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
落定
“好!快下来让他们好好查查。”张检草草浏览了一下账本,立马就感觉到这份账册肯定有马脚。
被通知需要还要继续加工的检察人员哀声哉道,对郑成恩的厌恶更深一层。要不是他,他们早就下班了,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彻夜工作。
不过,细细查阅账册的他们忍不住笑了出来。
终于有一个交代了。
每一本账册里都仔细地记录了偷税漏税的项目,还有一份郑氏与国外某个神秘客户交易的银行水单。这下子,郑氏彻底地站不起来了。
李荣华借着休息的空档来到郑成恩等候问询的房间里,对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有人把你的秘密账册寄过来了。”
郑成恩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一时说不上话。
怎么会?
郑成恩顿时整个人软了下来,瘫坐在椅1;148471591054062子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所有的斗志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慢慢消失了。
他的脑海里又回想起了饶子煜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悔不当初。
这一次真的败了啊。郑成恩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看见了饶子煜得知郑氏集团破灭后的微笑。
一切的证据搜集的异常容易,好像有一个推手一直推着郑氏漏税走私案的进行。
可又有谁会在乎呢?没有人会为郑氏辩驳。
郑氏的员工人心惶惶,郑母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而郑扬灏,依旧在监狱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随着法庭的宣判,郑氏企业正式宣告破产,所有资产都被银行冻结查处,所有员工都收拾好寻找下家。郑成恩被宣判二十年的有期徒刑,没收了所有非法资产,并查封了名下的不动产和资产来弥补税款。
郑家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支柱。
安怡看到郑氏倒塌的消息,不禁看了看面前一本正经给自己削水果的饶子煜。
俊秀的眉眼,微抿的嘴唇,细长的手指,怎么看都和能够搞垮郑氏集团的狠厉搭不上边。
“怎么了?”似乎感觉到安怡炽热的目光,饶子煜用叉子插好苹果递到安怡面前,疑惑地问道。
“没事。”安怡摇了摇头。
就算是饶子煜又怎么样呢?他肯定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郑氏这么大的集团,沦落到这个境地,饶子煜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饶子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仅仅是因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吗?可是这值得饶子煜付出这么多时间和心血在她的身上吗?
饶子煜看着依旧懵懂的安怡,恨不得敲敲她的脑子。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怎么还不明白自己对她的感觉呢?是自己做的不够吗?
“因为你值得我对你这么好。”饶子煜想起了那个在垃圾箱翻找的女孩子,想起了接过食物后崇拜明媚的眼神,想起了如今坚强却又爱害羞的脸,坚定地说道。
都是命运的引导让我遇到了你。
安怡语塞,对于饶子煜的这个回答,她还真是不满意,很不满意。
看守所的郑扬灏这几天过的并不好。
没有人保释,也没有任何律师愿意接受这个官司,他的狐朋狗友也纷纷袖手旁观。
在饶子煜和卫忱双方的施压之下,郑扬灏以故意伤人和非法囚禁罪被判5年。
肚子上的伤好了又裂,裂了又好,再加上肉体上的折磨,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头就像枯草一样摊在头上,化脓结疤的脸显得整个人面目可憎。没有了子孙根的他,也开始变得阴气起来。原本低沉性感的嗓音变得尖细,更加刻薄狠毒。
“看你这幅清高的样子,有一个贪污的爹,果然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饭吃饱了没,用力点。”一旁满身纹身的彪形大汉用脚踢着郑扬灏。
此时的郑扬灏跪在一个男人的面前,脑袋埋在纹身男的下腹处,头不断地耸动着。
听着这些话,郑扬灏一语未,动作却更加用力起来。
打不过这些大汉的郑扬灏似乎已经接受了被他们凌辱的现实,不敢反抗。低垂的眼里充满了杀气,垂下的双手紧握成圈,青筋暴出。
饶子煜,安怡,终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品尝我现在遭受的痛苦!只要我出了狱,你们就别想好好地活着!
郑父铃铛入狱,尚需要医治的郑母由于交不起医疗费用沦落街头,唯一的儿子也在监狱里苟且偷生。原本生活优渥令人艳羡的家庭瞬间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出院后的安佳佳并没有选择探视郑扬灏,她想和过去的生活说再见。对于那个失去的孩子,安佳佳还是心存愧疚和怀念,决定以后多去孤儿院看一看那些苦难中挣扎的孩子们。心存善念的她,连面容都变得可爱了。
而安父和郝母却在为那个大额的赔偿款所奔波,他们已经明白饶子煜不会看在安怡的份上帮助他们度过这个难关了。更何况,这还是饶子煜亲手设计的。
老巷里,破旧的屋前挂了两串风铃。径直推开们,昏黄的灯光充满了家的味道,温馨甜蜜。三三两两的桌子摆放着,铺上了草绿色的格子桌布,似乎在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最里面的那张桌子上放着刚出炉的菜肴,热气腾腾的。
“伤怎么样了?”卫忱看了看多日没见的饶子煜,整个人都容光焕,显得更加精神。显然知道在安怡的精心照顾下,恢复的不错。于是,没等饶子煜回答,便直接接了下去:“看样子,生活的很滋润哟~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
安怡已经习惯了卫忱油嘴滑舌的腔调,毫不客气的还嘴:“卫忱哥,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一个女孩子好好过日子。”
饶子煜看着在好友面前毫不掩饰的安怡,嘴角上扬。这一段日子,安怡在他面前越来越自在,不再隐藏自己的性情,每天都充满了自肺腑的笑容。
卫忱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放下了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饭不用吃了,狗粮已经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