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商对策
第四百九十九章:商对策
耶律赞禹的大腿上中了一箭,军医瑟瑟抖地蹲在他的身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深吸了一口气,伸手猛地拔出他腿部的那支羽箭。
只听得耶律赞禹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送了一口气,望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腿部,脸色很是难看。
黄褐色的眸子里全是冰冷阴毒的森寒杀意,令军医的身子不停地抖。
“哼,胆小如鼠!拉下去!”耶律赞禹粗狂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和温度,看着吓晕过去的军医,眼中闪过厌恶之色。
“将军,这次我们损失惨重,怕是皇帝陛下会怪罪您呐!”站在他身边的耶律齐秦低声说道。
耶律赞禹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哼,我打过那么多胜仗,怎么会因为这一次的败仗就责怪我?”
话音刚落,就有人掀开厚重的帘子,走了进来,一阵寒风钻了进来冲散了营帐内的温暖。
“将军,圣旨道!”侍卫手持圣旨,恭谨地单膝跪地。
耶律赞禹淡淡地道:“念!”
那侍卫念了几句,就不敢在念下去了。
果真如耶律齐秦所料,皇帝陛下了很大的怒火,说要耶律赞禹写一封陈情书,说出为何会败在大顺年纪轻轻的皇子手中,还损失了那么多的将士。
这对于耶律赞禹来说,分明就是羞辱!
“啪!”一套花纹精美的茶具应声而落。
耶律赞禹浑身散着极大的怒意,猛地起身,将宣读圣旨的侍卫一脚提出营帐,那侍卫连哼都为哼一声,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而那明黄的圣旨依然掉落的厚厚的羊毛地毯上,耶律赞禹的眼中透出浓重的杀意,上前几脚把圣旨踩了个稀巴烂。
耶律齐秦心中大骇,压下心中的恐惧,上前安慰道:“将军息怒,这陈情书末将自会帮您书写。您就好好养伤……”
“哼,我这次败在楚天澈的手中,怕是又有人在皇帝陛下耳边吹了枕边风,等我养好这身上的伤,会亲手擒住楚天澈,并把他的脑袋看下来,献给王妃……你说好不好?”耶律赞禹阴狠地说道。
耶律齐秦浑身一颤,低声附和道:“将军的主意很好,想必王妃到那时,再也不敢同您作对了!”
耶律赞禹冷哼一声,再也不说话,只是重新做了回去,又仔细审视南境的地图。
耶律齐秦悄悄退了出去,赶紧回到自己的营帐内,命人研磨,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就开始以耶律赞禹的口吻,写起了陈情书来。
大顺的营帐内,楚天澈露出板着臂膀,肩上有一个骇人的血洞。军医们正在为他止血。
江震天一脸担忧,不停地问道:“齐王殿下,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听着这像是哄小孩儿的语气,楚天澈竭力忍住想要把面前的公文砸在江震天脸上的冲动,闭眼平息了瞬间,道:“将副将,本王在皇宫的时候,曾经被练武的师傅打断过手臂和脚踝,连哼都未哼一声。您……是不是也太小瞧我了?”
江震天简直快要哭出来了,齐王殿下是皇帝最宠爱的幼弟。眼下他受了箭伤,陛下若是知晓了,还不得活活剥了自己身上的一层皮吗?
“殿下受伤,末将心中……心中很是愧疚和担忧。您贵为皇子,和我们这些粗贱的人不同,齐王殿下,末将能否恳求您一件事?”江震天苦笑着道。
楚天澈狠狠瞪了将他一眼,冷声说道:“不能!”
江震天:……
军医拿出上好的止血药膏,涂抹在楚天澈的伤口上。
楚天澈身子不自主地抖了一下,立即有军医跪了下来,道:“齐王殿下恕罪,是小的下手重了……”
“无碍,继续。”楚天澈连头也未抬,只是拿着手上的地图,仔细观察起来。
这一仗,楚天澈带领的五万将士损失了一万。
而耶律赞禹在损失了两万精兵,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善罢甘休,反而会变本加厉。
楚天澈没有半分骄傲,而是废寝忘食地研究和推测耶律赞禹会有怎样的动作。
十天之后,张宁琦风尘仆仆地来到南境军营当中。
见到楚天澈之后,立即跪了下来,恭谨地道:“末将参见齐王殿下。”
“你怎么来了?是皇兄派你来的吗?”楚天澈望着眼前的张宁琦讶然问道。
张宁琦点了点头,立即奉上楚恒衍的圣旨,道:“请齐王殿下过目,这是陛下的诏书。”
楚天澈快步接过,并扶起张宁琦,又派人赐座。
张宁琦仔细打量了楚天澈一番,不过短短月余而已,齐王殿下原本白皙的的容颜变得黑瘦了一些,也更加刚毅了。
他身材清瘦,肩上还缠着绷带,低头仔细看着手中的圣旨。
须臾过后,楚天澈抬起头来,脸上也露出笑意道:“皇兄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怕我胜不过耶律赞禹,所以才派了世子过来。这样也好,我正愁左翼军无人带领,世子来了更好!”
张宁琦笑着拱手道:“能在齐王手下行军打仗,末将求之不得。”
楚天澈笑了起来,道:“你就不要谦虚了,世子跟在老忠王身边曾在南境待过半年,想必对耶律赞禹也有不少的了解。你快来看看这南境戌边的地形,若是耶律赞禹带兵再次埋伏,我军胜算有过大?”
张宁琦虽然日夜兼程,身子疲惫,可是看楚天澈的精神奕奕研究这兵法,而眼前即将开战的这一仗,也是迫在眉睫。
他立即起身,朝前走去,看着楚天澈手中所指的地形,皱紧了眉头,沉思一番。
“末将觉得,耶律赞禹不会选择这一个狭小的山谷。这里虽然易守难攻,也是劫杀我军的最佳地方。可是耶律赞禹的大批人马在这里无法施展。他向来喜欢以多欺少,在人数和站马上碾压敌人……”
夜色渐深,可是楚天澈的营帐内依旧是灯火通明,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变凉了,也没有人看见。
张宁琦和他,二人不知疲倦地细细商讨这敌对之策。