们的。

他迅速的现，那是地球。

而这不科学，如果悬浮在空中的那个才是地球，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他向前走了几步，踩在什么东西上，出了碎裂的声音。低下头，看着挪开的脚下那些残骸，那可以沿着中缝张开的圆盘是史蒂芬再熟悉不过的东西，那是阿戈摩托之眼，甚至圆盘旁的守护符咒还是他亲手刻下的——但现在躺在地上的碎片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护符的样子。

这不应该，阿戈摩托之眼一直被他随身携带，而现在他看到如此残破的躺在地上甚至没有一丝魔法波动的痕迹让他感觉到从头到脚的寒冷。

他不敢想是什么原因让它变成这样，而如果它已经残破，那么誓死守护它的人——

仿佛在验证他的猜测，他抬起头，看到不远处那安静的坐在法阵正中的人，那人的头垂在胸前一动不动，红色的斗篷披散在地面，近乎成为破碎的布条。

他紧紧的盯着那双垂在腿上的手上细密的伤痕，走上前去，蹲下来，仔细的观察那已经死去人紧闭双眼的脸。

让他最后感到惊恐的并非那张属于自己的脸，而是那张脸的额头上深深如同烙印的标记——属于多玛姆的标记。

然后，史蒂芬·斯特兰奇从梦中惊醒。

他花了一会儿时间平复心情。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现斗篷紧紧的围绕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一个安慰的拥抱，或许他的噩梦也吓到了它。

他轻轻拍了拍斗篷护肩的部分，示意它自己好多了，于是它轻轻的放开了他。史蒂芬的手得以解放出来，他将脸埋在双手之中，倒回到床上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睡意，而且手一直在抖。

这很荒谬，那个梦境。

史蒂芬随后意识到，那不太可能是自己自主想象的东西，他无法想象那样的世界末日，即使他有想过接住恶魔的力量，也绝对不会想是因为那样力竭而死。

“一定是那该死的梦魔在捉弄我。”史蒂芬大声的说，然后感到自己因为找到了理由而平静下来。

但他依旧没有睡意，所以他决定爬起来，去找杯水，或者再拿一本书消遣一会儿。

当他走出门，看到客厅亮着一盏小灯的时候，才意识到并不是他一个人没睡。

“你怎么醒着？”史蒂芬绕到沙前，看着李敏，问。

李敏这会儿穿着睡衣光着脚在沙上斜靠着，抱着个抱枕看起来像是在呆，当史蒂芬问话的时候，她回过神来，说“我醒……我还没睡。”

“你打游戏到这个点儿？”史蒂芬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表，已经是凌晨三点。

李敏瞥了一眼自己的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但她还是耸了耸肩任由对方的这个猜测而去“反正明天不用上班，说起来你不也醒着。”

“我做了个噩梦。”想到那个，史蒂芬就忍不住叹气，他绕到沙旁，也坐下来。

有那么一会儿，他确信李敏要说什么，但最终她没有说，只是点点头将杯子推到他面前。

史蒂芬没推辞的尝了一口，柠檬水，加了过多的蜂蜜，感觉有点过甜，但对于噩梦之后的人来说意外的还不错。于是他又将话题拐回对方身上“所以，你现在怎么着？打完了游戏，就呆坐在这儿？准备看日出吗？”

“你知道嘛，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干嘛不找个电影看看。”

“……”史蒂芬皱起眉头，他有一万种理由从心里和生理角度上勒令女孩子应该躺上床去休息，但对方已经从茶几下方拿出遥控打开了电视切换到网络信号，兴致勃勃的问“你想看什么？”

观察了对方一会儿，意识到对方可能也并不可能马上去睡的史蒂芬放弃了劝说，回答她“随便吧，不要找那种又长又臭的恋爱片就行。”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们选一个又长又臭的恋爱片，看到困了正好回去睡觉。”但李敏完全照着斯蒂芬的反方向来，挑挑拣拣选了个漫长的婚约。

史蒂芬为此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但是没有拒绝。

最终他们俩没能按照李敏想的那样，在看到困了之后回到床上去睡觉。

他们在影片放映的过程中就闭上了眼睛，挤在沙上睡着了。

*

这导致了第二天早上生了一点小小的事情。

史蒂芬是在一片吵闹的铃声中被吵醒的，他把自己压了一晚上麻了的手臂举起来，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去摸噪音的源头——茶几上的那个手机。

手机锲而不舍的持续响着，直到史蒂芬把它拿起来在耳边按下了接听键，用睡起来还没来得及喝水的沙哑嗓子说“喂？”

【……】

电话那头一开始一片死寂，这让史蒂芬有点奇怪，他特意拿到眼前看了看确定是在通话状态，然后再次放到耳边，开口“有人吗？”

【嗷嗷嗷！！！！是斯特兰奇医生吗！！！】

电话那头兴奋的尖叫在耳边炸开，让史蒂芬不得不把手机拿开。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不是他的手机。

“呃……”史蒂芬抹了一把脸，彻底醒清过来，觉得这事儿可能要完。

而这时候，好死不死的，电话里的尖叫吵醒了李敏，她从摊在他身上的状态支起来，还没等史蒂芬做任何的解释，就带着起床气的抱怨“怎么回事儿？大早上的。”

电话那头先是一片沉寂，然后尖叫声又高了好几个分贝【嗷嗷嗷嗷嗷！！！！老板你跟斯特兰奇医生睡在一起吗！！！】

史蒂芬头靠回到沙垫子上，捂着眼睛绝望的想，这事儿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