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醉酒
店小二开了门,跟扔烫手山芋似的把唐晚枫的孔雀羽往桌子上一扔,“哎,这少侠力气也太大了,这武器,真沉啊。”
花满楼突然来了兴趣,问道:“小二哥,这武器长什么样子?”
店小二愣了一下。他们这边其实江湖人很少,对武器之类的,店小二也没什么研究。不过他们这儿离蜀中唐门却很近,倒是经常有唐门弟子出门历练,经过吃个饭住个店什么的,对他们的武器,店小二见过不少。认真研究了一会儿,店小二不确定的说:“我感觉……像唐门那边的武器,叫什么来着?”
蜀中唐门?花满楼想起唐晚枫的姓氏,倒是对她的来历有了几分猜测。唐门擅长暗器、下毒,武器常用的为机关弩。想必刚刚唐晚枫如此迅速的解决了那偷肚兜的淫贼,也是用了淬毒暗器的缘故。
不过唐门和花家素来交好,唐门中年轻一辈的他也基本都认识,这一辈男行“天”字,女行“琳”字,“晚枫”二字,无论哪个都沾不上边。
难道……她是唐门的外门弟子?
花满楼想的入神,挡在门口,店小二也走不了,掌柜的着急的在下面喊人,店小二为难的喊:“花公子,花公子?”
“啊……抱歉。”花满楼连忙让开:“小二哥忙去吧,这边有我。”
店小二一边抱歉一边出去,把空间给花满楼和唐晚枫让了出来。
客栈每间房的布局都很相似,所以花满楼没遇到什么磕碰,便将唐晚枫放到了床上。
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掖着被角,花满楼犹豫了一下,又拉出了她的手臂,搭上了她的脉。
虽然他的直觉和唐晚枫对他的种种暗示,都让他觉得这是个女人,但周围人的表现却动摇了他的信心——有这么受女人欢迎的女人吗?下面那群姑娘,可一个个喊着想要和唐晚枫共度春宵呢。
不过好在脉象不骗人,花满楼虽然医术不是十分精湛,但判断个男女还是很容易的,而且根据唐晚枫的脉象显示,她刚刚来过葵水。
花满楼蹙起了眉。早知道她月事刚完,就不该让她喝酒,也不该给她点那么多辛辣的菜。
女子本就体弱,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他摇摇头,准备起身找小二给她煮一锅红糖姜水,一来醒酒,二来也能补气。
不过花满楼刚放下手,唐晚枫转手就把他的手握住了。
“阿晚?”花满楼浑身一僵。对方该不是没有真的喝醉,只是装醉逗他玩的吧?
其实如果花满楼能看到,此时必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唐晚枫现在是睁开了眼没错,但是双眼迷离,面部潮红,还不时的“嘿嘿”傻笑,这分明就是喝高了准备开始犯浑的表现嘛!
“相公,你准备去哪啊?”唐晚枫一边摸着花满楼的手一边说,“哎,我怎么感觉你的手比以前滑嫩不少呢?不是我说你啊,都□□十岁入土为安的老头子了,咱们能不能安安分分当个老年人,别那么骚包了。”
花满楼:“……”好吧,他刚才是多想了。
不过别人喝醉酒虽然也有说胡话的时候,可还没一个人是年轻时候幻想自己老了。
相公什么的,老头子什么的,真的有点小刺耳啊……
花满楼反握住唐晚枫的手,不动声色的问:“阿晚,你成亲了吗?”
唐晚枫眼神有点对不准焦,但还是努力的识别眼前的人。花满楼也耐心的等着她,过了好半天,唐晚枫才说:“花满楼,你今天有点傻。”
花满楼:“……”
“我们重孙子都快抱上了,你还问我有没有成亲?说吧,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隔壁山庄那个老太婆,准备和我和离然后去二婚了?”一提到情敌,唐晚枫眼睛都亮了,一把拉住花满楼的衣领,把他拉下来,脸贴着脸质问道。
花满楼:“……”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心跳却突然加速,快要从口腔爆出来了。
“你说……你我成亲了?”
唐晚枫翻个白眼,还想说什么的样子。但是这个白眼似乎翻得有点太大力,直接带着她脑袋也往后一翻,砸在被子里。
躺倒之后,花满楼还想继续追问,但紧接着就听到欢快的小呼噜响起。
睡着了。
这丫头,真的是……让人哭也不得,笑也不得。
花满楼摇摇头,将唐晚枫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盖好被子,出门去给她要红糖姜水了。
出门之后,花满楼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她说……和自己成亲了……
花满楼神志清醒,自然知道自己并没有和任何人成亲,甚至连互有好感的对象都没有。生平第一次知道心动的感觉,还是今日在客栈内听到那一声清脆的声音。但……她现在居然说,和自己成亲了……
不管她是装醉在和自己闹着玩,还是说她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感情,都让花满楼心生欢喜。
虽然错过了小侄子的诞生,但是来到重庆府,真的太好了!
*
唐晚枫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还是被头疼给疼醒的,否则,她觉得自己还能再睡几个时辰。
“又要重新开始练酒量了吗……”唐晚枫坐起来摸着脑袋一声哀嚎。
“你醒了?”听到动静的花满楼很快从隔壁过来敲门,手里还端着一碗冒气的汤。
唐晚枫警惕的说:“这不会是红糖姜水吧?”
花满楼道:“对。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醒,也不方便让厨房时刻温着,我便让小二哥端了个小炭炉在我房里热着,现在刚好入口。”
唐晚枫苦着脸,把想要拒绝的话给咽了回去。
不知道是因为她体质特殊,还是硬要留在这里惹的锅,别人都是生孩子之前经期疼得要死要活,生了孩子之后就有很大缓解,但她是相反着来。没生孩子之前,经期对她一点没威胁,出血不多还不疼。
不过这种舒服没持续了多久,自从生了双胞胎以后,每次姨妈期都成了渡劫,疼的要死要活,冬天严重的时候甚至都下不了床。
花满楼满世界的找法子也没什么用,只能尊重基本法——每次她来月事的时候,都给她备上一大锅的红糖姜水,喝了三十几年,导致她绝经之后还对这个心有余悸。
“能……”唐晚枫咽了口口水,苦巴巴的问,“能不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